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真香一時爽。真是……一直真香一直爽！

姜燼曄一定已經忘了，剛穿書進來的那天她說了什么。不能留戀，活到最后，都不重要了。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顧家大少爺，有多上頭。

也許是礙于顧明遠，又或許是礙于積極如“年底沖業績般”的逮男女生交往過當的校領導，姜燼曄選擇先不官宣。但顧明易是誰，一個套路連作者都猜不到、摸不透的人物！

老遠就聽見葛晶晶在喊：“蘇喜，中午我跟你一起吃飯哦！”

天真不懂人情糾紛的蘇喜：“曄曄，我們一起去吧。”

姜燼曄：“我說過我不去！”

沒等葛晶晶發話，顧明易站起來：“唉，人家姜燼曄今天有人約了！你們就改天吧！”

葛晶晶突然想起了什么，離開座位朝顧明易走來：“顧明易，我差點忘了，我爸讓我來找你說一下，關于公司合作的問題。他們倆平時關系挺不錯的，我爸想要和你們家合作辦一個項目——”

“你爸是誰？”顧明易打斷道。

“我姓葛，那當然是葛方利呀。”

顧明易想了想：“沒有聽我爸說過這個名字。”

之后就不再理會這個自以為是的瘋婆娘。

“你怎么會沒聽說過葛方利這個名字呢？”

顧明易淡定又從容的說：“而且關于公司合作的問題，你想探聽顧家的口風，也貌似找錯人了。要么直接找顧全智先生談，要么你可以找我弟顧明遠。找我是沒有用的。”

葛晶晶一囧，望見一旁姜燼曄不經意的笑容，倒是有些“狗急跳墻”：“葛顧兩家可是世交！你怎能這么不關心呢？”

“世交關我屁事啊！上輩人的事憑什么要我來背？！你這人真的很煩誒！！”

顧明易火氣上了眉頭。姜燼曄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大動肝火地吼人。

葛晶晶也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的人，被人吼了一陣后，冷笑一聲說：“你自己看著辦吧，遲早要繼承家業的人了，別那么幼稚。”罷了，便在睽睽眾目之下離場。

顧明易白了一眼：“為什么繼承業的人就不能是你呀！顧明遠？”

“可能……可能你是老大吧，”顧明遠笑了一下，看向姜燼曄：“中午約誰了？”

“她約了顧明易，出校門。”

“啊……”姜燼曄愣了一下，見顧大少爺一臉得意，解釋道：“他要請我吃蜜雪冰城。新出的那款圣代。”

隨后她扯了扯顧明易的衣角小聲道：“什么時候約了出校門？”

“剛剛啊！”顧明易若無其事地，“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想勾心斗角。”

“可是——”

物理老師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姜燼曄在翻書聲里乖乖閉了嘴。

顧明易心知她要說什么，壞笑了一下，在紙條上寫了，扔過去。那龍飛鳳舞又虬韌有力的字跡寫著：

“顧明易要給姜燼曄最肆無忌憚的偏愛。”

（二十）

美好的日子，只持續了短短幾天。

“本地新聞報道。”姜燼曄端著杯子從天廳路過，見姜國才坐在茶幾前盯著電視機，滿眼的遺憾。本還在感懷父親這多愁善感的本性，卻在下一刻突然愣住——

“本市房地企業家陳東突發心臟病離世。資金凍結，旗下正在實施之項目——四十層商貿大樓被迫停工。”姜燼曄的心跳漏了一拍，愣在那里。

“四十層……爛尾樓？”

怎么會提前那么多？！陳冬離世是在2022年10月，現在才2021年9月！

再一想，姜燼曄大腦便“轟”的一聲悶響，之后一片白茫茫。急劇的心跳，緊促的呼吸，麻木的知覺……

“曄曄！”

