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奪權(quán)之后,202排實驗的規(guī)矩就成了:第一步:學(xué)生提交實驗計劃給自己導(dǎo)師;第二步:導(dǎo)師審核后發(fā)到組里老師群;第三步:老師們審核通過后由山老師通知班長進行排隊,不通過就返回意見學(xué)生再次修改。這樣的流程是有些復(fù)雜的,哪一步出了問題都會導(dǎo)致一場風波。
一天,印樂清和戴秀敏二人一起吃飯,印樂清在食堂剛剛買完飯,就收到了山老師的通知“這次寫的比較清楚。建議添加對比實驗組。”是她提交的實驗計劃有信了。看山老師這個反應(yīng),印樂清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又要返回第一步重新提交實驗計劃了,她不由得憂心起來。不過這時候,方沁給她發(fā)來了好消息說,“師妹,你的實驗計劃已經(jīng)通過了。”印樂清頓時輕松下來,心想可以吃個松心飯了。她和戴秀敏聊起來,戴秀敏前幾天也排上了實驗。
印樂清:“我的實驗計劃也通過了,終于不用改了。”
戴秀敏:“胡老師給我說下周就是我做實驗。你應(yīng)該就排我后面。”
印樂清:“嗯嗯。”二人就開始愉快干飯了。
不過,不一會,方沁又發(fā)來了消息。大致內(nèi)容就是:胡老師前一天就給她發(fā)消息說,戴秀敏下一個做實驗。可是賀長星和齊尚又來問,下一個是誰做實驗,并且都堅信自己的實驗計劃通過了。同時還發(fā)來了她和山老師的微信聊天截圖:
方沁問道:“老師,下一周做實驗的是戴秀敏呢還是賀長星呢?他們兩個都在問順序。”
山老師:“戴秀敏的通過了,賀長星的通過了嗎?”此時此刻的山老師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很久以前,老師群里趙老師學(xué)生們的實驗計劃通過了的消息。
方沁:“老師,應(yīng)該是通過了,他問我的時候我還確認過,他說通過了,應(yīng)該是趙老師當時轉(zhuǎn)達過!”
山老師:“以我給說為準。”
方沁:“好的老師,那下周就安排戴秀敏做實驗。”
印樂清收到上述的微信聊天截圖,覺得可能是某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但是她也不好說是哪里有問題,她拿給戴秀敏看,
戴秀敏:“他們兩個什么時候也排實驗了啊,也不跟咱們說一聲。”戴秀敏明顯驚訝于她修改了這么久的實驗計劃,居然還有另外兩人也在排實驗。
印樂清:“哎,他們向來都是自己抱團,啥時候跟咱們商量過。”
戴秀敏:“那這意思就是我先做,然后是你,然后再是他們兩個唄。”
印樂清:“應(yīng)該是,不過我也不著急。這下他們瞞了半天,沒想到把自己排到最后去了。”戴秀敏是著急做實驗的,因為她的實驗計劃在胡老師的幾經(jīng)修改下才終于提交,這是她第一次在202的實驗。
之后,方沁見山老師如此硬氣的態(tài)度,堅信他的通知是沒有問題的,就直接給賀長星和齊尚兩個發(fā)通知了“山老師的意思現(xiàn)在是戴秀敏做實驗,接下來是印樂清。如果你這邊有什么疑問,你可以找山老師溝通。或者重新發(fā)一下實驗計劃。”
這條消息發(fā)送后,賀長星和齊尚兩人都懵了,因為他們一直堅信自己的實驗計劃是通過了的,并且根據(jù)兩人的默默觀察,自己的實驗計劃通過的時候絕對比戴秀敏提交的時間還早。他們兩個自然是納悶的,自然會去找自己老師反應(yīng)問題。
很快,山老師就被提醒到他們兩個的實驗計劃也通過了,于是給方沁發(fā)消息到:“賀長星和齊尚的方案也通過了。”
方沁:“老師,那他們的實驗室排在戴秀敏和印樂清的后面嗎?”
山老師就開始甩鍋了:“你來定,通常按序排?”
方沁:“老師,通常是按照他們在老師群里實驗計劃通過的先后順序。”
方沁:“老師根據(jù)我的了解,其實賀長星和齊尚的實驗計劃應(yīng)該是先通過的,然后是戴秀敏師妹,然后是印樂清。所以順序應(yīng)該是賀長星,齊尚,戴秀敏,印樂清,這樣排,您看可以嗎?”
