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抓緊時間了,畢竟諾斯的發根要是長出來,還得再補色。
外來人魚又坐上了人魚專車。
其實現在她大部分時間已經能跟上諾斯了,但北海人魚王一旦拼起速度,那還是遙不可及的。
除了趕時間之外,還有個原因:“你不在我面前我會分心。”
蘇意筱老臉一紅,乖巧上座。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北海人魚就開了竅。蘇意筱再也不用蜷在“座位”上了,這會她喜提豎抱小孩的姿勢,搭配兩人體型差,起碼還是好看的。
摟著紅發人魚的脖子,習慣了海中高速行駛的外來人魚已經可以四處張望,再不見第一天來這的凄慘模樣。
等到目的地,她才發現:“這里我們來過!”
諾斯好笑地看著她:“不然我怎么知道位置?”
蘇意筱奇道:“我上次來怎么沒注意呀?”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也不對,上次好像只顧著看海底草原了,還有小海龜。”
因為假發海藻與海草同色,沒注意的話很難發現。
不過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外來人魚又有點麻爪了。眼前成團的海藻盤曲成結,這要理順得到猴年馬月?
這個疑問一提,北海人魚立刻答道:“不用理順,把頭發盤起來,拿這個直接覆蓋上去,再用其他海藻系緊就好。”
黑發人魚有點懵,諾斯卻干脆利落,親手替她盤好了頭發。
再挑揀了一團大小適中的海藻蓋上去,到這都一切順利。
諾斯難得遲疑,他并不會“做造型”。
蘇意筱等了半晌,不見諾斯動作,才恍然——自家對象是個鐵直男,所以自然不知道“皮筋”咋系。
她倒是可以,只是海里沒有鏡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最后只能游到海面,爬上礁石,勉強用水面當鏡子,把假發固定嚴實。
別說,是有那么一絲絲凌亂美的。
整裝待發,兩條人魚如來時一般,空著手來,又要空著手離去,只多了一頂假發。
若是在地球,去旅游不帶點伴手禮,就好像白來了一般。
蘇意筱想到這里,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她停下來望向伴侶。
紅發北海人魚已經習慣了自家對象時不時的突發奇想,只靜靜地回望。
“我想帶點東西走,證明我來過。”外來人魚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不知道帶什么走,最好又小巧又方便,不容易丟。”
諾斯望著她脖子上的夜明珠,思忖片刻,頷首道:“既然東海帶了頸飾,南海帶腕飾可以嗎?”
蘇意筱眼睛一亮:“什么腕飾呀!”
人魚卻沒有回答,只說讓她在原地等一陣子,他很快回來。
這片海底草原大概半個月前來過,有很多頭小鯊魚,對于蘇意筱來說沒什么攻擊力。還有小海龜,她還給龜龜清理了藤壺。
北海人魚當時還特意告訴她,退潮的時候一定別在岸邊逗留,人魚是海洋霸主,但在陸地上很容易脫水死去。
前·人類現人魚:“⊙?⊙!”
其實當人魚久了,她都沒法把自己當成魚……總有一種來到外星的感覺。
奇妙多樣海洋生物,截然不同的水生環境,昏暗寂靜的高壓深海,每天幾乎都在刷新自己的世界觀。
不過按說這可能確實也算外星吧?
蘇意筱捏著一只小螃蟹,遠遠看向中央海的方向。
她地理再不好也知道,地球沒有這種五海。
小螃蟹努力扒拉著八條腿,想要逃離。見它可憐,外來者又隨手把它放了。
“除了人類,大多數生物都只憑著本能,努力活著吧?”她喃喃自語。
那人魚呢?
諾斯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尤其是這種每天粘在一起不分開,按理說三個月熱戀期該過了……
不對,人魚是終身伴侶。
不過自己算人類還是算人魚?
倒不是變心什么的,畢竟說現實的,也得有個別的生物能讓她變。
蘇意筱只是突然好奇,她如果算人類,那過了熱戀期,沒了新鮮感,她怎么也沒對諾斯有什么不滿和冷淡呢?
轉念一想,人類又不是沒有恩愛一輩子的,她咋老給自己套BE標簽呢!
拍了拍臉,撈了一條小鯊魚陪玩。
果然諾斯不在她就會瞎想!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患得患失,可能是諾斯太好,她自己患不了,還要替對象患一下!
可惡!
諾斯離開的稍微久了點,蘇意筱小鯊魚也玩膩了,小海龜也不想趕了,小螃蟹都丟一邊了,遠一點又不想游,開始唉聲嘆氣。
也不知道諾斯準備了什么驚喜,居然不許她跟著。
她真是個外來客,離開人魚之后對著無垠大海竟然找不出有興趣的東西。
明明和諾斯一起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很有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