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讓趙明做夢也沒想到事:一紙調(diào)令下來,荷潔當(dāng)上了村書記。
趙明心中不悅,但表面上還裝著笑:“荷潔,恭喜你了,當(dāng)上了書記,今晚你得去元洋或枝枝的民宿店里好好兒慶祝一下。”
“除了你,我在這兒又沒有其他朋友,總不能請你一個人吧?這也不合乎道理呀?”
荷潔對于當(dāng)書記,并不感到十分高興,反而覺得有一種無形壓力。
荷潔知道在上元村,有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元森,元明清,趙明,還有原先村大隊長程何,還有其他的人。
現(xiàn)在好了,荷潔成了他們眼中釘,肉中刺了,以后的工作困難和波折會更大更多了。
這樣一想不免有些不安起來。
趙明說:“荷書記,你在想什么?”
荷潔一愣,恍過神來,兩眼微睜說:“我能想什么?我不知上面會這么決定,我以為會派個大學(xué)生來任職。”
“你不也是大學(xué)生嗎?大學(xué)生當(dāng)村書記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的。”趙明半張著嘴巴說。
“不,趙書記,我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還有一種無形壓力。”荷潔蠕動幾下眉毛,喃喃的說。
“荷書記,沒有壓力那有動力?也許上面人發(fā)現(xiàn)你有一種朝氣蓬勃,不畏艱難的精神,才任命當(dāng)村書記。”趙明笑道,可心里不是滋味。
午休時,荷潔打電話給程剛,先問他找到工作了沒有。
程剛說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單位上班。
荷潔笑道:“那好,那好,有工作就好。”又緩緩的說:“上面任命我當(dāng)書記,我有些誠惶誠恐,怕難以任命。”
程剛忙說:“小荷,那首先恭喜你了。”又道:“你當(dāng)上了書記也好,替我圓了這個夢,把上元村民宿辦好。”
荷潔有些茫然的說:“程剛哥,你走后剩下我,在這兒孤軍作戰(zhàn),我真怕我有朝一日難以堅持下去,我不知道等待我又是什么,不瞞你說,你走后那幾晚我一直在失眠,由于失眠第二天上班整日無精打釆的樣子,程剛哥,我還是希望你能回來,助我一臂之力。”
程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雙手無奈一攤,無奈的說:“小荷,我何嘗不想去上元村陪你,可上面對我的申訴作了冷處理,這讓我很失望。”
荷潔說:“也許上面的領(lǐng)導(dǎo)在考驗?zāi)愕哪托暮鸵懔Γ阍俚鹊劝伞!?/p>
程剛凄涼一笑:“當(dāng)愿如此。”
又問:“你當(dāng)了書記,誰來當(dāng)主任?”
荷潔說:“從縣城調(diào)來一個女孩子,叫陳圓月,原先在社區(qū)工作。”
荷潔本想把那晚趴在床底的遭遇說出來,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程剛己經(jīng)走了,說出來己沒有意義了。
想到這兒心便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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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從外面回來。
見元森坐在客廳上沙發(fā)上喝茶,面前的茶幾上放了一份當(dāng)天報紙,散發(fā)油墨的清香。
還零碎的散發(fā)瓜子,水果,糕點(diǎn)。
元森抿了一口茶水,輕輕的放下杯子,抬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元明清一眼,問:“你風(fēng)風(fēng)火火回來有什么事嗎?”
“爸,你知道了,荷潔當(dāng)上書記了,一個女孩子,她居然成了上元村一把手,難道咱們上元村的能人都死絕了嗎?別人當(dāng)書記我不生氣,偏偏是她,一個外來戶。”
“我早知道了。”說完右手抓起報紙揚(yáng)了揚(yáng),又嘩啦一下放在茶幾上:“報紙上刊登了,還不乏溢美之詞,看來趙明一片苦心都白費(fèi)了。”
元森嘴角掠過一絲譏笑。
“爸,你難道不生氣嗎?她一個外面來的女孩子,居然爬在我們的頭上。”元明清一臉憤恨的說,兩眼瞪得大大的。
“生氣有什么用?她笑的日子還在后面,辦民宿,搞基建,樹新風(fēng),派場還不小呀,有那么容易嗎?明里暗里有多少人嫉恨,使絆子,不用我們出手,自有人收拾她。”
元森仍面無表情的說。
“爸,你的意思是,隔岸觀火,坐山觀虎斗,是不是?”
元明清兩眼盯著元森那張世故圓滑卻又飽盡滄桑的臉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