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我?guī)麆倓偨ê玫牡赇仯@里是我親自找的店面,一直跟著簽的合同,他早就說想自己出來單干,我也早知他是一個有野心的男生。
“怎么樣,老板娘,是你喜歡的風格嗎?”他的眼神閃爍著。
“我很喜歡。”
我笑眼看著店面所有的裝飾,每個工位的桌面上都有一個小小的杰尼龜裝飾,整個屋子都是治愈的奶油藍色,我當時開玩笑般給他的建議,沒想到他全部做到了,我不禁有些動容。
我走著卻沒注意到腳下細小的臺階,一個踉蹌,他及時扶住我。
“這個不行這臺階太矮太小了,不注意都看不到。”
“改。”
他隨即便拍下照片發(fā)給了裝修師傅預(yù)約時間。
彼時,他拿著手沖的咖啡走來,看著我摸著桌角,急忙上前端詳我的手。
“這個桌角傷到你了嗎,是不是包上好一些。”
“沒有,我只是在想以后跟著你工作的員工要每天看著這只烏龜了。”
我指著每個桌角邊上的杰尼龜。
“他們不可能不喜歡。”他絲絲笑意的對著面前的女孩輕輕點點頭,眼神中仿佛包含著另一個寧靜的世界。
女孩靠在桌邊正端詳著咖啡杯,他拿著一個小牌匾走了進來。
“木文攝影?什么寓意。”我淡淡的問道
“你名字最末尾的偏旁和我的。”話間,他將牌匾掛在墻上。
他澄凈清澈眼中沒有雜質(zhì)的盯著我。
他的愛似乎一直炙熱坦誠,如湖水般清澈,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但心中早已是暗暗竊喜的樣子,嘴角微微偏過頭的笑容早已出賣了我的內(nèi)心,他的愛永遠那樣有規(guī)劃,一步一步。
“斌哥,我下一輩子可能就遇不見你這般的人了。”
“那是下輩子的事情。”
感動之余,我有些眼眶微紅的流下幾滴眼淚,我偏過頭,隨手抹過,不想被他發(fā)現(xiàn)。他卻好像一個偵探一般發(fā)現(xiàn)我的情緒。
“哭啦?你要不要這么感動。”他笑著調(diào)侃我,聽著他的話我倔強的扭頭倔強的看他。
“我只是瞇眼睛了。”
他微微笑笑,居然孩子般的沖女孩攤開雙手
“那來抱抱。”
女孩看著他攤開的雙手,眼眶紅紅卻重重的打了一下。
“誰允許你起這樣的名字了,萬一不盈利不就變成我的錯了。”
他未言,伸出手把女孩拉在懷中,撒嬌般的低下頭靠在女孩的肩頭,聲調(diào)微輕的說道:
“那能怎么辦嘛,營業(yè)執(zhí)照都下來了。”
女孩只能無奈的拍拍他的后背
“沒事,我和你一起扛。”
他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意,隨即拉起女孩的手舉高對著牌匾又拍了一張合照,在女孩滿臉疑惑中,單手編輯了朋友圈配文發(fā)送
“立業(yè)成家。”
我抬眼看向他清澈見底的眼底,那瞬間我覺我是他電影中的女主角,在這個人人都薄情的社會,在這個說放棄很容易的時代,他卻愛了我太久,我的心一直提醒我不要再錯過,告訴我遇見他一句耗費了我全部的運氣。
他做了這么多,可他卻也只比我大一歲而已。
我直勾勾的看著他,似是想把他在看透一些。
我的手機卻在這個溫馨時刻突響
來電的號碼我在熟悉不過,是男孩,我直接摁斷,沒來由的第二通第三通吸引了小斌的注意,他接過我手中的電話,摁了接聽鍵,放了免提在我們之間。
電話那頭伴隨凜冽的風聲低聲著:
“許欣琪割腕了。”
我腦子一嗡,顧不上拿衣服,沖了出去,小斌趕忙先跑在我前面,掏出車鑰匙,上了車。
“定位,安全帶。”
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沒有見到她,或許是,她并不想讓我見她,每次我打聽的地址都是錯的。
40分鐘的路,他開了20分鐘就到了,下車直沖醫(yī)院,卻只見大大的搶救中三字,候明軒靜靜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個只有生命的軀體,男孩在一旁似在安慰。
“阿姨呢?”
