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訶被人前擁后蔟走進前廳坐在椅子上喝著熱茶吃著熱乎的糕點。
沈曉秋則是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一聲不吭。
江列在睡夢里被人拖了出來迷迷糊糊的推推搡搡來到前廳里壓倒跪在地上。
江列看著坐在上方吃茶的人指著葉子訶大聲道:“你怎么在這里?快滾進你的柴房里呆著。”
“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饒你一命,不要給臉不要臉。”
江戶川跪在一旁被人捂著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心里干著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曉秋上前一步怒視著江列,一想起這事他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被這種紈绔子弟擄進府!
“江公子所說的妹妹是本官的妹妹沈曉雪!”
江列又一臉傲氣仰著頭道:“你又是誰?你的官職有我爹的大嗎?”
葉子訶坐在椅子上懶懶的伸了一下腰,用手指敲著身旁的桌子適當開口:“不知夜使君有沒有你爹官大呢?”
江列一副唯我獨尊、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以為葉使君是哪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高聲喊著:“夜使君又是誰?哪個老不死的?我爹可是管著全國的銀錢。我爹說了,這錢都是我家的。”
葉子訶摸了摸自己的臉,嗯?夜使君老嗎?不吧,雖然夜使君沒晏歲寧好看卻也長的可以,才堪堪二十歲,人如芝蘭玉樹比他江列肥頭大耳帥氣多了吧?!!!
“放肆,一派胡言!”沈曉秋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厲聲呵斥著。
江戶川被人捂著嘴緊緊閉上眼睛放棄掙扎,他知道自己完了。
戶部侍郎程度同撲通一下跪在葉子訶眼前顫抖著身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列一臉驚奇:“程伯伯你也來了,快告訴那個人戶部的錢是不是都是我們的。”
“閉嘴!”程度同扭過身子狠狠抽了江列一巴掌,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不停顫抖著身子。
江戶川掙脫束縛著自己的人,一路爬到葉子訶腳下,抓著她的衣擺痛哭流涕道:“皇上饒命啊,是臣教子無方,還請皇上恕罪。”
他不停的扇著自己巴掌,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是臣管教不嚴,還請皇上恕罪。”
葉子訶不聽只是靜靜撫摸著她腦后方擱置的一只瓶子,拿下來并放在手中把玩。
江列看到自己的爹和程度同跪在地上那副害怕的模樣,再次開頭看向上方坐著的那人。
“沈大人朕覺得這瓶子不錯價值不菲,送你了,如何?”
沈曉秋直接拒絕道:“臣多謝皇上好意,還是充進國庫以補充軍餉。”
江列聽到那人叫沈大人,這才望向站在一旁的人,再看周圍六部的人都來全了,還有御史監察院的人。
見那位沈大人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江列顫抖著聲音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不確定問道:“你是輔政大臣沈曉秋?”
“正是本官!”
江列得到肯定又看向葉子訶身子抖得厲害,他怎么捅了這么大的簍子?把皇帝抓回到自己家里?
沈曉秋的聲音冷的都快要掉冰碴子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戶部尚書江戶川家會這么亂。
他作為百官之首的輔政大臣,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難辭其咎。正好借著這件事,將這輔政之位還給皇上。繼續做著他的中書令。
皇上去了趟玉關連軍中暖帳都撤了,按皇上的性子皇上怎么會容忍這種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入朝為官?況且皇上還因雷鳴的事而罰了二哥。
江列聽到這話直接裝暈了過去,他怎么也沒想到出去竟然捅了一個這么大的簍子。
葉子訶示意將江列弄醒,暗冥走過去捏上江列的軟肉,沒一會江列便嗷嗷叫喚了起來。
江列爬向江戶川哭著解釋著:“那天早上我出去見他和一女子穿的臟兮兮的以為他們是平常人家百姓才敢擄的啊,爹。”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皇上啊。”
“怎么,聽你這話看來是經常擄平常人家的孩子?原來是個慣犯!”葉子訶身子前傾用一只胳膊拄著膝蓋玩著自己手上的扳指眸子里全是冷色幽幽道:“朕聽江大人的愛子說,朕見了你都要禮讓三分啊。”
江戶川臉上冷汗直流不停的用衣袖擦著:“臣沒有說過這話,還請皇上明察。”
忽然闖進來一面容憔悴衣衫襤褸的婦人哭訴著:“求皇上救救臣婦。”
說著拉著一旁的小兒子拂開衣袖,單薄的衣袖下全是紫紅的鞭痕,新舊夾雜。
只見那婦人對著葉子訶連連磕頭:“臣婦要狀告江戶川寵妾滅妻,苛待嫡子縱容庶子行兇搶奪民女。”
“起來說話。”葉子訶示意暗冥將人扶起。
那老婦人拒絕攙扶跪的筆直:“求皇上救救臣婦的兒女,不然皇上走后她一定要將臣婦打死。”
葉子訶剛準備說話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咒罵聲傳入耳中。
“黎悅,你這個賤人跑什么跑?你以為老爺會向著你嗎?賤人!”緊接著一雍容華貴的婦人沖了進來。
葉子訶見到這一幕真是大開眼了,她轉頭看向江戶川諷刺道:“不想江尚書家如此之亂啊,真是開了朕的眼界。”
葉子訶這會頭又疼了起來,一臉難受的樣子擺了擺手:“將江家父子、程侍郎先收押,明日上朝再處決。”
“哦,對了,保護好江夫人,有什么冤情、有什么需要盡量辦到。”
華重樓快步走進來進來恭敬道:“皇上鑾駕來了,夜已深還請皇上入宮休息。”
葉子訶這會只覺得自己嗓子癢的難受,忍不住劇烈咳了幾聲。連續幾天坐馬車搖的她的腰都快要斷了。
眾人看著皇帝精神不濟的樣子,程度同開口試探的問道:“皇上累了?可要立即回宮休息?”
葉子訶一記眼刀掃了過去:“朕累不累與你何關?”
“程度同,有這些功夫不如你洗干凈脖子等著刀落。”
“朕倒不知,朕去了一趟玉關后,戶部的錢全都歸你兩家了。”葉子訶忍不住又重重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