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訶與諸將商議事情坐的腿疼準備出去走走透透氣:“都先歇會再議。”卻不想她一出大帳就看到一校尉摟著女人在親親我我。
她微微瞇眼:“這是怎么回事?”
李睿感到皇帝情緒不對立馬上前:“臣這就處理。”
“傳朕口諭,軍中不可有閑雜人等,將士們不可尋歡作樂。日常不可飲酒。”
“是。”李睿看著皇帝離開后摸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葉子訶聽到有人反對扯掉軍中暖帳的事前去找秦穹。
見秦穹不做聲走過去小聲嚇唬著:“你小心軍中的糙漢子半夜摸進你帳中霍霍了你,畢竟你現在長的一副小受的模樣。”
秦穹被葉子訶驚的一抖,想了想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酉時,大帳中央掛著先帝夜欽瑞的畫像。
葉子訶站在帳外讓秦穹先行去給他爹上香,待妥當后再叫他們進去。
李睿上前插入三柱清香后三叩首叨念著,讓夜家祖宗們保佑他們這場戰打贏。
葉子訶心里默默道,保佑可能不會保佑,畢竟這是古炎的國運,誰敢妄加干涉?
李睿站起來恭敬道:“皇上玉關簡陋,今日這加冠之禮委屈了皇上。”
“無礙,一切從簡。”
許月華手捧帝冕看了眼葉子訶身旁的秦穹將帝冕冠在她頭頂。
“禮成。”
“今冠之,成人之道也。望吾皇勤勉于政,愿天下風雨順遂、百姓安也。”
“大赦天下,賦稅減半,其軍屬餉銀加一成減免一年賦稅。”
“重審冤假錯案,還公道。”
許月華說完這些退回去站在一旁。
眾將軍跪在地上高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子訶站起來回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只想跳腳,連忙道:“諸位將軍快快請起。”
“謝皇上。”
蠻夷大軍
“二王子,聽說古炎皇帝和國師來玉關了,今日在給夜使君行加冠禮。”
格托爾挑起嘴角語氣很是不屑:“來了又如何?只不過破了我幾處小陣法而已。”
“再說了,古炎皇帝來了不是更好嗎?省得本王子再去長寧尋他。”
“本王子要親手砍下夜使君的頭顱祭奠我母親。用他的肉獻祭我夷族的鷹神。”
圓月升空緩慢移動,從圓帳頂的天窗灑下月光,那月光慢慢灑到格托爾的腿上。
忽然,一股大火燃起,一股燒焦的皮肉味道撲進鼻腔。
“啊,該死!”格托爾站起來跑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上,他看著半截黑焦的小腿抽出桌上放的彎刀將周圍的人砍殺。
“赤鷹,去找個漢人的小腿來。”
一個時辰后,赤鷹叼著小腿丟在地上。
格托爾右手捏成劍指刮過膝蓋,拿起那腿骨再鑲到斷腿上。
“這次速度慢了。”
赤鷹喉間發出咕嚕聲低著頭在地上走來走去撲騰了一下翅膀。
格托爾站起來在地上走著,用力跺了右腿,那腿關節間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格托爾搖著頭,他對這個小腿不滿意卻也只能將就湊活著用。
聽到有人來,格托爾手里跑出幾只蠱蟲鉆進地上的尸體里。
柳七在圓帳外喚道:“二王子可睡下了?”
輪車從帳里滾出,格托爾陰沉著臉:“什么事?”視線落到柳七的腿上,讓格托爾眼前一亮。柳七說了些什么也沒聽進去。
玉關
葉子訶踏著月色來到小院。
暗冥落在她身旁道:“他醒了。”
葉子訶快步推開門走進屋中,解開披風放在一旁,在火盆前烤了會火,散了會寒氣才走過去。
晏歲寧早在葉子訶推大門進來那會就醒了。
“醒了?”
