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帝上就不要再擔心了。”
一整天言錦都沒吃東西,喜云看在眼里。窗外正在下著大雨,今天是時隔了一月多之后的雷雨天,月國從來沒有像今年這么缺水過,已經有學士預言今年會鬧旱災,收成肯定不好。不過言錦已經下令在別國購買糧食,她了解到月國人沒有儲藏糧食的習慣,飯量小但很浪費,請客都以菜量多為榮,實則根本吃不了多少,浪費程度比起現代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言錦的心思在這上面的話,那她肯定有很多想做的,可是她現在心緒一團亂麻,所以線團都纏到了一塊兒,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想做。過去兩個月如沙畫一樣被風快速吹走,言錦覺得她這才好像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穿越到古代的狀態——茫然,無助,恐懼。
“帝上,左大人來了。”
喜云像看救星一樣看向左熙,希望她能帶來點兒好消息,左熙搖搖頭,她帶來的也算不上好消息,也算不上壞消息。
“帝上,微臣已經知道昨晚行刺的人是誰了,那人是北國的細作,不過跟他接頭的人是誰,微臣尚為查清,請帝上再給微臣一些時間。”
“難為你了。”
“帝上?”聽到言錦的聲音比哭還難聽,左熙有點心驚,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她朝背對著她們的言錦走過去,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帝上是在擔心秦將軍的事嗎?”
“嗯。”
“放心吧,秦將軍十六歲就上戰場,十八歲就成了三軍的統領,秦將軍不是人,是神,她的手下都這么說。”
再沒有什么比這玄幻的說法更能安撫人心了,言錦拍拍肩膀上的手,轉了過來,看到喜云一臉擔憂的表情,以及同樣真誠的左熙,一瞬間她覺得好了很多。“告訴白綾,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抓到其他細作再處理那人。”
他應該也察覺到了吧?胸口被劃了一刀這么大的事,不可能敷衍過去。
“帝上,峪妃帶了補品來給請安。”“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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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湯怎么這么鮮吶?”
喝了幾大碗之后的言錦忍不住感嘆到,幾乎鮮得就像添加了添加劑似的現代科技制品的味道,但她知道古代沒那些玩意兒。峪妃捂嘴嬌笑了一下說,“這是臣的獨家秘方,帝上想知道嗎?臣不能說,帝上以后想喝就來臣的宮中喝吧。”
“太油膩了。”“呃,是湯太油膩了嗎?”“不是。”
峪妃不懂油膩二字的含義,言錦覺得自己太卑鄙了,喝了人家的湯還嘲諷人家,做人不能這樣,于是她將湯碗放下,自我懲戒。其實她能理解峪妃的油膩,他大抵是從小被教導將來要到女帝的后宮來,所以一舉一動都破有股“名媛風”,這是言錦最受不了的,她受不了男人做女人的動作,除非他是*。
“你不知道東西嗎?”“臣在減肥。”“……”“帝上在笑什么?”“你又不胖,再說胖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但是帝上喜歡瘦的人吧,比如丹輪,南宦他們那樣的。”
峪妃露出睿智(?)的眼神,殊不知他的話再一次讓言錦的心沉入谷底。
今年的夏天來得很早但熱得很晚,夏花早開了,最近隱約有點被凍得縮回去的趨勢,言錦也一樣,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不像前些日子那么暖和了。從最開始的擔驚受怕,到無畏,再到現在…她覺得她成長了,在這兒兩個月好像比她工作三年學到的還要多。主要是心境不一樣了,或許有人會將這稱之為失戀,言錦不這么想,她覺得這是每個人都必然要經歷的,晚經歷不如早經歷,尤其是她這個身份(嘴硬)
門外左熙跟介玉嬌兩人推推搡搡的,同時抵達,左熙伸手去奪介玉嬌手上一個蓋著布的籠子,但被介玉嬌死死的攔在身后,“這是我的。”左熙低聲怒吼到。
介玉嬌:在誰手上就是誰的。
“微臣參見帝上!”“微臣參見帝上。”
“你們在做什么呢?”
言錦第一眼看見那個蒙著灰布的籠子時,后退了兩步,她怕蛇,是深入靈魂的怕,所以她宮殿里所有帶有龍紋的東西都叫人給去除了,如果看見蛇,她會原地去世的。
“帝上,這是微臣送你的。”“是微臣!”
“少廢話。”
幕布掀開,言錦倒吸一口涼氣,她第一眼還以為那是個嬰兒,因為它有著嬰兒的皮膚,粉中帶紫,沒毛的,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原來是只貓。好丑,所有沒毛的動物她都不喜歡,除了……沒有除了,所有沒毛的動物她都不喜歡。
“你們、別、別將它放出來。”這跟蛇有區別嗎,來不及了,介玉嬌已經把籠子打開將無毛貓拎了出來臉上帶著變態的笑一把將它放到言錦懷中。言錦一動不動,她被封印住了。她不能養貓,她把你成為那種一失戀就養貓的人,這太可悲了,而且,這不是貓,這就是蛇,她只能摸到它的皮,和骨頭。
“微臣第一眼看見這只貓的時候就覺得帝上會喜歡的。”“是我先看見的…”
“為什么你會這么覺得?”
“因為…跟帝上長得有點兒相像之處啊,看這大眼睛。”
言錦差一點兒就叫人把介玉嬌拖出去斬了。還大眼睛,所有貓不都“god…”言錦將貓臉對著自己的事情,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句,這只貓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真漂亮,而且它好乖,她從前也抱過不少貓,一些新認識的貓會在懷里拼死掙扎,這只貓沒有,安靜的躺在她懷里一動不動,就好像這兒是它的搖籃一樣。
“朕養了。”
“那帝上給它取個名字吧”
“嗯…它是公貓還是母貓?”“公貓吧。”“母貓吧,它都沒有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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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公貓還是母貓她都取好名字了,言錦抱著貓原地轉了一圈,就取自一個她喜歡的喜劇角色同時也來自一句詩詞“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偏偏是句愛情詩詞),言錦的心又酸了酸,
“就叫它小伊吧。還有,傳丹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