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把自己攢的所有錢都拿出來給小孩兒報(bào)了幼兒園。
“這下可真的是身無分文了”她掏著自己空空的口袋,苦澀一笑。
“唉,為什么錢就這么難掙啊,我之前還以為好容易的。”少年耷拉著腦袋,可惜沒有人能聽到。
飯館洗盤子的費(fèi)用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女孩兒一咬牙,去了工地。
“你這小姑娘真的是亂來,這工地可不是什么輕松的地兒,就你這小身板兒干不了啊。”包頭工看著女孩兒直直搖著頭。
“叔,你就讓我去做吧,別的男人能背一百塊,但我也能背八十塊。再練練,背一百塊不是問題的。”
“你這小丫頭,你知道那一百塊磚頭有多重?這工地生活,苦的哩。”男人打量著她那小身板,搖搖頭。
“我知道。”女孩兒眼里泛著淚光“可是我缺錢,我爸媽不要我了,我還有一個(gè)上幼兒園的弟弟要養(yǎng)。叔,別人一天一百,您給我六十就行。”
“唉,苦命的娃兒啊”包頭工嘆著氣,還是同意了。
搬磚不同于干其他,冬天雖冷,但要是衣服穿著厚重了,就不方便搬了。
女孩兒穿的單薄,瘦瘦的背上被磚頭壓的彎彎的。她咬著牙,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晚上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xù)淹沒在比人高的鍋碗瓢盆里。她面無表情的把手浸在拔涼刺骨的水里,像個(gè)沒的靈魂的洗碗機(jī)器。
陳旭蹲在旁邊,看著她。他好恨,恨自己的無能,什么都做不了。
屋內(nèi)的亮著一盞小臺燈,小孩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口水留到了自己寫好的那頁田字格上,劣質(zhì)的鉛筆竟然暈染開來。。
女孩兒笑了笑,將他抱起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女孩兒坐在桌子上,生疏的握著筆,右手歪歪扭扭寫下來個(gè)“昇”字。
“連人家小孩兒的字都比不上了,看來也不用換手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沒有啊,我就覺得我們阿冉寫的很好看呢!不許你這么說自己!”陳旭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叫著。
女孩兒一筆一畫的寫著,微黃的燈光竟襯的這一刻好美好。
女孩兒往爐子里扔了一大塊煤炭,確保屋里暖乎乎的,放心的在沙發(fā)上躺下了。陳旭趴坐在地上,細(xì)數(shù)女孩兒的睫毛。
“姐姐記得吃早飯哦~”小團(tuán)子收拾好書包,穿好鞋準(zhǔn)備出發(fā)。
“唔……”女孩兒迷迷糊糊睜開眼,“我送你,你自己走不安全。”
她頂著一頭炸毛,然后“嘭”的一聲撞到了門旁邊的柱子上。她疼的一下子蜷縮起來。
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揉著女孩兒的頭,“老師說揉一揉,就不痛痛啦。”
“老師說的對,謝謝昇昇,姐姐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痛了”。女孩兒笑著摸摸團(tuán)子。
“走,咱們吃早飯去,小孩子吃的好才能長高高。”
“姐姐工作好辛苦,姐姐多多休息哦。”
女孩兒一下子抱起奶團(tuán)子,顛了兩下,快步走出去
“好餓好餓,吃飯去咯小屁孩兒,別想那么多,萬事兒有你姐呢。”
小孩兒感受著懷里的溫度,不安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他有姐姐了,姐姐不會(huì)嫌棄他,也不會(huì)不要他的。
“嗯!”小孩兒抱緊他的姐姐,甜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