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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煙火草木

童年的游戲

這一章僅僅作為我能記住幾個游戲而寫的輔助篇,我自覺我的童年并不快樂,但要我說個三五篇章,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第一個印象最深的必然是掏鳥蛋!那會兒還在鄉下,跟鎮上一個殺鴨賣鴨家的兩個孩子一起玩耍。一個姐姐和弟弟,姐姐經常被他們爸媽責罵沒有帶好自己的弟弟。弟弟則仗著這個優勢每每吃喝都要挑好的,掏鳥蛋也是這個弟弟帶我們去。

應該是一顆小松樹或是一棵不知名的野樹吧,又或者是一棵香樟樹。抬頭望一抹黑梭梭像墨斑似的一團就是鳥窩,而誰爬上去那就得靠我們仨自個兒決定,由于我和他姐姐年紀大,肯定我們之一上去,留一個放風,留一個指揮。

我自告奮勇地首當其沖,三下五除二爬上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坐下后發現離鳥窩那里還有一段距離;怎么辦?是返祖一樣縱身一躍過去還是用現代人的方式(知難而退)告訴下面小伙伴。

最后我們決定采用借力打力,隔山打牛的方式:我猛地來個“二腳踢”,鳥窩掉下去的瞬間他兩迅速捕捉方位,張開懷抱抱住掉下來的“美好”。主意已定,我匯集全身的力氣集中到右腳尖上,咻得朝前踢了一腳,鳥窩似墜欲墜,一鼓作氣我又去了一腳。

那鳥窩開始急速下墜,我下意識朝自己周身瞧瞧看看---安全,抬頭看看天空——安全!看來鳥女士還沒有“下班回家”,放哨是有用的;接著我便低頭看看他們發揮的水平了:只見他兩“突”的伸出自己的雙臂大張起來,也不管是否標準,眼上只盯著技術下落的鳥窩,腳下凌波微步,別說還掃起了些許的落葉。

可是那會兒我們還沒學習物理,不知道鳥窩掉下后,它受到的阻力比鳥蛋收到的阻力更大,下落速度會慢一點。于是到最后成了“蛋碎一地”,也好在有落葉的鋪墊,不至于全軍覆沒。

完好的還有兩個蛋,我們小心翼翼拿在手里,開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到家的時候,蛋早已被我們嫌棄地放在路邊。為什么?我也記不清了,那時并不知道這蛋能干嘛,我們只是一顧想掏鳥窩,得到之后誰也沒去想過是吃呢還是孵小鳥呢?似乎只享受過程,結果變得無關緊要。現在回想起來,有羞愧和后悔,被我們打碎的蛋以及被放在路邊的蛋都是那么無辜,僥幸活下來的蛋,我們更應該放回鳥窩中再“物歸原處”,各位看官勿學習我們的歪風邪氣。

第二個最愛的“游戲”——找吃的,這應該是生存技能而非游戲。十八線的鄉村是沒有什么城里的零食的,最好吃的應該是薄荷糖(像一根棍子)還有辣條(跟現在的不一樣)和一種叫“香菇肥牛”的素食,現在還買得到。但這些都是要花錢買的,那時候家里人都去務農務工,掙來的錢都巴不得掘地三尺放起來,怎么會輕易給孩子買這么多垃圾食品。

可沒吃的東西的話,我們就沒體力學習和玩(借口),這時我們就會想起家里人說的“三月桑葚四月三野莓”、“六月六,地瓜熟”這些諺語了。這會兒只想起這么兩句,那時候應該更多一些,大自然對人類是很慷慨解囊的,只要用心觀察她,就會收獲到豐富的經驗和果實。

桑葚和野莓現在人比較熟悉點,野莓我們那里叫三野泡兒(讀音),矮矮的像灌木一般高,渾身帶刺兒,和玫瑰一樣;顏色越紅的成熟度越高,青得跟碧玉似的可別摘,不僅酸還澀口;一般靠近斷崖、斜坡那些不易攀爬的地方特別多;總結地說就是越危險越沒人敢去的地方,果實越發的鮮美和豐富。

野地瓜可能各位看官不熟悉,它和現在地瓜不一樣,不是紅薯。百度了下叫做地果、滿地青。這賣價還挺貴好幾十一斤!但那會兒這類東西是賣不出去的,易腐爛而且大家都可以去找誰要買你的呢?

