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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十二生

第2章天謎

鬼族,原為傀儡族分支,沿紅江而居,以捕魚經商為業,鬼族先士拾天瑞星福祉,夜得一夢,次日,脛骨分明、茅塞頓開,自學黑雀之法,并傳授族群,天元一年,率鬼族群人發動獨衛之戰,勝后,化江為海,隔海而居,開荒造田、自立門戶,詡為“鬼國”。

歷經百年,傀儡、拉美、普爾三大西方古國浮浮沉沉,唯鬼族興旺發達、年久不衰甚獨占鰲頭,成為西境獨一近代神族,王者風姿可創霸業。

至鬼王流爻,嫡傳為五代。

屠龍之勝,鬼都歌舞升平,三朝未絕。

“東海水妖可有說甚?”鬼王腳踩金座,斜身而坐,手撫從龍城奪來的焰火明珠。

“二千龍人悉數送達,妖帝食之如飴、稱贊不絕,只愿王每月再能進貢一二。”

“此等小事,答應便是,以展我大國風采?!?/p>

“臣已代王應允,鬼王坐擁西境、慷慨大方,最為深明大義,滴水之恩必為涌泉相報?!?/p>

“哈哈哈,是為佳話,流奕行事,是最讓吾放心的了?!狈餍涠?,踱步行于黑發少年前,將琉璃珠展于掌心,星水相纏,幽若星河。

“這顆珠子,你看見了什么?”

流奕微抬前額,與此顆仙珠相對,一道木色映入眼簾。

“地?!?/p>

“唔,地?”

“一片混沌,陰暗又孤寂的地,不知來自何處,倒不像是神州所有。”

鬼王又將珠子移至跟前,細細勘察,土木之色化為粉云赤林,是為血海之空。

“琉璃珠含于鎮妖龍雕之口,相傳為上古天神所賜,可驗心、預宿命,龍一上神曾言見萬生燃火,此后權蓋天下,而今你我各見天地,勠力同心,則不可以通天達地、無所不能?哈哈哈,是為好征兆??!我鬼族果真是天選之族?!?/p>

斟一美酒,四角銀杯。

“來,請上座,你我今日不醉不歸,慶祝屠龍之戰大捷?!?/p>

“鬼王圣明。”流奕叩拜答謝,羽衣護杯,一飲而盡。

“流奕,為兄說過,旁若無人時,不必如此禮節周數?!?/p>

“君臣有別,兄為王,弟為民,禮數之行怎可僭越?”

“若萬民如卿,吾才真是無憂??!”

“王兄嚴重了。”

品美酒,賞雀舞,上百佳人榻前游。

酣暢之途,一小型烏鷹繞梁而飛,白面黑翅、尖嘴利勾,過鬼將、穿歌妓,細腳攜一信條,由衣錦絲帶所系,落鬼王手尖而停。

鬼王取信,用銀針刺指尖一滴血,放于器皿混合溶解,再將無字之書泡于血水內,瞬間,黑字逐一端顯,是為:謎已破,速往。

鬼王突而喜出望外,舉杯暢飲。

“流奕,本王還有其他要事,今日只能先陪你到此了,望無芥蒂,還請君獨享盛宴,莫要怪罪。”

“無妨,王兄有事去做便是?!?/p>

行禮告別,化而為鷹,飛過低矮宮殿,穿越高山峽谷,過草地、跨雪山,至極寒之地,所及處銀裝素裹,至一隱秘洞穴,厚積白雪下藏桃色木門。

推門而入,四周皆泥墻,煤油澄光四溢,蜷角處柴火正燃,洞中央豎一石桌,刻五行、立羅盤,泛黃的舊紙密密麻麻撰寫著百千算法和推演,洞頂掛異圖碎片,圖上隱隱約約呈真龍之身。

一男子坐在石凳上,長發披肩、衣衫襤褸,駝背弓腰,手里慌忙搓著信紙,嘴里不住地自我嘀咕。

“典祀大人。”鬼王伏肩作揖。

老人回頭,濃密的胡須長滿全臉,身材臃腫肥大,滿面滄桑,神情卻熠熠生輝。

“鬼王?!边蛋莼囟Y。

“典祀大人請起,十年之磨,辛苦大人了。還望大人告訴吾,這謎底究竟為何?”

“世人皆知龍血之功用為補血容顏、福壽延綿,卻不知有關真龍的另一天謎。”

“為何?”

“三星合一,萬道歸元,以真龍祭祀,可通天界,變轉乾坤,起死回生?!?/p>

“世間果真有起死回生之法!哈哈哈,看來當年那龍人說的竟都是實話!可這三星合一之日為何時?祭祀之地又為何處?”