晏歲寧微紅著眼睛“嗯”了一聲。
葉子訶慢慢走過去握上他的右手坐在一旁,晏歲寧閉上眼抬起左手將自己的手從她手里拿出,如同離別的那一夜一樣決絕。
葉子訶心中一痛,低著頭掩蓋著滿是痛色又失落的眼神,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有什么想要的給小星說,我有事先走了。”
葉子訶逃一樣的快步走出門去蹲在外面只覺得心口疼的慌,連呼吸都不順暢,她似乎好像不會呼吸了。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腿都麻了,起身的時候差點跌下臺階。
走到大門口葉子訶回頭看了眼屋里微黃的燭光,睫毛濡濕一片。
冷氣直直往她鼻子里鉆,凍的鼻尖通紅通紅的。
葉子訶咬唇走在大街上,周圍靜悄悄的,沒一會兒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雪。
她想著,他一定在怪自己逼著他來到玉關,殘廢了手腳,現在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上陣殺敵。
秦穹站在營地前看到葉子訶慢慢走來,拿過一旁的披風小跑過去披在她身上不解的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葉子訶輕搖著頭轉頭問著秦穹:“是不是我早來一天就能保住他的胳膊了?”
秦穹一愣:“他埋怨你了?他怎么敢的?我去教訓他!”
葉子訶又搖了搖頭滿臉疲憊:“沒有,我只是累了,想回來休息吧,明天還要議事,你也早點休息。”
秦穹扶著葉子訶回頭看了一眼小院的方向,眼里盡是得意之色。
葉子訶躺在冷硬床上縮成一團,以前她想著為了晏歲寧留在這里。但現在她無時無刻都想離開這里,她怕再看到晏歲寧、看到他那張滿是絕情的臉。
她承認她是見色起意,可她也是真心喜歡他、愛他的。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愿,這晏歲寧真的如夜使君所說——無心無情。
回去、回去、一定要回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回去,哪怕是死也不要再待在這里,心中的小人瘋狂又發癲的咆哮著好像一個瘋子一樣。
葉子訶努力憋著眼淚不讓它溢出來,她哽咽道:“不能落淚敵人會笑、不能低頭王冠會掉。”
小院的屋內,晏歲寧睜著眼睛看著房頂,眼里泛出一片水色蓄滿眼眶從眼角涌了出去。
他聽到葉子訶蹲在屋外大口喘氣、還有抽泣的聲音。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葉子訶,他在房梁上一眼就看出那傻乎乎、大大咧咧的人不是皇上,只是奇怪真正的皇上去哪里了。直到一旁的小女子喊他。
暗冥在外面很好奇為什么葉子訶不加派人手守在這里,就讓他和一個小男孩看著晏歲寧。
直到他想推門進晏歲寧的那間屋子被一黑衣人擋住……
“回去!”那黑衣人的聲音冷的讓人發顫,好像地獄爬出來索命的厲鬼。
“哦,好。”暗冥盯著自己脖子前泛著寒光的利劍慢慢退到一旁,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呼吸聲,這人就好像鬼魅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
晏歲寧聽到外面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兩道影子映在窗戶上,更令他震驚的是他只聞到暗冥的氣味,而另一人的氣味好像不存在一般。
他也聽不到那人有絲毫的呼吸聲。
晏歲寧靜下來感知著這個院子,除了暗冥小星和他,再沒有其他活人在這里。
但剛剛那個人肯定是葉子訶命他守在這兒的,估計是怕皇帝對他下殺手安排的。
晏歲寧猜想可能是葉子訶又在哪里找的兵馬。
李清帶了一只野雞出營前去小院,在小院前頓足抬了幾下手最后才敲響門。
小星聽到聲音蹦到院外拉開門。
“晏將軍在這兒嗎?”
小星軟軟糯糯的回道:“哥哥歇息了,他不想見人,小將軍請回吧。”
李清睜大眼睛眼里露出一點喜悅,彎下腰將手里的野雞放到門里去并摸了摸小星毛絨絨的頭。
“那好,我就不打擾晏將軍休息了。”說完轉身上馬離開原地。
雖然他很感謝晏歲寧救了他,但他一點也不想和那個冰坨子接觸,也不曉得皇上是怎么受得了這人的。
估計皇上也覺得他煩的慌才讓他來這里,順便奪下兵權幫他守著玉關,只是皇上對這人的態度真是奇怪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