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泉看著江之蘊那雙陰沉的眸子,愣了一瞬,可下一秒一股屈辱感漫上心頭:
“你個賤婢,還敢直視本官?”
手里的刀猛然用力,似乎想把江之蘊的頭砍下來。
江之蘊快速向后退去,刀尖擦著她的頭頂劃過。
下一秒側身向前一步,伸手捏住江文泉手腕陡然用力。
吧嗒一聲,刀落地。
江之蘊腳尖輕踢刀柄,刀在空中翻飛幾下,她伸手,穩穩接住,潔白光滑的手腕處,露出一朵妖艷綻放的梅花。
唰的一聲,刀,橫在了江文泉脖子上。
他暴怒:“你放肆!”
江之蘊略顯蒼白的唇瓣輕啟:“哦?三個字?”
話音才落。
刀,在江文泉的脖子上劃了三下。
力度當然不會輕,霎時間,江文泉云錦制成的衣領,被血浸染。
看著如此狠毒的江之蘊,府中眾人皆是一愣。
她從哪學的三腳貓功夫?
江狗要造反?那我豈不是要被報復?我可沒少往她的飯菜里到泔水...
剛從井里爬出來的江晚晴看到這一幕,登時氣血上涌:
“江之蘊,你放開我爹。”
江之蘊小模小樣開始數:“1、2、3、4、加上標點符號,一共是10個字。”
說著,又在江文泉的脖子上,劃了十刀。
血,順著衣領一路向下,袖口處,開始滴滴答答落著血。
脖頸處傳來陣陣鉆心的痛,江文泉忍不住去看江之蘊,向來如老鼠一般茍且過活的人,為何此刻眼中透著一絲毀天滅地的狠?
沒來由的,他想起了京都那位閻羅:陸霖川。
看著爹爹幾乎被血染紅的身子,江晚晴眼眶濕潤,霧氣漸起:
“江之蘊,他可是爹爹,你這么做,大逆不...”
話還沒說完,江文泉連忙抬手制止:
“晚晴,你先別說話,我們和之蘊之間,一定有誤會,之蘊,先把刀拿開,有話慢慢說。”
江之蘊挑眉看他一言,語氣堅定:
“給我退婚。”讓她當炮灰?沒門兒!
“不可能!”江晚晴吼道。
江之蘊神色淡淡,開始數數:
“從江之蘊,他可是爹爹那句開始算的話,一共是...”
江文泉大驚失色,連帶著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好好好,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之蘊,你別沖動。”
“之蘊,你先把刀拿開。”
江之蘊看了他一眼,手腕一轉,刀收起來。
江文泉松了一口氣,第一次沖著江之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咱們,屋里說。”
江之蘊自顧往前走。
江文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轉身看向府中下人,眸色驟變,他悄無聲息的在自己脖子上狠狠比了個手刀:上,殺了她!
下人揮拳沖出去…
真是可笑,他怎么可能隨了江之蘊的愿去退婚?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可是殺到京都血流成河的攝政王啊。
呵,到底是年輕,年輕就該被他這個老狐貍,活活弄死,剛才那幾刀,當然要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聽著身后不斷響起的哀嚎聲,江文泉難抑的笑聲從喉嚨里傳出來:
“打,給我狠狠打,我要把她,千刀萬剮!”
一想到江之蘊待會就要慘死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伸手縷著胡須,露出得逞的笑。
江晚晴突然睜大了眸子,伸出手顫顫巍巍指向了江文泉的身后...
“爹,爹...江之蘊是鬼,她是來索命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