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懷胎,一朝生產(chǎn);都是說孩子的生日就是做母親的受難日,放在我身上也不為過。但我讓媽媽受難的好像不止只是生產(chǎn)困難而已,聽媽媽說,當時爸爸知道是個女生的時候,其實不開心,想轉頭就走的(但是那會兒我媽媽也尚在產(chǎn)房里,那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總歸我被順利地保留了下來。取名字那會兒似乎他們都很隨意,只有媽媽堅持說,“我自己的女兒,自己給她取名。”于是翻遍了字典,但我估計就是那會兒的瓊瑤的小說吧。名字中總帶詩情畫意、柔情似水的字眼;不得不讓我好奇他們本來要給我取的名兒是啥?是像我兩個表姐一樣漫不經(jīng)心的名字嗎?一個英,一個俊。都是秀氣的女生為啥取這么個帥氣小伙的名字。
不管我記憶有無偏差,亦或是我給自己記憶上了鋼印。從能記事開始,我就知道他們兩不相愛,甚至相看兩成厭;晚上睡覺把我放在中間,美其名曰“免得翻下床”,但實際媽媽早就把我摔了不下三五次.......具體原因她解釋是因為小時候的我很圓滾滾,讓人看見就想抱起來,但誰知她抱起來往上拋,嘿!就偏偏接不住,所以現(xiàn)在只要犯傻,我就會嘮叨“小時候摔壞了腦子”~~
除了睡覺把我放中間,吃飯的時候也是靠我傳遞對話——“去叫你爸爸吃飯”,哪怕他就在三五米開外的地方;出去串門走在路上,我們仨就是呈“二”字,如果正巧我那天被揍了,就隊形就是“三”,走在路上乍一看還以為這三人搞諜報和潛伏!
我記憶中也有和爸爸一起打乒乓球的畫面,但不是很清晰;也有他帶我去公園玩耍,不過他倒是去打麻將;還有他會去學校門口接我放學,但好像只是順帶他也下班......這么一下來,似乎他形象又清晰了一些。
大一點了,走親戚家就免不了會寒暄一番。“這么久不見,長這么大啦!”“越長越水靈了”......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幾個表姐看到我時候,那副咬牙切齒,仿佛我小時候做的壞事罄竹難書一般~~爸爸家一共10個孩子,活了一大半,只有2個男生,1個是我大伯,另1個就是我爸爸(唯一讀過了大學的人),全村的驕傲和希望啊~
小時候我可廢褲子和衣服,以及洗衣粉;表姐說早上起床剛換的衣服,一會兒時間就跑去地里打滾,爬桃子樹,去竹林堆竹葉.....土地是濕潤的,一個滾過去可以想象了。路邊的不管是蠶豆、油菜、豌豆苗或者是野草啥的,入了我的眼都會被摧毀;拿著樹枝當寶劍,對著他們就是一頓“哼哈嗬”地亂砍,可別阻攔我,刀劍無眼呢~~
凡是男孩做的事,我一件不落;河塘摸魚,山里掏鳥蛋,別人地里偷紅薯.....當然野掉進過小池塘,鳥蛋掉下去砸碎了,偷紅薯被發(fā)現(xiàn)了......總歸因果循環(huán)啊,但死性不改;女孩愛做的事,跳繩、采花、跳房子啥的,看得我直搖頭。可能那會兒就已經(jīng)注定我不是個尋常girl了吧!
表姐們控訴過我如下:到處跑,發(fā)脾氣愛扔碗、樹啊草啊都要去摸摸折折,愛玩火、愛搞水(后來有個姐姐教我游泳,徹底讓我對水恐懼,但又向往看水)、拿甘蔗當寶劍練功(但有次用力過猛,甘蔗不幸被我砸地上斷了,斷的那截又砸到我的眼睛,生生腫了很久)......我聽得不亦樂乎,原來我以前那么有趣~但他們后來說我最過分的兩件事兒:一次是家里辦席,偷喝了一整瓶紅酒——醉了跑去后面竹林睡到大半夜,家人到處叫喊才被鬧醒,emmm....應該是被打慘了的;一次是走在二表姐后面,看到她褲子上有個洞,“嗷唔~”就咬了上去!!我滴個天,聽到那會兒瞳孔地震啊!到現(xiàn)在我依然拒絕那是我的事實。可這事兒,還有目擊證人——就是大表姐,那會兒我們仨都在一起。不管隔多久,不管去那會兒都有誰,他們都要拿這事兒臊我一番。唉.....誰沒有個小霸王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