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面面相覷，很是不解。
“我幾人都與掌柜見過面，如果前去，恐怕會有猜疑，而戶一戶二非城里人，也是兩個男子，可以找活之由溜進去。且因其為殺手，身手應是了得，倒可以將賬本偷出來。”
“可他們會同意嗎？”
“若是給些額外的好處，怕是可行的。”
子起身，邀門口兩人進屋，丑順勢遞上幾杯山里土著茶葉沖泡的茶水。
“二位兄弟在門口蹲著受累了。”
“不打緊不打緊，干我們這一行的，臟累也是家常便飯了。”
“今后幾月我幾人的安危都得交付與您兩位了，有什么麻煩事，還請您多擔待。”
“姑娘不用這么客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應當的，應當的！倒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們哥倆說就好，生意得做周全、讓客戶滿意了不是！”
“既然您已這樣說，我們確實有一事想向您求助！”
“哦？什么事？”
“是一積德行善、匡護正義之事。”子繼續說來。
“想必你們也知曉些那周掌柜的暗黑勾當，衣冠楚楚的面貌下卻是為達利益誓不罷休的商賈丑態！與其終日生活在暗處、做些不上臺面的事情，倒不如活到明面上，做些利國利民之事。我想，戶一戶二兄弟也是懷有一腔熱血的青年，何不加入我們，開啟一段新鮮的冒險旅程，也不枉費浮華世界走一遭啊！”
戶一戶二有些心動，卻仍遲疑。
“我們平日做的都是替人打消顧慮的臟事，還能干這些好事？”
“棄暗投明永不算遲，只要有這心，事不在小、也不在少，一件事是做，無數件事也是做，結果不都是有益于民嗎？二位可是擔心‘三當家’那里不好說話？”
“確實有這個憂慮，三當家只給我們吩咐了保護姑娘們安全的任務，并未說過其他，怕我們私做決定，壞了組織紀律。”
“若是這塊兒，請大可放心，我幾人定不會把這事透露出去，待到事成之后，還可另外給您二位一些報酬，就當作是接收的外快，想必規矩如此嚴苛之下，底下人想要分成也是難事！干哪一行，都得為日后考慮不是，有些積蓄、又多些朋友不是好事嗎？”
“這勸誡之語，真是巧舌如簧！弄得我也不覺陷進去了！”丑如此想著，更加佩服起這女子。
“姑娘說的不錯！這樣想來，倒不如搏一搏，一為百姓謀利，洗洗我兩人身上的污穢，二也為自己謀謀前程，總比打打殺殺過后潦倒落魄要好。”戶一戶二思忖過后，下定決心。
“那我兄弟二人需要做些什么？”
“明日我與你倆入城，喬裝打扮作謀生之人，混入‘黃粱酒’的酒坊，再想法子盜到進貨與交易的賬本薄子。”
“那剩余幾位，尤其是周小姐的安危怎么辦？”
“沒事呢！我，還有姐姐，都會護著她的！一定時刻不離身，完全保護她的安全！”辰拍拍丑的肩，顯示出無比的自信。
“可，姑娘們的武功比我們要好，那明日我哥倆便同你一塊兒下山！”
約定過后，戶一戶二入側室而睡。
“辰，巴塞，接下來的時日，你們需協助丑于山間摘草藥，量越多越好，釀藥酒時也可生火助其蒸發、加快進程，待事成之后，得需大批量生產的藥物流通于市，都是為日后做準備。”
“必定照做！”
“那這千里追蹤葉？”巴塞將其從衣襟中抽出，想要遞與子。
“巴塞先拿著吧，倒也方便之后聯系了！”
雖疑惑不解，卻也聽聞照辦了。
來日，子入內房，拂面施易容術，換做一男人模樣，脫去紫衣，再穿上平日的粗布衣裳。
“真是像極了真男子！易容術聽聞是衛家獨門秘術，可早于百年前就已失傳，沒想到如今還能在此見到！”戶一戶二從未見過此法，競相上下打量，由衷發出感嘆。
“一好友相傳，他本是衛家的獨子，可惜已經逝去了，也并未留有子嗣，怕是到此就絕跡了。”子回想衛旻，不禁憂傷。
“時候也不早了，出發吧！”子一聲令下，戶一戶二跟隨著離開草屋，走去柳城二環之地。
一個時辰后，到二環街道，此地的酒味更為醇厚，帶有一絲微弱的刺鼻香，城環來往大多為做事、忙于奔波的青年，瘦削的、壯碩的夾雜一起，扛著、拉著一桶桶剛出爐的新鮮美酒，穿梭在青石地板上。
“織女河”中漂浮著數條木質的船只，纖夫拿著長篙，奮力戳著岸邊的泥濘，一步步流動起來。
酒坊林立，各個皆有自己的專屬場地，其中，自然是“黃粱”與“杜康”最為寬大，房屋皆為緊密相連的四合院，中間常豎有一天井，用于蓄水、調節氣溫。
二環正北處，是一家專派發工種、雇傭員工的“尋工閣”，樓外粘貼一張紅色大字報，黑墨篆刻著各種招人的商鋪與職位，一塊小角，匯集百千人士，多的卻是能干的女子。
“甄兄，你且在這等著，我兄弟二人替你擠進去看看。”
語罷，兩人沖進雜亂的人群，再毫發無傷的回來。
“‘黃粱’酒館招苦力十名，賬夫兩名，所招人員并不多。看完后，需在旁邊的閣樓里填上表格，經過篩選，再由專人送至酒館作坊以內。”
“甄兄身子薄，這重苦力的活兒還是千萬莫干了，但那賬夫招收的人又少，不知道能否被選上？”
“誒！甄兄的腦子可是頂用，怎還用你操心起來了！對她來說，不是手到擒來嘛！”
“倒也是，倒也是！”
戶一戶二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互相爭論。
“既然如此，那我幾人便前去報名。”
待子發話后，三人共行，走入室內。
屋內一方木桌，坐著一個老者和打下手的伙計。桌上文件共有幾沓，分別對應不同鋪子，待填寫的光白文件則統一由一布袋兜住，放在門口隨意堆放。
室內房屋繁多，每間皆掛上吊牌，寫上不同酒館的名稱，是面試者的專區。
填寫完畢后，三人站在門口等待。
一炷香的時間，里頭傳來呼聲，先是面試苦力的戶一戶二兩兄弟。
“放心去吧！苦力重的不過就是身材與體力，看看周圍之人，哪有與你們相抗衡的？怕是會撿著寶了一般欣喜不已。”子寬慰幾聲，獨自坐于附近的一處青石上。
不過多時，從側房的出口見到兩人，跟于一列隊伍，在打頭婦女的帶領下往目的地前進。
“應聘‘黃粱酒坊’賬夫一職的甄子先生，進——”不過少時，喊話的雄渾音回蕩在街口。
子將手中把玩的棋盤推倒，迎聲而進。
“雖有阻礙，終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