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宣年,已到知非之年的圣上,整天沉迷于修仙問道追求長生不老,荒廢政務。
立有太子,偏愛二皇子,正因這份偏愛,二皇子的母妃,生出越俎代庖之心,朝中臣子紛紛站隊,好為家族爭取一份從龍之功,導致黨爭愈演愈烈,朝中政治生態烏煙瘴氣。
本該朝中怎么爭,也與我們無關的,但國事就是家事,大家庭鬧矛盾了,小家能獨善其身嗎?
這兩年天公不作美,莊稼收成不好,再加上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我家都快斷糧了,不然叔叔也不會鬧著分家。叔叔嫌我家窮,住在一起會拖累他們。
可,到底是誰拖累誰。
叔叔眼高手低,田地活看不上眼不干,嫌低賤,去替人幫工嫌丟臉,伸手就是等靠要,沒有公子命還天天生公子病。爺爺奶奶也附和著叔叔說我家窮,住在一起白吃白喝他們,還會連累叔叔娶不到媳婦,也同意分家。
可是爺奶他們每年大部分的吃食,不都是我家種的嗎?他們吃的時候難道就一點都不念著長子的好嗎?
諷刺的是,叔叔昨天才來家里拿走最后半袋口糧,我爹原想不給的,奶奶在旁邊冷嘲熱諷的說:果然有了媳婦的人,就會忘娘,你等著天收你吧,你弟弟如今要不是有難,怎會會伸手問你要,過了點好日子,就這么快忘本了?
我爹說咱們家只剩半袋口糧了,都是我們一大家子吃的,給他和放在我這里還不是一樣?
可我奶不想聽,她不管這么多。
看著我爹猶猶豫豫的樣子,奶奶狠狠的踹了一腳我爹,然后走進房間的床底下,找出半袋口糧,交給了叔叔。
晚上我和爹娘還有弟弟妹妹,在吃西北風中渡過。
一早上叔叔過來反臉,鬧分家。
我爹是長子,愚孝,只要爺奶發話,他不出聲。
爺奶說什么就是什么。
最終我家分得兩間破的茅草屋,夏天漏雨,冬天不擋風。
女人以夫為天,娘看著家徒四壁還漏風的房子欲哭無淚,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滄桑又枯鎬,活脫脫一個老太太。
我爹說你是女娃,是要嫁出去的,現在家里養不起你,你自己謀活路,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可是我能求什么福?
不過就是想趕我出去,為弟弟和妹妹留活路,而斷我的活路而已。
可是我能求什么福?
不過就是想趕我出去,為弟弟和妹妹留活路,而斷我的活路而已。
我知道早晚有這天的,家里窮,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時候,天天鬧矛盾,爺奶又覺得我是女孩,不怎么待見我,老跟爹說把我給人牙子還能得幾兩銀子,這么養著本都回不來,凈做虧本生意的榆木腦袋。
這個時候的人牙子走動最為活躍,家家戶戶串門像攬客一樣叫莊稼人買女,莊稼人收成不好,沒吃食,多數人家都會把女兒賣了謀求一家人的活路。
在貧窮面前,我不是例外。
人牙子來到村里收人,爹向人牙子要了幾兩銀子,把我給賣了。
娘在一旁,欲語淚先流,收拾了幾件衣服給我,叫我好好保重。
我和爹娘說希望妹妹能快樂的長大,不要讓她像這樣我,這么容易被人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