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訶高興道:“我煉好的法器,你要看看嗎?”說著將骨笛遞到暗夜眼前,暗夜嚇的連忙躲到一旁堅決拒絕道:“不要!”
葉子訶滿意的看著自己做的骨笛,笛身通體光亮螢白上面刻著符文和云紋,仔細一聞還有淡淡的牛奶糖香甜的味道,真是棒極了!
“暗夜你以前有沒有名字?”
暗夜皺著眉頭認真想了會搖了搖頭。
“那就叫晏(yán)歲寧好了,言笑晏晏(yàn),歲歲長寧。”
“晏歲寧?晏歲寧,這名字甚好。”暗夜回念著葉子訶為他取的名字,緊鎖的眉頭漸漸松了下來換上淡淡的笑容。
葉子訶看到那笑容一瞬間忘了時間,暗夜感到周圍很是安靜回頭就看到葉子訶呆呆的盯著自己。
“皇上?”
葉子訶回過神來倉皇站起哈哈打掩著:“咳,晏歲寧啊,你好好休息,我去一旁小榻睡覺了。”說把床簾放下,不容暗夜說一句便溜走了。
暗夜心里一陣無奈,他叫晏歲寧還是言歲寧啊?
夜里,暗夜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覺起身想去喚醒她,讓她在床上睡。看到蜷縮在小榻上的葉子訶身上蓋的被子都掉到地上了。
他知葉子訶這些天睡意輕明天又要去上早朝若是叫醒的話只怕又是一夜未眠,于是拿起地上的被褥悄悄蓋在她的身上轉身離去。
卯時初,晏歲寧叫醒葉子訶為她穿好衣服送她去上朝。
葉子訶一臉麻木的望著下面又在吵架的臣子,累了,毀滅吧!
傍晚回到承乾宮,在葉子訶喊第三聲時,晏歲寧才出現在她身旁。
一股血腥味鉆入她的鼻腔。
“你去哪里了?”
“屬下為您買點心去了。”手里還捏著一枚白綠相間的扳指,但不是她丟掉的那只。
葉子訶瞧著他微跛的腿裝作沒看見,低著頭不動聲色的接過點心放在一旁:“我這會無事,你去休息吧!”
“是。”
晏歲寧拉開門走出去,葉子訶意味深長的看著那離去的身影隨后輕手輕腳走過去取下門口掛著的大氅也偷偷緊隨其后。在半路還將人跟丟了,又摸索走了會在一處墻角看到一個小門推開走進去順著黑漆漆的樓梯走下去,細微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越往下走聲音越清晰。
葉子訶的面容在他腦海中浮現,晏歲寧緊緊咬著牙閉上眼光著上半身跪在刑臺上等著下一鞭落在他的背上。
鞭子破空打在皮肉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卻意外的沒有傳來痛感。
“皇上。”
周圍恐慌的聲音傳入晏歲寧耳中,他回過頭黑色龍袍和一只繡有龍紋的黑靴闖入他眼里,再抬起頭就看到葉子訶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握著鞭子,手背被鞭子抽出一條血痕。他想站起來看看她的傷勢又因為腿傷跌跪在地上。
葉子訶只覺得氣血直沖天靈蓋,胸膛起起伏伏,暴怒道:“誰讓你們打他的?”
見跪在地上暗衛低頭不語葉子訶又吼道:“說!”
眼前跪著的人顫抖著身體低著頭回道:“回主子的話,這是暗影宮的規矩,完不成主子下達的任務五十鞭。”
五十鞭?葉子訶聽到這話整個心都在顫抖,她抬起手將手中的鞭子重重摔在地上:“給朕廢了這些規矩,聽到嗎?”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剛剛說話的暗衛偷偷看向刑臺上受罰的人。
見刑臺上的人點頭,才道:“是。”
葉子訶轉過身剛要扶起晏歲寧卻被他輕輕推開。
“別污了皇上。”
周圍的人見狀立馬上前扶起將他帶下去包扎,臨走之前還道:“給皇上包扎一下。”
葉子訶定定的站在刑臺邊上低頭看著地上的血跡,腦海里全是那張血肉模糊的后背。
“還請皇上移步,屬下為您包扎傷口。”
葉子訶站在那兒不聽不管,周圍的暗衛也不敢上前只盼著暗夜趕緊出來。
葉子訶站了一會只覺得時間過的好長好長,晏歲寧換上一身新衣慢慢走出來來到葉子訶身邊。見她手背上的傷口還在滴血去一旁拿來藥箱為她包扎好。
“走吧。”
出了暗影宮地上已經落下厚厚一層雪,葉子訶將身上披著的大氅取下披在晏歲寧身上,隨后又不顧晏歲寧反抗直接將他背在背上往承乾宮走。
“皇上。”
葉子訶慢慢走著并未應他。
“皇上,屬下可以自己走。”
葉子訶好像聽不見一樣繼續走路。
她忽然問道:“疼嗎?”
晏歲寧默了好一會才小聲回道:“疼。”
“他又讓你去殺人了?”
晏歲寧閉上眼沉默不語,只是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再……別去了。”
“好。”
風雪交加,雪花落滿兩人的頭發上,地上深深的腳印很快被重新淹沒。
葉子訶回到承乾宮讓人叫來太醫為晏歲寧瞧傷。
晏歲寧趴在在一旁小榻上輕聲道:“您為我做的夠多的了,不必如此。”
葉子訶沉著臉一聲不吭翻閱著奏折。
鄭懷民進來朝葉子訶行禮:“臣參見皇上。”
葉子訶引著鄭懷民來到小臥的榻旁:“給他看看傷勢。”
“是。”
晏歲寧緊緊握住手里的褥子,在葉子訶的注視下撇過頭去,他哪知鄭懷民今日在值院。
鄭懷民過了會才將診脈結果說出來。
“這位公子傷了底子,還需好好調養。他還在服一些有損身體的藥物最好停掉,否則難過三十歲。包扎的也很隨意,臣再為公子上藥包扎一番。”鄭懷民心中默默想,也不知誰包扎的,這樣拿布一纏非感染不可!
葉子訶聽到這話握緊拳頭:“給他開藥,務必治好他。”
“是。”
鞭痕入眼,鄭懷民心里直打顫,這鞭傷反反復復,新舊交疊,也不知道這人是有多大毅力才忍下來的。
鄭懷民走后葉子訶取出一件里衣坐在一旁細細為他穿好,紗布隱隱見紅。
膳后,小太監端著藥碗走進來放在桌子上退出去。
葉子訶拿起銀枝塞入碗中取出,無毒。
葉子訶語氣生硬道:“喝藥。”見他接過碗將藥一飲而盡才轉身去拿棉被過來蓋在他身上:“你在吃什么藥?別再吃了。”
“是。”
一連一月除了上朝、如廁,葉子訶就未離開過晏歲寧的身邊。
這幾日間晏歲寧也察覺葉子訶很是依賴他時常要他待在身邊而且有事無事會朝他看,待他向葉子訶看去時,葉子訶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干別的事,縱使他再遲鈍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