這類果實長在濕潤的地瓜藤,乍一看滿眼的地瓜葉,但是你要剝開那層層的葉片,會出其不意地給你驚喜;但你要小心翼翼,比對待珍珠和鉆石還要小心(珍珠和鉆石還得去市區換成貨幣才能買吃的),驚喜之處就在于你永遠不知道你找到的這個地果到底熟沒熟,剝開葉之后他們都一樣的外表,除了靠你的眼力還要靠你手指的輕柔度: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動,重了它會爛掉,這地果的皮十分的脆弱。

由于皮薄果實易爛,不易保存,我們一般都是找到之后立馬吃掉,毫不含糊!桑葚和野莓我們尚可以放在鋪了好幾層布的籃子中,帶回家吃,可這玩意兒也許下一秒就出水壞掉。地果一般在農歷的六月份,也就是7-8月會比較多,生長在巖石縫隙中的多一些,但怎么找哪里找,家長們可能沒有我們小孩兒厲害~這個果實成熟后會有一種香,到了那季節就會順著風使勁兒朝我們小孩鼻子縫里鉆:快來找我,我們這里有好多獎勵你們的果實~

總之找這個東西,一靠運氣,二靠鼻子了~~

再給你們說一個小時候我們會玩的游戲,那就是過家家,可不是現在的那種“假裝你吃了飯”的這類角色扮演。我們可來真的:約好時間,你從家里順點油,我帶兩雞蛋,他帶調料,另外的看著缺啥拿啥……最后約到一起總會發現東西沒帶夠,于是我們開始過家家:那前面誰誰誰家就有魚塘,假裝那魚塘沒人,我們去搞兩條……

這下懂了吧,就是野炊過家家!就地取材,就地生火,只要跑得快和不被認出來,你就可以橫著走。不完全統計數據,我們野炊那會兒獲得的道具有:鮮魚幾條(后來被抓住全扔回池塘了),釣魚竿若干根(竹子在魚塘主人的竹林里砍下的,刀是我們自己的),橘子若干——賊酸,剛出泥頭的紅薯和花生(帶泥剝出的尤為清香),甘蔗(偷的是同伴家里種的,可甜可甜)……

我們聚眾時候小孩不多,最多也就五六人,這樣比較好管理。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野炊的時候只要被發現一起出沒,熟悉我們的家長就會去“通風報信”;于是我們只好分頭行動,約好時間和地點。那會兒沒有手機,手表也很少,所以說的時間也是個大概:家里人出去打牌之后就走,鎮上也就1-2家棋牌室,同伴中有家里開棋牌室的,有人來就會端茶倒水,所以時間她最清楚(我們同伴中家里職業分布也廣泛且不重復,有這位棋牌室、賣鴨子的、賣豬肉的、在銀行當領導的我家~開小賣部的);一種則是吃完午飯后,看完什么什么影片之后……方法有很多,地點就不用太過在意,越偏僻的越好。

家長們也頭疼,家里東西三五天就少一點東西,后來我們優化了方案,拿東西的人不要重復;哪家東西比較多可以一次多拿點,這樣避免有的家本來就少從而輕易發現苗頭;打火機找家里經常抽煙的拿,肉找賣肉的拿……到我這里的時候,會有點難搞,我們家什么多呢?錢也不是我們家的,東西都是外面買的,肯定不如他們的多,媽媽那會兒是家教(我的專屬家教)叫上我他們啥也拿不到,并且我還會帶去不少麻煩……可他們也喜歡我,因為那會兒就我成績最好(一則是媽媽的輔導,二則他們大多要幫家里干活,沒時間學習以及家長也不在乎他們學習,三則我們家算鎮上有權有錢的人家之一)達成的協議就是:我作業借給他們抄,這樣他們省去動腦做作業時間可以做農活。

其余的游戲還有好多:摸螃蟹,抓梭丁魚,釣小龍蝦,釣青蛙……都是這會兒無法想象的。常規的彈珠,扇游戲牌,打撲克,跳房子,扔沙包等等早已被我們玩出花兒來了。就不贅述,這些美好的記憶,以前我總會自己悄悄偷著樂,現在拿出跟你們分享,快樂似乎變得無窮大了。

記上這人掉凳了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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