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測山形、水源、氣候、物產、地質,用先天八卦靜態配合,尋依山傍水、順乘生氣之地,定為住址,實現平面上、大環境的風水布局。小環境內,風水依在,陽宅建造的方向、采光、大小尺寸、高低、顏色,甚至井、門樓、路、橋、廁、出水口等的外局設計與安排也囊括在內。”
“唯有各個環節落實到位,一塊真正的風水寶地才躍然于世,此后吉氣庇佑,丁財貴秀,百福臻臨。”
“這第三環講的,便是縱面住宅高低的風水布局!”
子孜孜不倦地道來。
“住宅風水有四靈,位建筑四相,即:后玄武、左青龍、前朱雀、右白虎,皆稟四方之氣而生。青龍寓好事,青龍方建筑應比自家建筑樓高一些,福層高、多貴人;白虎方寓是非壞事,應位底,白虎低頭,少是非;朱雀在前,應明堂廣大,寓海納百川之胸懷,吞云吐霧之氣魄;玄武在后側,代表平穩,該如大山一般高聳挺拔。”
“由此,四方高低也有了定數:玄武位最高聳,青龍位次之,白虎位第三,朱雀位最末!”
又看向門上四塊。
“最低位需按壓三次,推斷可知,白虎需兩次,青龍一次,玄武則不動!”
“寅將軍,麻煩你了!”
眼神相對,篤定地朝她點點頭。
寅上前,照做,一下,兩下,三下,所有步驟都已結束,退后,目不轉睛地盯著。
“沒成功嗎?”
正疑惑時,不知哪里吹來一陣大風,刮去石門覆蓋的草木。
一聲“轟隆”巨響,門上四環緩緩相閉,逐漸融為一體,自動旋轉起來,之前灰黑的顏色分離,演變成一黑一白,原來是一處陰陽太極圈!
此時,外環印刻的圖案竟成了真!
北部玄武,龜蛇同體,至陰至寒,踽踽前行;南部朱雀,火紅赤焰,翎羽飄然,張翅而翔;東部青龍,張牙舞爪,霸氣側漏,蜿蜒騰飛;西部白虎,眈眈視之,血盆獠牙,肅殺緩行。
黑、青、紅、白,四道亮光朝三人猛烈奔來,未等幾人躲閃,“砰”的散開,化作一粒粒五彩的塵埃。
煙光散去,陰陽分裂兩半,咔吱一聲,一邊貼著一扇門,徐徐左右展開。
狹長的陰森走廊,氣氛詭異的可怕,四周是流水,唯有一條到底的路徑。
走幾步,洞口沿邊便自動亮起一盞暗黃的燈光,左右探視,洞壁皆是坐姿各異、表情夸張的一尊尊石佛像,莊嚴而肅穆。
盡頭,是金佛,睜半眼,神態溫和,面容安詳,盤腿而坐,獨立于正中央。
湊近查看,釋加牟尼的圣手之中,握住一把金身銀柄的轉經輪!
“就是它!”寅欣喜不已。
“我們一直苦苦找尋的轉經輪!”
小心翼翼地湊近,那佛像大致三米多高。
寅上前,一步一步爬上去,用力一抽,將藏匿于此數百年的法器挪了地兒。
“佛道相融,這謎,是煞費苦心了啊!”望著身后的閉門,子不禁感嘆。
——
沿原路折返,出井口,天已全黑,靜悄悄的,所及不見一人。
將井口用巨石封住,取下粗繩,纏繞在轉經輪之上。
“怎么樣,看起來像不像錘頭?”卯問。
“倒是有點模樣。”子答。
次日,東大殿東門而出,駐守的官僧簡單勘查幾番,便直接讓她們通過了。
“這會兒檢查怎這樣隨意,倒是多費功夫掩飾了!”寅奇怪地抱怨。
“多考慮總是不錯的。”
“子夫人說的是。”
回至“達瓦小店”,不過辰時二刻。
開門,卻見辰頹然躺在木床上,臉色蒼白,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嘴里不停叫冷。
巴塞與丑守在一旁,滿面疲態,眼里布滿了血絲,渾渾噩噩打著瞌睡。
見幾人如此,大驚。
“這是怎么了?”子擔憂地詢問。
無奈,巴塞只得將事件重述一遍。
“也是不想讓你們分心,如今,那法器找到了?”
“找到了。”寅將密封的繩索摘下,露出它的本來面目。
“就是這!”
頭為金,身為銀,圣光灼灼,近卻有龍火之氣。
靠近,感受,正是當初來邏娑時氤氳的那股氣!
“原來就是你啊!”巴塞心里默嘆,“經過長年累月的吸食,千年后,這純真龍氣依舊存在,真氣相通,才讓我們感受到了你。”
“是我們找到了你,還是你,找到了我們?”
望著來之不易的寶物,生出無限的憂愁。
“這要怎么用呢?”丑打破了巴塞的遐想。
“千年修為如何破器而出?萬千靈氣如何為己所用?”
一臉茫然,手里摸索著這份器物,實際不過也是破銅爛鐵,多了份仙氣罷了!聞著,倒有刺人的寒氣,直叫人打哆嗦。
頂部房屋模樣,平整光滑,不似普通經輪一般印有經文,側面有一伸出的金鏈,鏈子上掛著圓形金球。
“握住銀柄,心懷虔誠,轉一圈,此功德,便如同見到千佛一般,可清凈疾病與邪靈。許多老人大多不能流利的誦念經文,便以轉經輪代替誦經。”卯好心解釋。
聞之,拿著手柄轉動,愿從中找出突破口。
一圈,兩圈,三圈……毫無端倪。
一堆人絞盡腦汁的時候,不曾發現,躺在床上之人聽經輪聲,短暫睡眠的寒氣又開始作梗,上躥下跳,內心翻涌澎湃,急躁難耐。
“冷……冷……熱……”她低吟,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眾人發現,急忙湊上去。
“怎么了?辰,你怎么了?”
“冷……熱……”她嘰咕說著糊涂話,不省人事。
丑從被褥中抽出辰的右手,著急把起脈,又翻看眼珠,查看起舌苔。
“脈象微弱,兩眼上翻,舌苔發黑,身體機能逐漸減弱,情況突然直轉急下!”
結論一下,幾人震驚難過,竟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怎么……會這樣!”
面面相覷,眼角泛起淚花。
丑立馬端一盆熱水,為辰敷上熱毛巾,再招呼多要幾床曬過的棉絮來。
“咳咳——”辰幾聲重重的咳嗽,微微張開雙眼。
“好了些?”
未等回應,側身,突然猛吐一口血水,直直地又栽了下去。
血烏黑發亮,隱約泛著正紅——不僅是邪靈,連自身的鮮血也被帶了出來!
一段時間后,再起身,鮮血瘀積,米色的木質地板上,滲出陣陣緋紅。
“這樣吐下去,怕是血都要流光了!”著急地呼喊,卻也只能焦心望著。
血水量愈來愈多,砸到地板,向四面濺開,連放在一邊的法器也碰到了些。
而就是這幾滴,讓它在無人關注的角落,悄悄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