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剛激動的大聲問:荷潔,你在那兒?你在那兒?你快說呀?
荷潔顫聲道:程剛哥,我也不知道在那兒,我被蒙面人從屋里抬出來,好像穿過黑沉沉的過道或院子,打開車門,扔在車子,然后是車子發動聲音,接著車子開動了,過了大約有十多分鐘,這幾個人把我蒙著的雙眼解開了,身上的繩子也解了,把我從車上推了出來。然后他們開車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哦,我明白了,他們害怕了,放了你。頓了一下,又問:周圍有沒有標志性的建筑物,比如廣場,公園,亭臺,超市,商場什么的?
程剛哥,什么都沒有,到處都是一片黑沉沉靜悄悄的,我走一會兒再看看,有沒有別的什么。
荷潔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喘著氣兒大約走了有幾分鐘,忽兒一臉驚惶,尖聲叫道:程剛哥,這兒是郊外的墓園,我隱隱約約的看到墓碑。
你確定是郊外墓園。
確定。荷潔說。
那好,剛快發個定位來,我馬上叫馬所長和我一道去接你,你也別害怕,你和我一樣都是無神論者。
掛了手機,程剛立即給馬所長打了電話。
馬所長在睡夢中被一陣手機急促的鈴聲給驚醒,伸手抓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也不看的放在嘴邊,大聲問:程書記,是不是線索了?
馬所長,不是有線索了。
程書記,怎么回事?難道他們撕票了,還是提出條件?
馬所長一驚,本能從床上跳了起來,大聲不安的問,兩眼瞪著黑沉沉的房間。
隨后左手打開壁燈,如水燈光灑下來,房內頓時一片明亮。
馬所長,不是撕票也不是提出條件。
程書記,你快說呀,究竟是什么?
馬所長,正如你所預料那樣,他們害怕了,放人了。
馬所長一聽這話,又驚又喜,激動差點兒一蹦三尺高,兩眼閃著興奮的光,問:荷潔在那兒?
在郊外的墓園。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派出所開去接你,一道去墓園,他奶奶的,居然把人放在墓園內,這存心嚇唬人。
馬所長一邊說一邊抓起床頭衣服穿上。
程剛說:馬所長,你就不必親自去了,叫小馬小李小吳和我一道去就行了。
不,我要親自去。馬所長固執的說。
半個小時后,一輛警車停在郊處墓園大門口。
看守從大門內走出來,他五十多歲,身材矮小,面容黑瘦,兩眼閃著驚愕的光,他能不驚愕?那有后半夜來墓地祭奠的?這簡直是破天荒。
車子緩緩的停穩后,馬所長第一個從車子內出來,徑直走到看守面前,亮出證件,說明情況,看守立即畢恭畢敬讓開道。
幾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墓園。
墓園很大,又沒路燈,一片漆黑,一陣風吹過,路邊的松柏發陰森森的沙沙聲。
草叢中傳來時斷時續的蟲鳴聲。
程剛一邊走一邊四下里尋找,大聲喊:小荷,你在那兒?小荷,你快出來,馬所長來接你回上元村了。
馬所長小李也在大聲喊,寂靜的墓園頓時回蕩起人喊聲和沉沉的腳步聲。
喊了半天,無人回應。
程剛有些焦急了,說:荷潔清清楚楚說在墓園,還發了定位給我,不可能錯了?難道他們在耍我們?
小李說:有這個可能。
馬所長說:不,荷潔肯定在墓園,我們在仔細找找,經過這幾天地獄般折磨,她身子太虛弱了,沒有力氣應聲。
程剛眉頭擰成結,不無擔憂的說:小荷,她不會暈了過去,倒在那個墓碑草叢邊,這么多墓碑上那兒去找?
馬所長點點頭,面色凝重的說:有這個可能。
小李說:那我們分頭找,墓園共有三個區,我們一個人找一片區域,相信我們會找到荷主任的。
程剛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只能這樣了。又扭頭對馬所長說:馬所長,你就不用找了,回車上休息,等我們的消息吧。
難道我例外嗎?我資格老嗎?不行,我也和你們一道去找,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
程剛說:你是領導,你能親自坐鎮己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馬所長嘿嘿一笑:程書記,你不也是領導嗎?咱們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