山老師:“我這里沒問題,只要你們學(xué)生沒有意見就行。其他老師通知我賀長星和齊尚的實驗方案剛剛通過。”
見老師這邊沒有什么問題,方沁只需要安撫好師弟師妹們這邊就好了,于是她就讓他們自己討論,到底怎么排。在這樣一場烏龍下,學(xué)生是有意見的,
于是在辦公室的三不管小屋里,在方沁的組織下,四人展開了討論,印樂清和戴秀敏本來的工位就在這,只需要把賀齊二人叫來即可。印樂清是不著急的,她主動退出了這次爭辯,自己選擇排最后一個。因為第一,她自知自己的計劃是剛剛通過的;第二,她也不著急做實驗,即便是這幾個人都做了實驗,也測試不了,就算做完實驗也是等待,她早就看透了;第三,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她,這事本質(zhì)又涉及到胡趙二位老師,還是少惹為妙。于是她又成為了這場鬧劇的旁邊者。并且令她十分意外的是,平常看起來少言寡語的賀長星居然是這次討論的主力軍。
齊尚:“秀敏,你怎么想”
戴秀敏:“其實我都行啊,第一第二第三其實無所謂,哪一周都行。”
齊尚:“那我們兩個就先做。”
戴秀敏:“那我最后一個做,我不太愿意,要不然我先做吧。按照山老師的意思也是讓我先做。”本來在工位坐著的戴秀敏情緒激動已經(jīng)站起來了。
賀長星:“山老師的意思不是讓我們先做嗎,我們的實驗計劃應(yīng)該是先通過的。我們是五月多就通過了,你的是剛剛通過的吧,剛才不是還有老師給你提意見。”
戴秀敏:“我的也是五月份就通過的,是五月十九號,下午四點。”“再說,提的意見是表征的意見,我還沒做實驗?zāi)兀紤]表征應(yīng)該也不在實驗計劃里吧。”“那這樣,我第二個吧,咱們各退一步。”
方沁也說“你看你們兩個男生,對吧,你們各讓一步。”
賀長星:“因為我七月底有事,所以想先做。”
“那你先做,讓齊尚最后,秀敏夾中間。”印樂清聽著他們的爭辯,感覺有點二對一的意思就說了一句。
“我也有事,七月底的時候。”這時候沉默已久的齊尚終于說話了。
印樂清的心里想“你們是啥事啊,不會又是聚餐吧。”
賀長星:“我們報名了學(xué)校組織的去外地實習(xí)的那個,在七月底八月初。”
戴秀敏:“那好吧,那你們先做。”于是這個順序就變成了賀長星、齊尚、戴秀明。
不過到了當天晚上,戴秀敏心里還是覺得別扭,又把齊尚叫到屋里來說,“我想了一下,八月份我要回家,我的樣品也比較特殊,做完以后還要去外面研究所測試,然后隔一段時間要再測一次。所以我也挺著急的,所以我想排第二個”
“好吧,那你排第二個吧”然后齊尚就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戴秀敏又找賀長星問到:“賀長星,你一定要第一個做實驗嗎?你能不能讓我第一個做實驗。”
賀長星:“本來就是我第一個做實驗啊”
戴秀敏:“那你不能先讓我做嗎?”
賀長星:“那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進202然后做實驗了。”然后賀長星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堆,
“你說的是什么啊,我都沒聽懂。”不禁戴秀敏沒聽懂,印樂清也沒聽懂。
戴秀敏:“那你就不能先讓我做嗎?”
