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湖上流傳這飛花閣的閣主是一位艷壓四方的美人后,這飛花閣的客人就從未間斷過,但很少有人見過閣主的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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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這日,飛花閣發出招募令;說是入店的客人消費滿一百兩,并且解答了抽簽中的難題,就可以獲取茯苓山的邀請函,憑借這個邀請函,可以去茯苓山搜索寶藏。
這不是飛花閣第一次招募令了,上次在招募令中拔的頭籌的那位貴人,如今已經飛黃騰達了。
所以這次招募令,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參與。
沈常岄從竹筒里面取出一根錢簽,他的左右就已經開始偷瞄了。
此刻的管事,看了一眼周圍,然后詢問道:“沈小姐抽中了什么簽?”
沈常岄手指按住了長簽,微微撥動,溜了一眼:“無題!”
她輕輕說了句,周圍的人都“咦”了一聲。
“沈小姐運氣極佳,這個無題是沒有謎底的,相反沈小姐倒是可以向飛花閣提出一個問題。”
沈常岄一聽,看了看身后的沈常弈和盛初屹,才在管事那里取了筆和紙,寫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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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山有很多舊宅,按照管事的安排,沈常岄,沈常弈和盛初屹一同來到這個茯苓山搜尋寶藏。
不過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同袍。
具體有多少人參與其中,沈常岄他們并不知曉。
只是在夜幕來臨的時候,茯苓山的舊宅出現了詭異的燈火。
沈常岄和沈常弈聽從了盛初屹的安排,他們三人在一處舊宅休息,等明日再看看外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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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沈姑娘你醒醒。”睡眼朦朧中,沈常岄總覺得有人在叫醒她,而且是個女子聲音。
沈常岄怕中了什么邪術,立即從睡夢中驚醒,結果醒來以后才發現,真正入了夢境。
在一座凌空建造的黑塔中,有一條隨著步伐向前,就會堆砌起來的焦石殘巖。
沈常岄隨著左右的的呼應走上那座長橋,直到通向了骨塔。
骨塔里面尸橫遍野,地面上少有血液的鮮紅,而是銹跡斑斑黑漆漆的東西一層蓋過一層,地面有些尸骨除了表面衣服,里面的骨頭都空了,不過因為這些尸骨太過久遠,早已沒有腥臭味,只是堆積起來的雜亂無章。
沈常岄并不懼怕眼前的畫面,因為她在夢中時常出現這樣的畫面,至于為何,她也不知道。
骨塔中央有一把藤椅,不過都是骨頭鑲嵌而成的。
以往沈常岄的夢境中,藤椅中是沒有人的,這一次卻不一樣,上面半躺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沈常岄不斷走近,想要看清他是誰!
就在一步之遙,藤椅上的人把一腳踢向地面,然后支撐著身體起身。
此刻的沈常岄微微促急呼吸,看似愣在原地,但她的神色卻一直在他跟前晃。
她有著白紙般的肌膚,常年不見陽光,看上去風吹即破。
發絲盤旋在藤椅下,披散地面,看不出到底有多長。
未等沈常岄打量完,那人卻道:“你湊近些,讓本君瞧瞧”。
聽到那人這么說,沈常岄當真湊過去。
“我曾經覺得那些冤屈,將我的善意洗劫一空,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曉,也許我從未改變。”
那人這么說著,輕輕捧著沈常岄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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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盛初屹先醒來,當他注意到身旁的沈常岄眉心多了一道紅色血印,立即起身湊近查看。
這一幕剛好被沈常弈看到,他輕咳幾聲,緩緩道:“盛兄,我還在,別越矩”。
盛初屹被沈常弈這么一說,立即解釋道:“沈兄嚴重了,不是明媒正娶,我怎會亂來。”
“只是常岄額頭有了血印,你瞧瞧!”
聽到盛初屹這么說,沈常弈立即起身到沈常岄跟前。
那道血印他一見,心中便明了。
“盛兄不必驚慌,只是有些往事終于得到了善終。”
“等我阿姐醒了,我們就可以尋到寶藏了。”
——
比起茯苓山的寶藏,沈常岄更喜歡浮光山色,飛花落谷,自由自在。
所以尋找寶藏的任務自然落到了,盛初屹和沈常弈身上。
他們二人一路過關斬將,通過層層機關,最后終于拿到了飛花卷軸。
不過不巧的是,這份卷軸早已被人盜取。
卷軸里面的地圖被盜,那就是說寶藏與他們此次無緣。
二人帶著些沮喪回到昨晚三人居住的舊宅,卻發現里面有打斗的痕跡。
“你我兵分二路去找。”沈常弈說的時候,顯然盛初屹也正有此意。
茯苓山懸崖處,幾波人馬將沈常岄逼上了絕路。
“交出來,沈小姐!”
說話這人,沈常岄并不知曉他的來歷,但他好像知道她的存在。
“有的東西一旦認了主,就不可能假手于人。”沈常岄說的時候,還輕松自在。
“沈小姐是暮城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惜葬身此處,定是讓沈家尋不到個全尸。”
如今開口這人,沈常岄也不知他的來歷,只是他好像也知道她的身份。
“我見諸位,如同行俠仗義之人,為何逼我如此,沈家向來不參與江湖紛爭,為何近日頻繁有人至沈家于死地。”
沈常岄是做好了向死而生的準備,但需要明白,這些人到底什么來路。
“江湖是個是非之地,沈家看似置身事外,但又置身其中。沈小姐,我們的來歷你永遠不會知曉,但今日確實是你的死期。”
他們逐漸逼近,沈常岄看向身后懸崖。
仿若覺得此生,像是鏡花水月。她微微后抬腳跟,打算就這么有些骨氣跌落。
“常岄!”
可是此刻,她特別信任的人來了。
沈常岄當真賭對了,只要她沿著路留下桃花,盛初屹一定會尋著她。
而且,盛初屹見到這一幕,一定會為她“主持公道”。
盛初屹曾經可是武將之才,后來是因為想成為沈常岄的靠山,才入殿考試,一舉拔得頭籌。
如今雖然得了個暮城的小官來做,可他之前在朝堂的勢力不可小覷。
所以沈常岄篤定,這份長情就是能庇護她一世長安。
他們的打斗并不算血光劍影,但沈常弈后來加入的時候,雙方的實力突然就拉開了。
那些人并不戀戰,所以紛紛開始找機會逃竄。
盛初屹已經探出了他們的身份,所以并未追擊,后續的事情他會一步一步查,在他眼中的公正是,誰也不能傷害他心中的沈常岄。
沈常弈好像也知道了,這個結果,他看向自家姐姐,差點就大肆夸贊。
回去的路上,盛初屹叫喚著沈常岄:“到我身后來!”沈常岄這次跟在他身后,伸手牽住了他。
這下,盛初屹有些克制不住內心狂喜,他要是知道這么明目張膽的偏愛,會讓沈常岄這個樣子,那他下一次一定更偏袒。
“那份卷軸里面是什么?”馬車內,沈常弈有些好奇詢問沈常岄。
沈常岄愣了愣,她瞧著盛初屹也有些在意的樣子,知道沈常弈是故意的。
所以她便慢悠悠拿出來,說道:“名利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