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上,容臣問一句,您是怎么了嗎?”
左相站在宣政殿中央,看著左側方,那后是女帝的書房,處理朝政的地方,不過此時那里的簾子正緊閉著,讓人看不見里面發生的狀況。“嗯。”簾子里面發出悶悶的聲音,伴隨著兩聲從胸腔里發出的咳嗽,“也許是感冒了,今天一直頭暈眼花,身體也很熱。”
“那微臣先告退,讓皇上好好休息吧。”
“不了,你難道來一趟,想必有重要的事,朕也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
與此同時,張麗派人去通知了陳美美,正準備換崗的陳美美讓手下接替自己位置守著宮門,自己則帶人去尋找言錦的蹤跡。“該死!”他一邊小跑一邊罵到,這種感覺太操蛋了,就像在大海里撈針一樣,女帝一出宮,他們就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他無比懊惱自己的愚蠢,為什么要放她出宮呢,如果這將來會是史書上留下的一頁,那么無數人都會唾罵他的愚蠢。后來證明他的急躁是沒有很大必要的,因為他的手下沒過多久就找到了言錦,當時言錦正在街邊買糖葫蘆,看到旁邊突然沖上來的士兵,她當時腦中閃過了要不要撒腿逃跑的想法。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次不小的驚訝。
“他來了就來了唄,為什么你們這么激動呀。”在回去的路上,言錦經受不住道德的譴責,大聲抗議道,她其實不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從上大學之后就不了。但在今天,她能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看她就像在看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她很沒面子,用現代話來說就是社死,如果不是心里還繃著那根弦的話她的臉就要開始爆紅了,沒有人回答她,只有丹輪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還是你最好了,言錦朝他投去一個欣慰的眼神。
當皇帝就是沒什么自由,言錦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了,她甚至想用傀儡二字來形容這個職位,那些希望她不好的人想操控她,那些希望她好的人也想操控她,總之她無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宮城很大,等言錦從宮外回到勤政殿的時候,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左相已經回去,而只穿著里衣的左熙趴在桌上,看上去就像真大病了一場似的。
左熙:你們有經歷過說每一句話前都要在腦子里過八百遍嗎?
“帝上,你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臣就要凍死了~”
“現在是春天。”
言錦把衣服脫下來還給左熙,她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左熙,因為付出最多的左熙并沒有給她任何批評,這才是她以及每個領導都喜歡的屬下,左熙不僅很順從,而且身上有種世間少有的灑脫。
秦焚:那我呢?
“左相說什么了?”換完衣服后言錦想起還有一人,于是走到丹輪面前拍拍他的胳膊,“你先回去吧,朕晚上去看你。”她不自覺聲音溫柔得出水,左熙跟喜云低下頭表示不吃這口狗糧,待丹輪離開后,左熙才娓娓道來,“微臣覺得左相有可能是察覺到了什么,臣有這種感覺。另外左相提到了洪國皇后,很顯然現在洪國內有不少民眾開始呼吁廢皇后。以及胡圖一事,臣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但左相把它們放到了一起談。”
“帝上,洪國跟胡圖離了十萬八千里遠吶。”或許是考慮到最近言錦對很多基本的常識了解的都不清楚,在左熙說完喜云補充了一句。言錦點點頭,這點她還是知道的,胡圖在月國的最右邊,而洪國是月國左邊的鄰國。這一百年來洪國跟月國都相處得不錯,在沒發生過任何沖突,在上一任女帝在位時甚至把親妹妹嫁給了洪國皇帝,也就是說現在洪國的皇后是她的親姨母。
洪國是男人掌權,事實上這整片大陸都是男人的天下,除了月國。
“為什么要廢皇后,跟咱們有關系嗎?”
“應該關系不大,如果洪國介意娶現皇后,當初就不會同意,要知道當初洪國娶回皇后之后可是在國內大肆慶祝了一個月。根據臣的消息,洪國百姓不滿的可能是皇后上位后一系列奪權的操作,讓洪國百姓覺得皇后有意將洪國發展成第二個月國。以及上個月皇后在朝堂上當著眾朝臣的面兒公然稱呼洪國皇帝為‘皮膚松垮的蠢狗’。”
言錦:哇哦(語氣下沉)
智商羞辱和外貌羞辱都在這幾個字能,她能想象她要是一個男人,聽到別人對她說這些話…事實上她想象不出來,她不了解男人,在工作的時候她見過很多男人,這時她才對男人稍有了解,因為在上學時期她純粹把男人當作另一性別的人,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所思所想,就好像他們只會玩玩具和去食堂吃飯一樣。到了工作之后,印象漸漸不一樣了,她見過很多被老板指著鼻子罵后忍氣吞聲的男人,也見過在酒桌上開著令人嘔吐的玩笑的男人,男人是復雜的,不女人還要復雜。她只能代表她自己,對于這幾個字的感受就是——沒什么感受,因為她的皮膚并不松垮,也不蠢。
“事情是一個月前發生的嗎?那現在還沒廢后,說明洪國皇帝脾氣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