120急促的警鈴響徹了社區，揪著一家人的心。

當姜燼曄再次清醒過來，她已經躺在醫院白色的病房里了。頭昏昏沉沉，呼吸都用不上勁，雙眼模糊了許久，才看清這里的人。

“頭好昏……”

“曄曄！”姜母急忙按住這個試圖撐起身子的病號，“醫生說是低血糖和壓力太大引起的眩暈癥，你要躺好。輸完液就好了，啊。”

一旁姜燼佑站在床側默默的看著她，什么也不說，靜靜的望著姐姐。

姜燼曄緊緊閉上雙眼，這樣暈眩的感覺會好一點。可是一閉眼就是昏厥前的記憶——四十層爛尾樓，……夜晚，小雨，葛晶晶和顧明易……

爛尾樓的提前出現，是不是在暗示她，結局離她不遠了？

“爸呢？”許久，姜燼曄才開口。

“你爸爸他去迎接顧老板一家了。顧老板聽說你突發昏厥，當時就推遲了公司的會議，帶上一家子來看望你。唉，顧家多好啊，當初那么抵制顧家，真是慚愧。”

“怎么會呢？”姜燼曄想，“原著中顧、姜兩家一直在明爭暗斗。如果琴房沒有成交，他大可借黃鼠狼之意給雞拜個年，可琴房已經成交了呀，他們來，毫無意義……”

“等等！”姜燼曄立馬清醒，“會不會是顧明易？”

正想著，姜國才便領著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來。“顧總真是有心了，來就來，還買什么東西。”“說什么客氣話，都是朋友。”“是是是！朋友。”

姜燼曄拼盡所有的力氣，在三個人走進來之前，將被子拉過了頭頂。

“這是小女，方蘇醒，身子比較虛。她有些怕生，三位見諒。”姜國才顯然看到她這一波拼命的操作，又不想掃大老板的興，“曄曄，有客人來了。不怕，是咱的熟人。”

“曄曄？”顧明易最致命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膜，“哪個曄字？”

“這位是大公子吧？小女姜燼曄，火盡燼，日華曄。應該比你小三個月吧。”

姜燼曄此刻只想掀開被子，一口把姜國才咬死。奈何身子還虛，誰知直直感到身前一涼——被子被人暴力掀開來。

“臥槽！真是你！！”顧明易不知是驚嚇還是驚訝，那一嗓子直接破了音，“早聽我爸說什么琴房東家姓姜，姜家的女兒，我怎么沒有想到是你呀？！”

姜燼曄聲音幽得叫人起雞皮疙瘩：“顧明易，你詛咒我？”

顧明易：“我錯了，姐，我錯了！”

姜燼曄不再理會顧明易，將視線移向了顧全智。

“顧叔叔好。”

姜燼佑越看越覺得這人眼熟。突然臭丫頭指著顧明易大叫：“我記得你！你是那天竹園公園跟我姐合影那個！”

顧明易哭笑不得：“我也記得你！是你坑的你姐跟我合影。”

“不過你們倆怎么會這么熟呢？而且你叫顧明易，我姐班里也有個人姓顧，叫顧明遠來著……”

“顧明遠嗎？他在這里呀！”

身后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大哥哥朝小丫頭笑了笑。姜燼佑瞪大雙眼，大大的眼睛里，是溢出來的疑惑。

姜燼曄：“說來也是個巧合，說不明白。”

她細細品味著顧明易先前的那句話。“這么說，他在這之前，不知道我是琴房東家的女兒，那么他接近我就不是為了琴房。那是……”

“顧明易，”姜燼曄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說，“家人和叔叔都在，我們官宣吧。”

（二十一）

姜燼佑始終認為，姐和“姐夫”這一線是她一手牽成的。姜燼曄出院后，便鬧著要顧明易請吃飯，一路上把顧家大少爺弄得哭笑不得。

“姐夫！你倆線都我牽的！你得請我這個媒人吃飯！”

“好好好，小丫頭。”