賀長星:“那你還是黨員呢”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拿這個話頭來噎人,很明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戴秀敏還是梯隊的黨支部書記,平常沒少為梯隊組織花費時間和心思,這句話還真是傷人心的。
戴秀敏:“那你不是還要入黨嗎”戴秀敏也不甘示弱。
賀長星:“我現(xiàn)在不想入黨了。”
戴秀敏:“其實我也沒有想要第一個做實驗,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態(tài)度。我覺得我同意讓你們先做是因為我們都是一個課題組的,所以我才答應(yīng)讓給你們的。”
這天的爭論就就此結(jié)束了,不過后面他們又吵了一次,方沁和范博明都在勸導(dǎo)。然后最后商量的是賀長星先做一周,然后看后面誰有事,誰就做第二周。
整件事情,印樂清早早把自己摘成一個局外人還算看得明白。賀長星平常雖然看起來老實,不愛說話,但是真正到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上的時候,他也是當仁不讓的,準確說屬于一個利己主義者。戴秀敏是一個敢說敢做的性格,看重于別人對待她的情感與態(tài)度,絕對不會讓自己受欺負,不過有時候過于急躁。其實在她看來,這場爭論實在是沒有必要的,除了讓大家撕破臉互相難堪沒有什么別的用處,雖然說要畢業(yè)大家都著急,但是根據(jù)實際情況考慮來看,著急也沒用,做完實驗又能奈何呢。況且都是一個組里的學(xué)生,也應(yīng)該相互體量,何至于此。
后面實施起來就是戴秀敏在第二周實驗,可是她剛開始準備實驗,和自己導(dǎo)師胡老師報備了一聲,就又遇到了問題。胡老師就又找茬道:“你的這個實驗,一開始就沒有和我商量,其實對于我們來說是有很多困難的,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做實驗做什么體系還是要聽我的。”
真的就是莫名其妙,針對戴秀敏的這次實驗計劃,他們胡門內(nèi)部已經(jīng)開了三次組會,然后也改了多次了。
戴秀敏吐槽到:“開會的時候怎么不說什么測試麻煩的事情,到了馬上就要開始做實驗了,又這不行,那也不行。”印樂清江琳琳都耐心聽她訴苦。
馬上胡老師又要戴秀敏裝幾個材料進去,戴秀敏這時候不由得想起來問問莊振博士,畢竟這是他的親博士,像親兒子一樣培養(yǎng)的:“師兄,胡老師讓長什么體系什么樣品你知道嗎?”
莊振說“不知道,你問問胡老師。”
然后戴秀敏就又去問了胡老師“老師,長什么樣品。”
胡老師“目前還沒有確定長什么”然后后來又交流了幾個回合,基本就是莊振讓戴秀敏去找胡老師問,可是到了后來,事情久久問不出個所以然,戴秀敏又是個急脾氣的,忍不住給莊振打了一個電話,想要問問清楚。結(jié)果就是“我剛給莊振師兄打電話,就聽到胡老師在旁邊說話,他們兩個明明就在一起,為什么還要我問來問去的。”
不過戴秀敏的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她還是要聽胡老師的話,把她用不到的幾個材料放進了實驗機理。然后就做實驗了,后面做實驗做到還剩兩天,胡老師把戴秀敏叫到辦公室,還有她那兩個考研上岸的本科生張汝婷和劉思彤也在,胡老師叫戴秀敏給師妹們留出時間,長原來的樣品,進行初步的探索。其實組里的每個人都知道的,他的這種探索一般都以失敗告終。
這個簡單的會面后,胡老師和戴秀敏就去食堂吃飯了,在路上走著的時候胡老師又說了起來“剛才你師妹們在,我沒好意思說你,其實你長得那些樣品,對我們來說不重要,沒有用。以后還是要聽我的。”
這個事情是戴秀敏晚上從202加班回宿舍后特意跑到印樂清她們宿舍吐槽的,
江琳琳“看來每個老師的學(xué)生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戴秀敏“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他們的人,反正我是看出來了。”“那兩個師妹才大四,本科還沒畢業(yè)呢,就讓她們做實驗,連培訓(xùn)都不用了,直接上手,我是真服了。”
印樂清說道:“哎,別煩了,秀敏,你把你自己想做的實驗做了就行,不用管他們。”
印樂清是早就熟悉了胡老師的為人,他自己的學(xué)生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實驗室的條條框框只是為了為難別人。戴秀敏本身是山老師這邊分給他的學(xué)生,他自己也沒有當親學(xué)生對待。只不過實驗室大部分的人也就只做幾次實驗,跟他的交流也僅限于此,才沒有人會計較這些。印樂清一直認為,無論如何,無論是碩士還是博士,順利畢業(yè)才是每時每刻應(yīng)該提醒自己的最終目的。一切想法和行為都要為這個最終目的而努力,否則就是本末倒置,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