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朔大概明白了。
也對,結(jié)婚十幾年都沒有做的事情,確實需要一個契機(jī)。
“他們離婚是多年積攢的問題終于爆發(fā)出來了。”韓晴曉靠著椅背,“你現(xiàn)在知道發(fā)現(xiàn)問題后,不進(jìn)行求證,而是自己腦補(bǔ)一通,有多嚇人了吧。”
長朔點頭。
“繼續(xù)吃飯吧。”韓晴曉笑道,“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可以告訴我。我不告訴少陽。”
長朔更加不好意思了,默默低下頭吃飯。
晚飯后韓晴曉送她回房間,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讓她不要太緊張,自信一些。
長朔回到房間后覺得腦子里很亂,倒頭就睡了。
朗斌睡覺前看到了譚崝?shù)南ⅰ?/p>
譚崝:【搞定了。】
譚崝:【我感覺你爸挺高興的。】
譚崝:【你要是真被抓回來了,可以把這件事供出來。】
朗斌回復(fù):【好。】
朗斌:【我在寫作業(yè)】
朗斌:【我還沒寫完。】
朗斌:【我明天還要去上最后一次課,再上課就明年了。】
他估計這個時間譚崝已經(jīng)睡了,他又給長朔發(fā)了消息。
朗斌:【睡了嗎,阿朔?】
朗斌:【今天都去哪里了?】
運(yùn)河市和陸市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差,而陸市和小流洋聯(lián)盟的時差是很大的。
長朔已經(jīng)起床了,今天她要去給陶家人掃墓。
長朔:【今天去見了幾個遠(yuǎn)親。】
她又看了一下陸市的時間。
長朔:【已經(jīng)很晚了,你還不睡嗎?】
朗斌:【有點煩。】
長朔:【我可以陪你打一局游戲,但只能打一局。】
長朔:【我太困了。】
早餐還沒有做好,吃完早餐柳陌會把她送回孫紹暉家。
她這幾天還沒有離開過韓晴曉家呢。
朗斌:【先和你說一聲謝謝。】
朗斌:【不過,我現(xiàn)在不太想玩。】
朗斌:【我家里給我打了電話,我心里有點亂。】
朗斌也沒有說實話,但長朔并不知道。
兩人在互相欺騙。
長朔:【你要回悅川了?】
朗斌已經(jīng)把他家在悅川這個設(shè)定給忘了,他趕緊從手機(jī)上找到悅川時間,機(jī)票等信息,迅速的編了一套說詞。
朗斌:【明天中午的機(jī)票。我媽會來接我。】
長朔:【那你到家就已經(jīng)很晚了。】
朗斌:【是呀,從澹臺家屬地的南邊飛到東邊。我家離機(jī)場好遠(yuǎn)的。】
長朔在手機(jī)上添加了一個悅川時間。
長朔:【你爸媽沒有和你一起來陸市吧?】
朗斌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身份要曝光了。
長朔:【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轉(zhuǎn)來陸高,但你回去后還是和他們好好相處吧。】
長朔:【你是他們的家人。】
朗斌松了口氣,他沒暴露身份就好。
朗斌好久都沒有回她,她以為朗斌覺得她過界了,想著解釋一下。
但她一時沒想到合適的措詞。
這時,小唐過來請她去茶室吃早餐。
她把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里,跟著小唐出去了。
“今天晚上小流洋聯(lián)盟的高層要聚餐,紹暉也要去的。你晚上回來也行,住紹暉家也行。”韓晴曉說道,“我們都住在一條街上很方便的。”
“我知道了,韓姨。”長朔說道。
韓晴曉吃得比她快一些:“我一會兒有個會,先走了。”
“好。”長朔喝著粥,“韓姨,再見。”
韓晴曉向她揮手,小王推著韓晴曉離開。
長朔很喜歡今天的早餐,吃得也比平時多一些。
等她吃完早餐,慢慢的走回房間里,她才又拿出手機(jī)。
朗斌早就回復(fù)她了:【你說的對。】
長朔把手機(jī)收起來,隨手拿了幾樣?xùn)|西,跟著小唐和柳陌出門了。
她出門的時候才知道,韓晴曉口中的住一條街是什么概念。
貓院在無貓院北面,馬路對面就是孫紹暉家,孫紹暉家西面是姜孟韓家,東面還空著,據(jù)說是留給徐居安的。
貓院的西面是李聞枝家,東面是鄭浩川家。
無貓院南邊立著幾棟小高層,那邊是小流洋聯(lián)盟的辦公區(qū)。
長朔穿了件深灰色的大衣,她發(fā)現(xiàn)這里風(fēng)不大,也不算很冷,就隨手把圍巾解下來了。
“大老板的衣服拿出來了嗎?”小唐問柳陌。
“上個星期就拿出來了,一年就穿那么一次,不會忘的。”柳陌說道。
他們說的是容冬官話,長朔沒有聽懂,但她推測柳陌會向她解釋的。
果然柳陌用北榶官話說道:“容冬多是今天祭祀的,大老板每次都會穿容冬韓氏的禮服過去。”
“這樣啊。”長朔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不在世的父母。