“你不能叫我小丫頭！我都12歲了，不是小朋友啦！”“那我叫你什么？”“你得叫我——嘿嘿！小姨子。”

顧明遠一掌給姜燼佑拍在后腦勺上：“小丫頭，別鬧了，哥哥暈車。”

顧家要多奢華有多奢華的保姆車，誰都坐得習慣，偏偏就顧二少爺暈車。此番若不是來探望姜燼曄，順便接姜家回去，他才不愿意坐這車來。

然而姜燼佑才不管他暈不暈車，依舊咋咋呼呼：“我知道你顧明遠！我看你根本就不暈車，你就是看不慣我姐跟你哥在一起！”

顧明遠懶得理這熊孩子。

“你也不看看，這車上，就你一個單身狗！”

顧明遠來就是一句：“你不也是嗎？”

“我？我——”

顧明易插嘴：“干脆你倆湊一對得了！”

顧明遠、姜燼佑齊聲：“滾！”

顧明易：“……”

姜燼佑繼續她的胡鬧：“嘖嘖嘖，單身狗總會找理由來保護自己——哦！我好像想起來了，你就是吃醋了！我知道你也喜歡——”

顧明遠眉頭一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這熊孩子拉過來按在腿上，手壓著她的后腦，壓得死死的，壓得她也無法說話。車里除了從顧明遠身上發出的“嗚嗚”怪聲，總算安靜下來了。

“吃醋什么？”顧全智發話問。顧明遠：“哥被人搶了。吃醋。”

姜燼曄：“……”

“顧明易”，顧全智像是思考了許久才下的決定，“你之前說，不想繼承家業。我考慮了一下，至少給你一個項目。既然你這么中意姜家的大女兒，不如就把樂吧琴房簽你名下，當做你的成年禮物。其他的，交給你弟。”

“好勒！親上加親！多謝老爸成全！”顧明易差點跳起來。

姜燼曄望著前方，發著呆。

“怎么了？”

“感覺……太快了，我指的是我們才認識不到兩個月。”

顧明易笑道：“但對于我來說，這等待太漫長了。”

姜燼曄笑了，笑得像個傻子。

姜國才和姜母靜靜的坐在一起，看著靠在顧大少爺肩上的女兒，二人都頗有默契的意識到了同一件事——

顧全智將琴房所有權交與顧明易，如果姜家想留下琴房，那么兩家必須聯姻；如果兩家聯了姻，那顧家花一百萬收購琴房又圖了什么？

顧全智這是——花一百萬，買了個……兒媳？

（二十二）

十月一日，樂吧琴房的交接儀式，在鮮花和鞭炮聲中隆重開幕。

作為東家，姜國才率一家四口出席了這場儀式。顧家除了家里的四口人，還邀請了顧全智生意上的眾多伙伴，除此之外，許多慕名而來的客人也來到了會場。

其中就包括了葛方利和她的女兒，葛晶晶。

姜燼曄等這天等了好久。她知道這天葛晶晶會來砸姜家的場子。在原作中，姜家被葛晶晶當眾嘲諷，落井下石，挖苦得里外不是人，最后狼狽離場，成為全場的笑柄。

“這一次，我有你好看的。”姜燼曄暗道。

所有人幾乎都到齊了，卻唯獨這琴房的新任老板顧明易遲遲不到場。交接儀式正式開始了，無奈之下，顧全智只好替兒子上場發言。

“諸位來賓客人們，歡迎各位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這場儀式……”

姜燼佑扯了扯姜燼曄的衣角：“姐夫去哪了？”

姜燼曄：“我也不知道，缺席是他的常規操作。”

“可他說了今天請我吃爆米花的……”

一旁顧明遠又一掌拍在姜燼佑后腦上：“他說的話你都信？！”

“不行！我就要吃爆米花！”

“你不想。”

“我想！你這是欺負小孩子！”

