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年初,疫情爆發,印樂清覺得那個寒假過的尤為漫長,爸媽都在家里,短視頻直播盛行,過年也不讓串門拜年了。
疫情的嚴重導致了學校開學時間推遲,學校組織了多次線上會議對介紹新型冠狀病毒的科普與防護,并開啟了平安報小程序報告。
網絡上每天都刷新著疫情地圖、各地確診、死亡、疑似病例人數;各種群里時不時爆出各種“專家預防配方”;印樂清每天也在擔心著各種問題:學校什么時候開學?疫情要持續多久,會不會延畢?家里的吃的還夠不夠,去哪里囤菜?
她本來所擔心的搶班車票和奔波問題都沒有成真,現在只能待在家里上網課,可是網課一周也沒有幾節,這種空閑讓人焦慮。
對于研究生來說畢業真的是一個大問題,雖然學校不要求碩士一定要發夠文章才能畢業,山老師人也很好,但是身邊什么都抓不住的時候,印樂清的心情還是很糟糕。
同樣焦慮的還有康云英,她馬上到了該畢業的年份,在她入學的時候,學校還是三年制博士學制。這學期她應該忙著寫文章,本應該在學校補數據補實驗的她,只能在家待著苦熬文章。
不過很快事情有了轉機,課題組所承擔項目的合作公司招聘實習生,山老師推薦組里同學去實習。康云英、印樂清和江琳琳都因為離公司比較近,健康碼是綠碼被優先推薦。三人成功找了點事情干。
印樂清起初心里還很忐忑,她想象著應該是個需要每天上班打卡然后和很多工作人員交流的公司。疫情期間的出行尤其麻煩,他們三人到了公司才想起來要改平安報地址,很快輔導員便發來了問候,并跟她們強調以后出行要上報學校的重要性。
上過自由的大學的三人自然是極不習慣的。奈何要服從管理,只能后續補填了一張張申請表。
她們三人是同一天到達的公司,有兩個工程師接待張工和王工,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先是去公司餐廳吃飯。飯后還安排了住的地方,公寓式酒店,三人感覺環境還不錯。
第二天張工就帶三人去了公司,在一個高科技孵化器里面,進去里面一樓走到最里面的三間屋子就是我們要實習的地方了,開門進去以后左手邊是樣品測試的地方,右手邊是一個大屋子,里面放著一個設備。
嗯,這是一個剛起步的分公司,也就只有這么大點地和幾個人,加上她們三個干活的。工作內容基本上一周就熟悉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是一遍遍的重復,而且上班時間不讓隨便玩手機,還是單休,生活就略顯的無聊起來。
康云英在忙著寫文章、寫畢業論文和找工作,比印樂清和江琳琳這兩個閑人忙很多,印江二人平常只需要上上網課,然后按時打工就可以。
不過張工是一個有趣的人,他也忍不住跟我們談論山老師,
“山老師看起來不太顯老啊,五十多的人了,還整天奔波,怪辛苦的。”印樂清說,
張工說道“你們是沒看見他30多歲的時候,他30多歲就已經長50多歲這樣了,過馬路的時候小心翼翼,走得很慢,同行的老師有些著急,‘山老師,您看要不我攙著您,我們走快點。’”
我們聽了大笑,“30多歲就活成50歲的樣子,是不顯老。”
張工是在讀碩士的時候認識山老師的,他們應該是同屆,不過張工只讀到碩士就工作了,而山老師是工作后又來讀研的。這應該也是山老師和他們公司搞合作項目的原因。
還有一天,張工突然吐槽起這個公司要搞新規定,“搞什么上班打卡,一共公司就沒幾個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誰來誰沒來,瞎搞。”
不過很快印樂清便吃煩了這里的飯菜,而且公寓里又有鍋,她想要做飯的心根本按捺不住。于是有一天在樓下的小賣部里面買了方便面、掛面和一瓶醬料,早上煮點吃就完了,也不用特別早起去趕餐廳的早飯點。
在實習期間規律的生活中,印樂清心里的煩躁明顯減少了不少,甚至瘦了個幾斤。同時課程成績也基本都出來了,由于大家每個人選的課都不一樣,研究生選用了新的計算成績排名方式,采取單門課程算班級排名再算占比的方式。
很快排名也出來了,印樂清專業排名第一,江琳琳第七,沈立妍第五。
“咱們組每年還是很穩定啊,基本每一屆都有兩個拿一等獎學金的。”
“太好了,咱們之后也是拿一等的錢了,這一次排名管三年呢。”
“不知道咱們這一屆能拿國獎嗎,好像是2萬塊錢。”江琳琳說,
“看軍哥的唄,一般咱們組都是北老師學生發文章然后拿國獎。”印樂清已經對組里的歷史有些了解說道,
“山老師學生呢?”
“咱老師學生碩士好像沒有拿過的,博士有。”
“趙老師學生以前也拿過兩次吧,胡老師學生也沒有拿過。”印樂清繼續補充到,
“拿到后讓他請咱們吃飯,哈哈”江琳琳說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開學啊,咱們再不開學別說發文章拿國獎了,畢業都費勁。”印樂清擔憂道,
說著康云英加入了她們,
“師妹,你們獎學金評定下來了啊”
“對,師姐,我和琳琳都是一等。”
“可以可以,優秀啊,師妹們。”
“師姐,我們正為畢業發愁呢。”江琳琳說,
“你們還為畢業發愁,你們這碩士都發愁,我這博士是不是直接別讀了。”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學了,這玩意不做實驗怎么畢業啊。”
“確實,我這本來也是這學期該申請畢業了,連畢業要求都達不到,還得發兩篇文章。”康云英吐槽到,
“太耽誤事了,本來在學校補補數據啥的,我感覺這學期能發出去的,現在只能等后半年了。”
“哎,沒事師姐,你再多陪我們半年唄,要不然我們這剛回本部,你就走了。”印樂清說,
“其實時間是有點緊的,有沒有這個疫情我估計我都要延畢,博士論文要盲審,還不能是C,需要一兩個月折騰呢。”
“啊,師姐,那你就下半年再好好整唄,慢慢來吧。”江琳琳安慰到。
“今年工作也可不好找了,好多留學的,在國外工作的,都回來了,競爭壓力太大了。”康云英說。
“國外疫情管控的不嚴,情況更嚴重,哎,大家都往回跑了。”印樂清說。
“你們不用擔心,咱組的碩士,尤其是山老師的碩士,延畢的還沒有呢。”康云英說,
“真的啊師姐。”江琳琳問到,
“對,山老師也沒空管碩士,他的要求相對也低一點,你們都能畢業。”康云英繼續補充到,
這句話似乎給了江印二人很大信心與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