“這謎底就在此處,鬼王請看?!?/p>

撥石桌一角,移羅盤,五行歸位,一白光凸顯映于洞頂,頂上有三星,分為藍色瑞天星,金色卜娣星,綠色耶和星,顆顆相隔,未有重疊。

“三星合一,其實并非字面之意,千百年來,瑞天、卜娣、耶和三顆獨立,各護衛一方,瑞天衛西域,卜娣護南蠻,耶和罩巫師,從未有過相合之象?!?/p>

“那三星如何為一?”

“只需移動方位。”典祀大人手于空中旋轉,三星影像也隨之運動,直至在鬼王視角,三點連一,藍灰星暈現。

“這,便是三星合一。常人難以破解此謎,是因為一開始就找錯了突破口,真正所需做的,不為尋日,卻為定位。”

“那這位又定于何處?”

“萬里神州最南端——南歌門?!?/p>

“只是這南歌門全為浮冰,常年為冰水覆蓋,難以尋其蹤跡。唯有閏年夏至,東海妖族攜水妖之眼噬水大赦,海平面下降,恰逢南端正處冬至,冰面封結,兩者因素綜合,南歌門才能在當天稍顯于天下?!?/p>

“有關祭祀儀式?”

“只需取真龍心立于南歌門,以活龍鮮血將之相圍,跳帗舞,奏雅樂,待陰時陰刻,生死門便會自然打開,不過……”

“不過何事?”

“生為陽,死為陰,在生界開死門,會至陰陽顛倒,有悖天倫,這天門一開,被封閉已久的墮落古神也會隨之重返于世,神州也怕會再次萬劫不復?!?/p>

“當年龍族以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將其困于死界,并以龍心為結界,唯有龍心可破此結,賭的便是龍族的尊貴和繁榮,卻不曾料想,那昌盛古族近代卻固步自封、陳腐落敗,最終竟栽倒在一個不足三百年歷史的小國手上,遙不可及的龍心如今也成為了可能?!?/p>

“既然當初龍族能戰勝那遠古妖神,如今蓬勃興旺的鬼族又怎不能與之一敵?”

“鬼王,臣擔憂……”

“吾知道卿的好意,只是卿入穴測算已有十年之久,遙遙十年,神州早已換了一副新的面貌,現在,您也是該重審時勢、回歸權廷了!”

“明日吾便在權廷擺席,隆重歡迎典祀大人。”

“鬼王,您的心意臣領了,只是鄙人從小不喜奢華,也不歡熱鬧。”

“哈哈哈,這么多年,吾竟然忘卻了,真是有罪,有罪啊!既然如此,望卿早些回家,姨母她老人家已惦記您多年了,過幾日,吾再親自到貴府拜望。”

行鬼族最高禮,雙指點眉心,順勢移至左右肩骨,再為左手伏肩禮。

“爻兒先行告退。”鬼王退窯洞,欲閉桃門。

“爻兒,”典祀大人突然喊住,“龍族天謎雖已破,但復活之法,還是得三思而后行?。 ?/p>

“叔叔,爻兒知曉了?!遍]門而走,未有停留。

極北之地,居鬼都以北,傀儡國以西,獨為東海東北角一小島,位北極圈以內,常年冰雪覆蓋,溫度低下,風暴、雷霜普遍,氣候惡劣,未有人類居住,直至十年前,鬼王耗百萬鬼人,破千年凍冰,鑿運河,運珠寶,以萬人之血肉造就了一座占地百畝的晶霜墓陵。

這墓就位于秘密洞穴以北十里處。

晶體林立,殿前琉璃瑪瑙柱,尖塔高聳,晶瑩剔透反射出強烈白光,正中心擺一尖角拱門,門頂刻鬼族圖騰:黑雀攜谷穗、張尖嘴而展翅高飛,墻體微薄,墻面雕大型窗戶,戶戶刻珠寶銀石以用裝飾,白色為底,紅藍金點綴,恢宏壯麗,大氣磅礴。

鬼王推門進入,墓內空曠幽遠,幾十顆水晶柱整齊矗立,幾排臺階之上,擺放著一口水晶棺材,所躺人面目安詳,容貌秀麗,披肩長發,遺體被嚴寒冰凍,未有絲毫損毀,竟只似長眠。

五真龍手掛銀銬,破布裹身,圍困于冰凍墻壁,氣息奄奄懸于半空。

“凈。”鬼王推開棺蓋,手撫美人。

“十年了,復活之法終得破解,只等到閏年夏至,只需兩年光陰,你,鬼族唯一族后,將會再次迎來新生!”

“凈,我們終于可以再見面了!”

陳玩的小木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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