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箱看著有些年代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斐文澤,一開始沒有細想,不久便產出了端倪。眾多灰塵之下,為什么會有泥土?除非……這灰塵真的只是灰塵而已嗎?
他掏出一袋中的小瓶子,用鑷子夾了一把灰,決定帶回去跟法官鑒定。
他重新環顧四周,卻發現了一個怪異的景象:他似乎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門外的路,竟然是返回?是否進入了一個死循環?換句話來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每個人都會回來,不論是通過何種方式?
斐文澤努力使心情平復下來,用手電一照,果然從右方看見一道影子。
忽然,一團影子自黑暗的走道中緩緩走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逐漸察覺有些不對勁:這影子,究竟是一個還是兩個呢?
下一刻,給出了答案:黑衣人抓著昏迷不醒的陸飛,昏黑的眸子顯得幽暗不明,閃爍不定。
“放了他,可以嗎?我愿意和你合作。”
“合作?哈哈,你們警察可真有意思,誰能不熟知你們的套路?”
“我說真的。”他的語氣十分誠懇。
斐文澤模樣十分具有欺騙性,尤其是軟起性子來更容易獲得信任,來當然,這出于謀略。
想要獲得犯罪分子信任,第一步,先服軟,第二步,論好處。
黑衣人被他說的話給鎮住了,原本冷硬的臉上有一絲松動,但還是不相信:“你得展現出誠意。”
斐文澤不慌不忙地說:“首先,既然我投靠了你,那么就必定會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其次,我也算半個資深警官了,會將我所知的一切及時告知你,到那時你能快速追蹤。至于利益,我們徐徐圖之,怎么樣?這個交易如何?”
黑衣人聽了不免有些心動,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聽我指揮才可放行。”
“沒問題。”斐文澤一口答應,心中卻盤算著是否能將其一網打盡。
待陸飛醒來時,已是翌日晌午。
“醒了?”黑衣人只笑瞇瞇地看著他,手中擺弄著一個礦泉水瓶,斐文澤只一臉冷淡地站在身邊。
他咳了幾口血,腥甜的氣味蔓延至口腔,卻是一攤濃稠。而在他的手背上,還殘余著未曾干涸的黑血。
見狀,黑衣人將水遞給他,他看也不看就推過去了。
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淌下,斐文澤的心境更為焦躁不安。
他能夠極為真切地感受到陸飛的怒火。
激蕩而又無比洶涌澎湃。
“算是吧。”斐文澤低聲說道。
“呵。”陸飛冷笑著,聲音有些艱澀:“你忘了嗎?我們曾是戰友,曾一起并肩作戰,暢談人生理想,曾一度期望有朝一日能在同一個屋檐下工作。”
那時的他們尚且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高談闊論,無所畏懼,無憂無慮。
要是沒有那一天……
炮聲打響,戰火紛飛。黑惡勢力的爆亂,毀壞了一切。家園破碎,生死離別,被兩個十四歲的少年全碰上了。
陸飛的父母都是警察,當即通知了警局,走私犯被抓住后惱羞成怒,想要拉所有人下水。于是在某一天,在叛徒的引導下,縱火燒了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