“喲，我怎么記得有人曾說‘我都12歲了，不是小朋友啦！’了呢？”

“你請我吃。”

“我憑什么要請你吃？！”

“憑你欺負我！”

“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顧明遠簡直哭笑不得。

“那天在車上，你把我按在你腿上，還不算嗎？”

“你太吵了，我只能那么做，OK？”

“那你也該讓著我呀！”

“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么要讓著你呀？”

姜燼曄：“你倆別鬧了行不行？！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二人齊聲朝姜燼曄：“你說誰是小孩子？！”

姜燼曄：“……”

“曄曄！”一個短發微胖的身影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我終于找到你了！”

交接儀式里是沒有蘇喜的情節的，不過姜燼曄已經對這些同原作不符的情節習以為常了：“坐吧。”

身旁兩位“小孩子”還在就“欺不欺負”和“請不請吃爆米花”而激烈的爭論著。姜燼曄正想著儀式結束后還要不要留在琴房干活，臭丫頭就一臉泄氣的抱住她的手臂，哀嚎了一聲：“我姐夫什么時候來呀？”

怕是——爭輸了？從不服輸的姜燼佑居然敗給了大她四歲的顧明遠！合著顧明遠真的沒打算讓著小朋友一點？！她嘆了口氣，安慰著說：“大概，顧叔叔說完了，他就來了吧。”

顧全智的發言結束了，派對開始了，“姐夫”沒來，葛晶晶來了。

（二十三）

這個人穿著華貴的禮服，踩著高蹺一樣的細高跟，畫著濃比戲子的妝，姜燼曄險些沒認出來。

“都淪為顧家的階下囚了，還有臉來參加交接儀式嗎？”葛晶晶笑得很得意，果然臺詞一點都沒變，都是姜燼曄親筆寫的。

“是嗎？我是跟著姜家來的，請問你？”

“果然是個鄉巴佬，我告訴你，我爸是顧全智叔叔的致交好友，著名企業家——葛方利。”

“葛方利？既然你說著名，我為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呢？”姜燼曄微笑道。

“那是你自己孤陋寡聞！”

“是是是，葛大小姐說的對極了！我的確是孤陋寡聞，但也總比智力障礙者強，你說是不是，葛大小姐？”

“你說誰智障了？！”

“你看有自知之明的人都懂得對號入座了呢！”

“姜燼曄你——你這個階下囚！”

“階下囚？你哪只眼睛看到姜家受顧家欺負了？麻煩葛大小姐就不要插手我們兩家的事了，顯得你很愚昧。”

姜燼曄饒有趣味地眼看著這賤女人的怒火就要被點燃，心里簡直就一個字——爽！

“姜燼曄我告訴你——姓姜的！葛顧兩家是世交！你們姜家就是被顧家打成的一盤爛棋！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的狗東西！”葛晶晶氣得好似街邊潑婦，和她此刻的打扮完全不相符，但卻并不違和。

“世交？”姜燼曄冷笑一聲，幽幽地用了前人的臺詞，“世交干我屁事啊？”

“你——哼！”葛晶晶轉身欲走。

“她怎么這樣？”蘇喜扯著姜燼曄的衣角，輕撫著。

“別理她，她不會有好下場。”

“你說誰不會有好下場？！姜燼曄你再說一次！”潑婦顯然聽見了，從小沒有受過侮辱的大小姐，怒紅了雙眼。只將桌前一杯沒有喝的香檳一端，朝姜燼曄頭上澆去。高腳杯摔在地上，碎裂聲暫停了派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歡笑，朝這邊望過來。整個會場頓時安靜了。

“姜燼曄！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還敢說我，你配嗎？！你配嗎？！”