“在外面出差,已經(jīng)往回趕了。”
看見我來他徑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一直知道她住哪,但她不讓我告訴你,她昨天問我哪里有賣安眠藥,我感覺不對勁,就去找她,半天沒給我開門,我叫了開鎖,一進屋子就發(fā)現(xiàn)她躺在那。”
我上前拽住他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她不讓你說你就不說,和我在一起時候你怎么不這么聽話。”我使出所有的力氣推他,他沒有反抗,只是低著頭站著。
小斌上前拽住我的手,把我攬在懷中。
“別打了,她會沒事的。”
見狀,男孩的眼神卻變得凌厲,上前拽開我。
“那么多無辜的人受傷,你倒是幸福了。”他對我厲聲說著
小斌卻忍不住強行反駁:
“你以為她忘了嗎,交出去的證據(jù)全部杳無音信,她沒有一天停止調(diào)查當年那些人,有一點消息她都要坐最近的班次去人家面前問,她把自己搞的分崩離析,你除了會站在這里說風涼話還會什么?”
我拉住小斌,制止住他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沖動,他的話把男孩堵的啞口無言,他轉(zhuǎn)頭只是看著我緊緊拉著小斌的手:
“我沒想到你會選他這樣的人。”
“他是什么樣的人和你沒關(guān)系,我選誰也和你沒關(guān)系!”我眼中是抑不住的憤怒。
他坐下憤恨的低著頭
半晌他又弱弱的說
“如果你覺得這就是你覺得好的結(jié)局,那你選錯了。”
“和你就是正確的嗎?”我站在他面前想等他的答案。
他扭頭看向小斌,他此時正靠在墻邊,平復(fù)著心情,但也一直側(cè)過頭看著這邊的情況。
男孩傾身問我:
“你真的了解他嗎?他家曾經(jīng)意外起的火,死的卻全部都是那些欺負過他的人,他提前把他媽媽拉出去買吃的,你真的覺得是巧合嗎,你信任的這個男人,他真的對你毫無保留嗎?”
我看向靠在墻邊的小斌,我與他目光相撞,他歪著頭看我,他今天穿著奶油白的外套,卻因為剛才上樓時為了保護我走在了內(nèi)側(cè),蹭了一層的灰,我沖他微微一笑隨即扭過頭,看向這個我曾經(jīng)愛了許多年的男孩:
“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要造謠,而且就算真的和他有關(guān)系,我也相信他的身不由己,那些人本就死有余辜,我會和他一起承擔。”
他似是沒想到我會回答的如此堅定,再也無言,我回到小斌身邊默默靠在他的肩膀,他微微一愣想把我扶起。
“我衣服臟。”
“沒關(guān)系,我不嫌。”
他卻還是把我的頭扶起,把他的外套脫掉,讓我靠在他里面的衣服里。
我直盯盯的看著手術(shù)室一直閃的紅燈,我怕從此我會失去欣琪,我太害怕,我有些恨我自己,恨自己的疏忽,我不知道,她又遇見了什么事情才讓她有了這樣的念頭。
我以為,離開她不打擾她,她就會得到自由開心。
候明軒始終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fā),但此刻,我和他同樣的急。
我不敢想,靜靜起身站在手術(shù)室的外面。
許欣琪,你連死的勇氣都有,為什么沒勇氣活下去,你該多疼啊。
小斌走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摟住我,不斷的在我耳邊說著沒事的。
此刻,我想起男孩和我講的事情,思索片刻也輕輕的拉住他。
“沒事的,都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