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好報告,把嵐異常的行為上報總隊,希望總隊可以上報“天堂”,讓嵐可以回去繼續治療。
要去呈交報告的時候,通信四隊的瀾打電話來,說要抽調人員護送居民前往“天堂”。
我只好放下報告,驅車前往居民區。
居民區的大樓里,四十來歲的男女在火急火燎的清點行李,鄰里鄰居的甚至還在相互提問要不要帶這口鍋或者那床棉被。
這是要毀滅了嗎?
我找到瀾,不掩飾的問:“怎么回事?怎么會送這個年紀的人進入天堂,我們還需要生產力啊。”
瀾也是滿臉無奈:“按規矩來說,是要到六十歲才能回去養老,可是你也知道,督教科的狗東西把事情搞臭了,現在在“天堂”坐月子的都是蕩婦,生孩子的都是妓女,孩子一出生連自己爹都不知道是誰。所以才要送這批人進去,一來是領養孩子,二來要健康生育。”
“瘋了?這把歲數了,多危險啊!怎么不直接把督教科那群人吊死在城墻上?”我低聲罵。
瀾一個勁的“噓”,讓我小點聲說話,并且也解釋說:“沒人強迫這批人進去生孩子,只是順便,順便知道嗎?生不生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生了又沒人照顧,生來干什么?”我說。
瀾看我的樣子,直接把我拉遠點說:“里面好多人生完孩子,受不了督教科那群畜牲的壓榨,都自殺了,死了不少人,近來我們的生育率下降,上面不想我們就這么滅絕了才出此政策。”
督教科竟然已經膽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好了好了,過去幫忙。”瀾拍著我的肩,把我推到居民樓下去。
我很難平心靜氣下來,因為瀾口中死去的人,可能大部分都是和我一起出來的戰友。
我掩飾不住低落,在開車送這些人去天堂的路上,老是回想起我這幾年的遭遇,回想起督教科這些臉干的惡事,我實在覺得憋屈。為什么要留著這些人!
到了“天堂”大門口,我拿著花名冊逐一核對進入的人。直到一對夫妻出現在我面前。
他們眼含熱淚,和其他開心的人截然不同。
嵐的父母。
“叔叔阿姨。”我禮貌的問好。
嵐的媽媽淌著淚水走來,伸出手給我一個擁抱。我想這些年我看望照顧他們,有些感情是正常的。
正當我要開口說些安慰的話時,她在我耳邊低語道:“我和你叔叔腋下紋了名字,記得去尸坑找我們。”
什么?
我滿心疑惑。
她松開我,抹去熱淚。
“保重了,孩子。”她這樣說。
“是。”我冷靜的點頭。
看著他們進入通道的背影,我心里發毛,嵐一家人都不正常了嗎?他們怎么會有紋身的材料和技術?他們為什么要紋身?尸坑是什么地方?
我仿佛置身于一個陌生的世界,因為我竟然在思考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看了遠處的瀾,他剛剛和父母告別的時候,也被告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