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

“主人，你都坐在這里四十分鐘了！”

“是嗎？”方曉青揉揉眼睛，果然，做自己喜歡的事時，時間過得飛快！

若不是眼睛都有些干澀了，她真會繼續看下去！

晚飯后，方曉青把兩袋東西都拎進了書房，泡上毛筆，鋪上新買的小畫氈，裁紙……

方曉青忙得不亦樂乎……

一切準備就緒，她拿起泡好的毛筆，飽蘸墨汁，正要落筆，電話響了……

又是小柳，委屈巴巴的聲音：“學姐……你今天能收留我一晚嗎？”

“喲，怎么啦？”

“我……我哥哥嫂子來了，我沒地兒住了。”小柳的聲音越來越低……

“沒事兒，沒事兒，正好我一個人孤單，你趕緊過來吧！”

剛放下座機，手環又響了，這回是老王的來電。

“今天張警官聯系了咱們院，根據你姐方曉紅的供詞，調取了相關的會議資料……關于你姐的間諜案還有一些疑點……你應該主動一些去配合警方，盡快洗去嫌疑，否則你在研究院的工作會被影響的！”

方曉青生氣了！

“還要我怎么配合？我配合警方抓了我的親姐姐，結果警方反過來懷疑我是同案犯！我再去主動配合，干脆就直接進去坐牢得了！”

王徳利似乎沒想到方曉青會發火，停頓了一下，才好聲好氣地說：“你這話說得不對。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你不主動提供證據，他們一點點排查，無異于大海撈針，最后耽誤的還是你的時間嘛！張警官跟國安局那邊安排好了，明天你可以去探視，他們那里全程錄音錄像，你爭取把方曉紅的真話套出來，這不就行了嘛！”

方曉青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些心浮氣躁，雖說現在知道了老王是個機器人，但無論怎樣王徳利也是自己的領導，不該這么沖地跟他說話，于是，語氣也和緩了許多，淡淡道：“好吧，你放心。明天我去試一試。”

結束了通話，書房里很安靜，方曉青翻看著趙孟俯的《洛神賦》，心里癢癢得很，看看時間，小柳一時半會兒還過不來，應該還能寫一會兒。

方曉青拿起飽蘸墨汁的毛筆，見筆尖已經干結了，便重新蘸了墨，又在墨碟上略略舔筆，開始臨摹《洛神賦》，一邊寫，一邊細細體味著字與字之間的牽絲連帶關系……

“黃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賦。其辭曰：余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

剛剛寫到“經通谷，陵景山”……

“主人，有訪客……”，青青子衿便一路喊著一路滾了進來，它的屏幕上正顯示著教授公寓住宅區的大門前的景象，機器人管家的面前的正是小柳……

方曉青忙停下手中毛筆，出門把小柳接回來。

小柳不是一個人來的，是蔡紳開車送過來的，見小柳跟著方曉青走進公寓，才放心地開車走了。

小柳一進屋，便夸張地伸開雙手，“哇，到底是教授公寓，就是豪氣……”

“那你也努把力，今年多發幾篇重量級的論文，爭取明年搬到教授公寓來！”方曉青趁機鼓勵她，引著她到沙發處坐下。

“好啊，我努力……”小柳隨口應著，眼底卻閃過一絲黯然。

“哎，你吃晚飯了嗎？”方曉青問。

“吃了，吃了……”小柳連聲答道。她是吃晚飯了，還是陪著母親、哥哥嫂子一起在酒樓吃的，但她不是吃飽的，是氣飽的！

青青子衿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是兩杯果汁和一碟茶點。彬彬有禮地招呼道：“主人，客人，請用茶點?！?/p>

小柳眼睛一亮，問：“哇呀，真可愛！你就是青青子衿吧？”

青青子衿也有點兒興奮，“是的，我是青青子衿，您是誰呀？”

方曉青見她倆聊得挺熱鬧，也不搭話，只是饒有興致地聽著。

“我？”小柳看看方曉青，見她只是笑，便只好自己介紹自己，“我是你家主人的同事，也是她的學妹?！?/p>

青青子衿的小屏幕上有些小問號飄過，“學妹是什么？”

小柳被這突然的一問給問愣住了，她歪著頭撓了下耳朵才猶豫著回答：“學妹就是一起上學，但是年級要低一些的人?！?/p>

說完，轉頭問方曉青，“對吧，學姐？”

“學姐？”青青子衿重復了一聲，小屏幕上又有些小問號飄過。

方曉青也撓撓頭：“貌似，不夠嚴密。還得加上性別?！?/p>

這時，青青子衿的小屏幕上顯示出一大段話，伴隨著她悅耳的童音：“正確的答案是這樣的：“學妹“通常指的是在學業上較晚一些，由年級較低的女性學生，對應的，“學姐“則是年級較高的女性學生。這是一種在學術環境中表示年級差距的方式，常常用來表示學長學姐與學弟學妹之間的關系。這種稱呼一般用于大學或高中等學術場合。在這種關系中，學姐或學長可能會提供學業和生活上的一些指導或幫助，以促進學妹或學弟的適應和發展?！?/p>

小柳笑了：“哇呀，青青子衿真能干！這個答案太嚴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