葛晶晶的聲音刺耳得像潑婦罵街。姜燼曄有些詫異，這瘋婆娘竟會以這一種方式來報復她。眾目睽睽之下，她該如何為姜家挽回尊嚴？

“我仿佛聽到有人在我的店里鬧事——”救命之星一般的聲音響徹會場。一股暖意和安全感迅速涌上她的心頭。有救了。

顧明易大步流星跨進會場，十分帥氣的脫下外套，罩在姜燼曄被香檳淋得濕透的頭發上，然后拉住她的手，朝著滋事的人逼近:“她配。”

“什…什么？”

“我說，你，不，配！”

葛晶晶愣了愣，冷笑道：“顧明易，現在是什么場合你知道嗎？”

“我看不明白場合的人，是你——”顧明易這次是真的懂了肝火，“我告訴你！關于顧家為何不肯同葛家合作的原因——因為我們根本看不上你們葛家！攀高枝、蹭彩頭，自以為是！你以為什么世交什么狗屁關系，在我們這代人眼里，你們葛家連個屁都不是！姜家好歹有合作的優勢，有和顧家齊頭并進的資格！可你們連被顧家收購的資格都沒有！說姜家不配，最不配的人是你們葛家！！”

葛晶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然后濕了眼眶。

“怎么了，這？”顧全智從衛生間走出來，見姜燼曄渾身濕透，頭上蓋著顧明易的外套，顧明易怒氣沖沖，一旁的葛家大小姐則一臉委屈。

見到顧全智，便像是見了救命恩人，葛大小姐哭了：“顧叔叔——”

顧明易：“哭啊，見到家長就裝委屈是嗎？你看你在這裝委屈有用嗎？你以為叫我爸他就會幫你嗎？你剛才怎么罵曄曄的，氣勢拿出來呀！怎么現在慫了呢？”

顧全智大概意會到發生了什么，皺眉說：“帶曄曄回去處理一下，我很忙，有個緊急會議得走了。”說完便匆忙離開。

“看到了嗎？”顧明易換了一種語氣，“尊嚴是自己掙的，面子是別人給的，給得多了，臉皮就會厚。撕你自以為是的面子，并非你認為至高無上的尊嚴。你做了什么事讓你配得上尊嚴這兩個字？”

姜燼曄扯著顧明易的衣角：“別理她了。”

顧明易準備帶人走，一旁嚇得半天不敢說話的小朋友大叫一聲：“姐夫！你忘了我的爆米花！”

姜燼曄急著閃人：“蘇蘇！看好我妹別亂跑，別讓她鬧了！”

轉眼間，鬧劇收場，人盡散，只有葛晶晶蹲在原地，抹著淚水，滿心的疑惑和憎恨。一雙皮鞋出現在視野，抬頭，見葛方利。

“爸——”

葛方利神情復雜地俯視著女兒，那眼神中卻沒有了親人的溫情。他語氣冰涼又生硬，直痛內心：“丟盡葛家顏面的敗類！滾回去，別在這給我丟臉！”

顧明遠半小時以后才回來，并不知道剛才這里發生的事。只見姜燼佑和蘇喜坐在一起，蘇喜在剝一個橘子，而姜燼佑頭偏向一邊。

“我不吃！”姜燼佑還在鬧脾氣，“他憑什么說話不算數？”

“情況緊急嘛，你想想，剛才你姐姐渾身濕透了，他不急誰急？”蘇喜說，“愛情嘛，你以后會懂的。”

“我不管，我不管！”姜燼佑看架勢是要大鬧會堂了。顧明遠無奈一笑，走過去，將手里那一大包東西一股腦兒塞進姜燼佑的懷里：“小丫頭，別鬧了。”

姜燼佑驚喜得瞳孔驟縮，倒吸一口氣——滿滿一超大桶爆米花。

這種超大桶只在距離此地四十里路的橫店才有，一般用于多人聚會時才買的那種。就這一桶，夠姜燼佑吃一周吃到吐了！

“所以，顧明遠消失了那么久，是專門跑那么遠的地方去為她買爆米花了？顧家人，都這么寵姜家人的嗎？”

蘇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