雖然可以用不知容冬地區(qū)風(fēng)俗混過去,但是好像不太好。
但在這里她是客人。
有點進(jìn)退維谷。
“長朔小姐不是容冬人,此處也不是容冬,容冬的風(fēng)俗和您無關(guān)。”柳陌說道,“溫先生在容冬住了十余年,孫老板也是在萬俟家的屬地里長大的,他們下意識的就選了這個日子。”
被看透心思的長朔尷尬的笑了笑。
“大老板的父親沒有見到大老板通過成人儀式穿上禮服的那一天,即使大老板提前穿給他看過,但到底是不同的。”柳陌說道。
“是呀,不同的。”長朔沒想到韓晴曉與萬俟孔妘關(guān)系平平,卻和她的父親感情很深。
“大老板常說與父母之間也要講些緣法的。”柳陌說道。
長朔又笑了笑。
“今年小鄭姐不在,川先生也不在,還好大老板把姜教授叫回來了,不然今天晚上的晚宴,我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了。”柳陌說道。
“原來送我是順便,去找姜教授才是真的。”長朔和柳陌熟悉了一些,她已經(jīng)可以很自然的說這些玩笑話了。
“聞枝老板從來不理會這些事,平川少爺這次考試成績太差了,大老板說年后再考一次,再考成這樣,就讓平川少爺去南島修煉一年。”柳陌解釋道,“這次連聞枝老板都沒有護(hù)著平川少爺。”
“等孟韓姐姐有空,我可以去拜訪她嗎?”長朔問道。
姜孟韓是南荒學(xué)院的教授,她去打聽一下南荒學(xué)院的情況,回去可以告訴楚楝。
“明天應(yīng)該就可以,我一會兒幫你問問。”柳陌走上臺階按門鈴。
“謝啦。”長朔說道。
溫少陽過來開門,柳陌幫她把背包放進(jìn)去:“還請您替我向?qū)O老板問好。”
“好。”溫少陽笑道。
“爸,我回來了。”長朔說道。
等長朔進(jìn)門了,柳陌招呼小唐,他們?nèi)チ烁舯诘慕享n家。
孫紹暉家和貓院一樣都是三層,溫少陽帶長朔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應(yīng)該是給她準(zhǔn)備的,用的多是淺色,看著奶乎乎的。
只是長朔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一種味道,剛裝修不久的房子里會有的那種味道。
溫少陽解釋道:“這房子是姜老板上個月找人加急裝修過的,味道有些大,所以讓你住在對面。”
長朔有些好奇孫紹暉以前住哪里,但她沒有直接問。
孫紹暉從地下室走上來:“阿朔回來了。”
“二伯。”長朔說道。
孫紹暉拍了拍她的肩膀,轉(zhuǎn)頭問溫少陽:“都準(zhǔn)備好了嗎?”
“當(dāng)然了。”溫少陽說道。
“我給小樓發(fā)個消息,讓她把我晚上要穿的衣服準(zhǔn)備好。”孫紹暉走進(jìn)另一個房間,拿起他的手機(jī)。
“他一般晚上都在修煉室修煉,不是每天都去睡覺。”溫少陽向長朔解釋了一下。
孫紹暉很快就出來了,他們先去了鄭浩川家。
長朔終于見到了小鄭和老鄭,老鄭也并不老,只是一副中年人的相貌而已。
小鄭對她很熱情,坐在輪椅上的老鄭看見溫少陽險些流下眼淚。
據(jù)說,上次見面老鄭激動的哭了。
老鄭只有一條左腿,右邊褲管膝蓋以下都是空的。
介紹她的時候,老鄭既激動又熱情,稱她為“四少爺家的長朔小姐”。又表示老陶和陶夫人結(jié)婚之前,他就在陶家做事了。
“要是大少爺和三少爺還在就好了。”老鄭一陣唏噓。
雪聰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裝做自己是透明人。
小鄭對他笑了笑。
長朔慶幸他們都會說北榶官話,要不她就尷尬了。
韓晴曉原本是一個人去祭祀,回來時變成了兩個人。
他們坐在汽車后座,喬川牽著韓晴曉的手:“你就一個人去,小姑父沒見到我,肯定覺得咱們吵架了。”
“沒有吵架。”韓晴曉望著窗外。
“我保證回去和夏院長好好學(xué)煉藥術(shù),以后一定弄清楚了,再進(jìn)行試藥。不輕易和流派的人來往,只要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妥的事情或者東西,一定告訴你。”喬川說道。
“最重要的一點你沒說。”韓晴曉說道。
“我絕對不會再用自己試藥了。”喬川捏了捏她的手,學(xué)她說話:“即便眾生平等,但阿喬在我心中頗重,勝過他人數(shù)倍。”
“呵呵。”韓晴曉依舊不看他。
“哎呀,老婆。”喬川抱住她。
“你別把我的衣服弄皺了。”韓晴曉推開他。
喬川也知道韓晴曉很在意這身衣服,沒有再抱她:“不生氣了好不好?你可以問夏院長,我學(xué)得可認(rèn)真了。”
韓晴曉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我就是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