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
直到吐出紅色的血來許月華才讓她停下喝水。
她坐在地上看著盆底的黑血無奈的扶著額頭,吐了這么多什么時候才能補回來?干脆死球算了吧,這日子不是人能過的。
許月華安慰道:“別怕,我再給你安排幾個人來保護你。死不了的。”
葉子訶聽到這話心里一陣無語,什么叫死不了啊?得了,也不知夜使君那個狗皇帝到哪里了,西北那邊戰(zhàn)況怎么樣,這一天天的真是煩死了。
“還難受嗎?”
葉子訶搖著頭從地上爬起來,接過許月華遞過來的溫水一飲而盡。她余光掃到那幾份染上污血的折子立馬嚇的站了起來,連忙翻看那些奏折是誰寫的。
啊!這可怎么辦?明日何老頭要罵死自己了,還有沈曉秋那個有潔癖的家伙,上次因為自己不小心多畫了一筆被念叨了好久,說什么不美觀弄臟了不入眼之類的……。
怎么弄臟的折子全是完美主義者寫的啊?怎么辦?要完了。他們看到自己寫的折子被弄成這樣可不是要沖進宮來將她狠狠罵一頓啊!剛剛怎么就沒毒死她啊?葉子訶一臉痛苦,低頭心里哀嚎著。
“怎么了?”
葉子訶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顫抖著手指著桌子上被血染黑看不清字的幾本折子:“折子臟了。”
許月華淺淺一笑:“這有什么?”說完默念了一道咒語,再一伸手拂過折子,那些折子一下恢復(fù)如初。
真是神奇,葉子訶一下睜大眼睛還翻了幾下心里連連感嘆著:真的是連一點污漬都沒有啊!
葉子訶看向許月華閃著自己的大眼睛,不斷示意他將這個法術(shù)教與她。
許月華笑道:“可以。”
“潔而無暇,去污去臟。物無臟污,留清留凈。使物還凈,去。”
葉子訶念著咒語伸手拂過洗碗,洗碗壁上的墨漬立馬消失不見。
這以后看奏折時再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寫錯字了。葉子訶又試了幾次效果好極了,對著許月華連連道謝。
許月華看到這一幕滿意的點著頭,她果然聰慧。隨后將自己在路上買來的東西給她便出了丞書房,并囑咐暗衛(wèi)將宮里的暗樁拔掉一些,皇帝身邊的人手再多加點。
出雍關(guān)城后,秦穹命騎兵一路快速向西前進從周城繞過去在蠻子后方包圍他們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就在快要到周城時傳來玉關(guān)失守蠻子派重兵堵了塞河并將梟梟林里的毒蝙蝠放到那里的消息,秦穹幾番思考后只能命騎兵撤回城內(nèi)。
可從雍關(guān)城到玉關(guān)的路極為難走,也沒有近路,本以為兩面夾擊便可擊退蠻子哪知張沱竟將玉關(guān)丟了!
燕堂門運糧大軍與五萬梟林軍匯合。
秦穹坐在帳中身板挺的直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他看完戰(zhàn)報將其丟進火盆中燒毀,只是這個動作姜華陽就看出他現(xiàn)在滿腔怒火。
李睿揪著頭發(fā)滿是憂愁的走來走去。這再回到玉關(guān)那邊只怕要半個月余啊,也不知那剩下的三萬梟林軍能否守住延城?真是愁死人了。聽說蠻子攻城的手段很是詭異,似乎用到什么東西,他們的兵很少有傷亡。
姜華陽低估了這位年輕的秦軍師,這孩子凌厲的手段連他這個老將都甘拜下風(fēng),怪不得皇上如此信任連印璽都交給了他,也不怕他會造反。
李睿看到秦穹坐在那兒,雖安安靜靜實則怒火滔天,只怕鎮(zhèn)西大將軍張沱此次難逃一死。
臨行前,皇帝秘密召集他們在一起,軍中所有事物均由秦穹處理后再傳至長寧。
秦穹寫下密信拿出印璽蓋在上面:“奉皇上旨意,革去鎮(zhèn)西大將軍張沱軍中職務(wù),軍中各事由軍師林錦榮暫代。”
大帳中無人敢反對一聲。
姜華陽摸著自己的胡子看著秦穹只覺得他有些像皇帝。
梟林軍原地休整半天又繼續(xù)騎馬一路前行。
一旁女扮男裝的暗衛(wèi)看著秦穹臉色慘白關(guān)切道:“軍師不妨歇歇,軍師身子骨弱,再這樣下去只怕會病倒的。”
“無妨,戰(zhàn)事要緊。”
秦穹服下避開癸水的藥湯,每月一次,只是這樣會腹痛難忍。
暗香忽然想到皇帝在臨行前拿了好多衣褲給她倆,還記得皇上當(dāng)時臉色不好看,怕是因為這葉姑娘執(zhí)意要來玉關(guān)氣的吧?葉姑娘可真像主子。
主子可真是愛極了葉姑娘,連女子的這等事情也記得。只是這衣褲看起來甚是奇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罷了罷了估計是專門給宮里貴人用的,她沒見過也正常。看她這樣子估計是時間到了,所以才這般虛弱。
秦穹想到玉關(guān)越想越怒,狠狠用馬鞭抽了一下馬屁股,身下的馬嘶鳴一聲,如同離弦之箭一溜煙跑到最前面。
兩天一夜的奔襲,終于在黃昏時到達(dá)延城。
秦穹眼前一黑直接跌下馬來,若不是暗香在一旁及時接住指不定摔成啥樣呢。
李睿坐在馬上臉色也不甚好看,他扶著腰隔著盔甲揉著。人老了連夜奔襲吃不消,骨頭都顛得快要散架了。一旁的晏歲寧見狀跳下馬去將李睿扶下來。
張沱當(dāng)晚去大帳被秦穹狠狠抽了一馬鞭。
秦穹用馬鞭指著衣著破爛不堪又骯臟的張沱怒道:“玉關(guān)為何失守?都是你不查所為!已經(jīng)告訴你蠻夷會開戰(zhàn)為何不聽?”
“糧草也被燒了,若不是假借拯災(zāi)名義運一批糧草來,你是不是準(zhǔn)備活活餓死我軍將士?”
張沱一個四十五歲的壯漢脫去鎧甲挺直脊梁跪在大帳中央目不斜視:“罪臣知罪,罪臣當(dāng)以死謝罪,還望皇上寬恕罪臣的家人。”
“滾,等奪回玉關(guān),再與你算賬!”
“是!”
李睿看著張沱走后踱步來到秦穹身旁:“此事也并非全怨他,誰能知曉他身邊最親近的副將竟然是蠻夷的奸細(xì)?”
“那也是他失察!”
“古炎疆土不容有一絲缺失。”
“區(qū)區(qū)蠻夷也敢將爪子伸到我古炎,我必讓他有來無回!見識我國威嚴(yán)不容踐踏!”
“若他肯退出玉關(guān)便留他全尸!”
秦穹露出身為帝王的威嚴(yán),一席話讓大帳中的人個個激情澎湃、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