早上的事讓姚淮之有些難以消化，不過那也只是早上，于她而言，共情是優點，但關注好自身才是她該做的。

她用食指暈開棕紅的唇泥，對著化妝鏡扭出幾個好看的姿勢，“南南呢？她還在樓上？”姚淮之把頭發卷上卷發棒，整個人攤在沙發上，像只精致的豚鼠。程?也閉眼微瞌，聞言睜開了眼。

“她還沒下來嗎，小秋和我說她換了禮服就下來的”，她瞥瞥手機，“一個小時前，我去找找”。

姚淮之挑眉沒說話，又對著鏡子擺出幾個表情。半晌，開了口?！半m然你做這樣的選擇我也不能干預，但是你真的能確保萬無一失嗎？人生就那幾個三年，你這么執著，還不如令求他人，不在一顆樹下吊死?！?/p>

程?也止了步，眸子里深不可測，她冷笑一聲，輕飄飄道，“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就喜歡這樣，我玩標本你們說，我玩攝影你們說，現在我說我要在瑞士待三年你們也說，三年又怎樣？我要愿意在這待上三四十年也沒問題。”

“別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哈，不聽淮之言，幸福在眼前！”

姚淮之覺得好笑，追著程?也就要打她。

“錯啦錯啦，小秋救我！”

而另一頭，秋南一還真就露出了一個頭。

她其實早就換好了禮服，但因為擔心發型、妝容，以及到底該不該穿這件衣服而在房間里待里將近一個半小時。

秋南一尷尬地從房間里走出，小步挪動著前進。

“還行吧……”她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發絲垂下，像是用金絲做成的。程?也從樓梯上退回原位，笑著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別那么不自信嘛，你就是行走的衣架！”這的確不夸張，秋南一著一件鎏金裙，金光璀璨格外迷人。

“不過……”不過不合秋南一的格調。張揚的衣服襯不了坦誠的主人，暗調的華服比不了奢靡的月，雖說是好看，但襯不出秋南一的優點，倒是將她小鹿般的性子展現的一覽無余。

姚淮之沒看出什么不對，她搓著下巴絲毫不擔心底妝會被蹭花，“不過什么？我眼光也太好了哈哈！！”見沒人跟著笑，她驟然停下抿了口水。

程?也挑眉對著秋南一聳了聳肩，秋南一也乖巧地坐在了程?也身旁，“老實說，是不是太露了……”，她的聲音小得像一根銀針墜在瓷磚上，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得見。程?也故作嚴肅地上下審視一番，也壓著聲音貼著耳畔回道，“老實說，你像只黃色的閃蝶，而且包裹的超超超嚴實！”

溫潤的吐息噴灑在秋南一耳畔，酥酥癢癢地直逼得人心跳加速，可那人偏偏不知情，睜著一雙無辜眼望著她。秋南一偏過頭，按耐著速度加劇的心跳回道，“哦，那好……挺好的……”

13：17pm

這次閉幕式的人更多了，不過不像是來參加的，倒像沖著一個人，一個鼎鼎有名的人。

秋南一和姚淮之去后臺了，程只能和姍姍來遲的宋璞玉待在一起。

“你脖子好紅哦?！?/p>

“嗯，蘇黎世夏天蟲子太多了，到處都是?！?/p>

“夏天快死了。”

“死你……”

程?也抵著宋璞玉的額頭笑嘻嘻道，“哇哦，厲害，剛回來就罵我，欲擒故縱？你對沈萬岫敢這樣嗎。”宋璞玉突然炸毛，扒開她的臉憤憤道：“不要和我提她！”

與此同時，沈萬岫出其不意地打了個噴嚏，冷著臉對一旁和同事閑聊的姚淮之問，“你在心里罵我？”

“？”

姚淮之一巴掌就對著沈萬岫的肩膀拍去，“你中邪了？！問這么好玩的問題！”

“……沒有，你戴眼鏡好丑?！?/p>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p>

……

“新作品還不出你拿什么養活自己的？”

“你管我出不出新作品？？？”

秋南一和她們聊不上來，干脆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干笑發呆了。

“秋小姐，好久不見?！?/p>

聞言，秋南一身體一僵，一股寒意從心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