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躺在床上,椅子上搭著我的外套,外套里是爸媽的指甲,那就是我要做基因比對的樣本。
我沒有領養證明,你這個樣本會證明我是否和他們有血緣關系。
“我為什么要信他啊?”我掀起被子蒙住頭,煩惱閉眼睡覺。
第二天爸媽送我們出去,管理局的人也屁顛屁顛的跟過來,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蠢問題,然后才肯放我們走。
我們回到酷熱的地面,熱浪和沙塵席卷叫囂,陽光刺目熾熱。
“管理局很喜歡搜集奇怪問題的答案。”雪試圖和我聊天。
我沒說話,因為我不想說話。
雪很不爽,扭過頭向車窗外。
我們回到基地,然后吃過飯,午休的時候,我去找了殯儀館的鑒定師,把她拉到角落,拿出兩份樣本,我已經把自己的指甲放進去了。
“幫我做基因比對。”我輕聲說。
“誰的?”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里閃動狡猾的光芒。
“別八卦,關系到家庭倫理。”我胡謅的。
她抿嘴而笑:“我就是喜歡看這樣的倫理大劇。”
“你做了就知道是不是倫理劇了。”我吊著她的胃口。
她嬌羞一笑:“你好壞哦。”然后把樣本偷偷放好。
我們兩個再偷偷摸摸的回到宿舍。
基因比對需要時間,我一天一夜都在擔心這件事情,嵐也悄悄問,我只能先告訴我已經在做了。
次日,鑒定師找我,一臉失落。
“給你,根本沒什么好戲看嘛。”她把鑒定結果拍進我懷里。
我打開一看,確定有血緣。
謝天謝地。
謝天謝地?這好像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嗯?我不應該謝天謝地嗎?我剛剛是開心,現在是失望?我怎么回事啊?
“梨啊,你騙我。”鑒定師嗔說。
“好好好,請你吃烤肉。正宗烤牛排。”我心里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懸空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嵐果然是在騙人。
夜里,我把嵐提到控制室,一頓臭罵:“我和我父母就是親生的,我們有血緣關系,你這個蠢貨,你到底在賣什么狗藥?”
嵐滿臉震驚。
“不可能。”嵐毫不猶豫的反駁。
“你可能會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不可能讓女兒到這里來。”嵐驚慌失措的急于解釋。
我抬起手打斷了他,他委屈的看著我,再也沒有說話。
我開始懷疑,他到底有什么計劃?
“我送你回醫院吧。”最后思索下來,這是最好的打算,讓嵐回到醫院接著治療吧,他留下來完全影響我的生活。
“不不不,梨,不要再把我送回去,我求求你,那里的人都不是真的醫生。”嵐竟然會求饒,我看著他漸漸弓下腰,漸漸蜷縮在一起,最后縮到桌角去。
他是真的沒好。
我懷疑他犯病了,于是蹲下來安慰他:“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送你回去,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聯系你的醫生來接你。”
嵐抬起頭,瞳孔顫動,雙眼放空不知看向何處:“小白鼠,小白鼠!”
他把頭埋進雙臂里,低聲不斷重復這三個字:小白鼠。
難道是他治療過程里看到了什么實驗,留下了陰影。
我不停的安撫他,直到他緩過來,能夠自己站起來,雖然還是茫然的眼神,也好像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這樣懵懵懂懂的又回到哨塔。
他這樣如同行尸走肉,隨時會被刺激,我還是決定把他的事情上報,讓他回醫院接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