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阿濤!」抓著兒子的肩膀,蔣介桐緊緊的盯著他。
搜索身處的地方,蔣正濤抓著身旁的父親問:「芯呢?」
按著情緒不穩定的他,蔣介桐不知該如何開口:「你要冷靜點聽我說。」
「芯呢?」仍是這一句,蔣正濤只想知道祈芯的所在。
「你在沙灘上暈倒了,祈芯仍在動手術,醫生說……」說到這里,蔣介桐說不下去了,他不想再看到兒子傷心難過的樣子。
「醫生說什么?」臉色突兀變得蒼白,蔣正濤意會到父親將要說的話。
「他們說母子平安救回的機會很小……」
不想聽到的話終歸都要聽。
跌跌撞撞地走下床,蔣正濤試圖離開病房。
抓住虛弱的兒子:「你想去哪里?醫生說你受了寒,暫時不能下床。」
「難道我要在這里等消息嗎?」甩開父親的手,蔣正濤悲痛的說:「我不想這樣等,好痛苦……」
扶住他,蔣介桐了解他的心情:「我扶你過去。」
讓蔣介桐扶著,蔣正濤一步一步接近祈芯做手術的地方來。
看見來人,楊博瀧連忙上前幫忙扶著。
抓住好友的手,蔣正濤表現辛苦地問:「芯呢?」
望向手術室,楊博瀧不太樂觀的說:「還在里面,振天和伯父正在跟她動手術。」
「是嗎?」
聽到是陶氏父子操刀,蔣正濤立時松了口氣。
他知道,他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望著好友辛苦的樣子,楊博瀧不忍的問:「你覺得怎樣?」
搖搖頭,蔣正濤吸口氣道:「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而已。」
「頭暈?」扶著他坐上長椅,楊博瀧坐到一旁說:「那你休息一下吧。」
「嗯。」
看著光亮的燈牌,蔣介桐靠近楊博瀧問:「李心呢?她沒事吧?」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李氏掉進海里的時候她是當場暈倒的。
「她沒事,唐浩翰跟她在一起。」
提起唐浩翰,蔣正濤腦海閃過李氏的話。
祈明是祈復生與李氏的私生子,那么唐浩翰就是祈芯的同父同母的親生兄長。兩人自小被交換,那兩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李氏呢?」蔣介桐接著問。
聽到『李氏』二字,楊博瀧突兀停下:「突發性心臟病去世了。」
點點頭,蔣介桐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李氏應該是被祈芯用力推一把時,撞上心臟的位置致死的。
偷偷看了坐在長椅上的人,蔣介桐握著楊博瀧的手道:「我去看看李心,阿濤的事暫時拜托你了。如果女娃有什么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我會的,伯父放心。」答應蔣介桐的請求,楊博瀧目送他離開。
在父親離開之后,蔣正濤才緩緩張開充滿血絲的眼眸,緊緊瞪著眼前亮著燈的手術室。
腦海迥旋的都是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人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這時,宋飛揚帶著兩個人來到,三人走到他們面前站著不動:「還沒結束嗎?」
搖搖頭,楊博瀧替好友回答。
坐在沉默不語的人身邊,宋飛揚語重心長地道:「是時候把話說清了……」目光抬起對上站在一旁的人:「你會把所有事件告知了吧?」
視線變得嚴峻,祈明點點頭道:「手術應該還要點時間,我們到外面聊吧。」說畢便轉身離開手術室,沒有理會背后的人到底有沒有跟上來。
移過視線的焦點,蔣正濤冷眼掃過與祈明一同出現的女人,然后沉默不語地越過她跟上去。
女人同樣的目光跟著離開的兩人,沒有說任何話,兩秒過后才起步跟著離開。
☆☆☆
跟著祈明的步伐來到醫院外,蔣正濤靜靜地看他現在的模樣。雖然聲音很熟悉,可面貌與他所認知的完全不同。
待女人也來到之后,祈明才轉身看著兩人:「不用疑惑,我的而且確是祈明,只是現在還有另一個身份是KM的總裁。」
「你是KM的祈朗?」
祈明的話勾起了蔣正濤的記憶,KM他有印象,在日本的分公司有跟他們集團的合作方案。只是沒有想到,KM的幕后話事人竟是死去多年的祈明。
「為了保全祈氏,當年逼不得已下才用了移形換影的方法,以KM收購了祈氏,再在幕后操作。我本以為這樣離開就可以保護好麗兒和芯兒,但還是算不上你和芯兒的事。」
靜靜地聽著,蔣正濤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難怪他一直覺得事有蹺蹊,看來現在一切都明朗了。
「這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父母出意外之后,因為芯兒受傷需要輸血,在檢查血型的時候發現跟她不配,后來做了DNA檢驗,才知道我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后來知道浩的事,是在調查李氏的時候發現,當然那時也為了確認關系,也做了一次檢驗。」
搖了搖頭,蔣正濤感到頭很痛。
祈明與祈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唐浩翰與祈芯是同父母的親兄妹。
而李心與祈明又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怎么關系會突然變得這么混亂?
「那她呢?怎么回事?」
目標轉到身后的女人身上,這才是他跟著來要追問的主因。
眼神同樣落左女人身上,祈明會意地笑著:「當時只是剛巧遇上你發生的事,才叫她幫忙解了你的藥。放心,你們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床上的血也只是她幫你的時侯被弄傷了而已。」
「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你騙誰?她明明睡在我的身邊,你說我們之間沒事發生?」質疑的眼神斜視著祈明,對他的解釋蔣正濤完全不接納。
聽出兩人的對話轉到自己身上,女人睜著沒有感情的眼眸望著蔣正濤說:「太子放心,我們真的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那晚藥效太強,根本就不能人道,未開始藥起你已經昏迷不醒了。至于在床上睡在一起,只是剛好我的衣服被弄臟了,而且同晚為了保護祈先生的時候出太多力量,累倒了而已。」伸出手,女人自我介紹:「我叫可玥,是祈先生的保鑣,也是他的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
「因為假死的事差點弄假成真,治療加上整型住院了一段長時間,那段時間都是可玥在照顧我。」祈明解釋著。
見蔣正濤沒有要和解的意思,可玥收起手道:「如果不是醫生,又怎能替你解藥呢?」
「即是之前查到的資料都是假的?」
有種被耍了的感覺,蔣正濤有點氣上心頭。
祈明感到不好意思:「沒辦法,當時不能讓你知道我們的事。」
「那現在又可以?因為李氏死了?早前收到李氏的黑材料是你發給我的?」
「沒錯。」
轉過臉,蔣正濤有了自己的想法:「這事暫時不要讓祈芯知道,我不想她陷入這么復雜的關系里。至于阿姐方面,你想怎樣向她解釋都可以,這是你欠她的。」說畢頭也不回地往醫院走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可玥走近祈明平靜地問:「祈先生,就這樣嗎?」
點點頭,祈明若有所思的說:「暫時先這樣吧,是比較難接受的,給他時間消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