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諫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這個女鬼盯著司諫，道:“當初的因，現在的果，如今到了教主還債的時候了。”

“當初什么因，現在什么果？還什么債？”

女鬼慘笑。

聽她這么一笑，司諫心里說不出的堵。

她的模樣與分別時別無二致。

可是神色卻比他認識她時的任何時候都要慘。

“教主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不如我來幫你想起來吧！”

何箏揮動手中長臉，徑直劈向他的頭。

但聞一聲巨響，不祿便與她廝打在一塊兒，兩人電光火石，刀槍劍影，摧枯拉朽的打斗聲幾乎要將人的耳朵刺穿。

何箏招招式式，無一不是沖著司諫而來。

趙胥躲到一旁，饒有興致地看戲。

不祿知道來者不善，大叫道:“教主快跑。這里我來善后。”

“想跑？沒那么容易！”

趙胥跳到角門，從兜里掏出符咒，一把撒開，符咒四散開來，如無數黃色蛺蝶飛舞，落在地上化作火焰，把司諫包圍。

這一頭不祿見狀，想要殺掉趙胥救他，還沒走幾步，何箏長劍一掃，趙胥兩指一點，火焰燃向不祿所在方向。不祿感到空氣越發焦灼，一個后空翻，何箏趁勢將他逼到后面，將他兩人分開。

司諫環顧四周。

白煙將四周扭曲變形。

“這火有煙無霧，古怪得很。”司諫思襯道。

眼看火苗就要燒到他身上，何箏在打斗間一個趔趄，倒在地下，待她想要起身時，不祿趁機一腳將她踢翻在地，越過火焰，一劍穿過正在念咒的趙胥的腹部，趙胥來不及反應，大叫一聲倒地。

火焰消失。

不祿舉劍正要砍向他。

“且慢！”司諫喝止道。

“住手！”

一道白光閃過，“咣當”一聲，不祿手中的劍被擊去另一邊。

空中一道符咒晃悠悠落下，生出一陣白霧。

司諫心中暗叫不好。

“等等！”何箏叫道。

“山水有相逢，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的聲音在大廳里回響，包圍了每個人。

不祿和何箏抓了個空。

“教主，這個女人該怎么處理？”

司諫瞥了她一眼，臉色陰沉。

“帶回去。嚴加審問。好好盯住她。”

何箏心中悲涼，也不想抵抗，由著他們把自己架出去。

反正，計劃失敗，她也快要魂飛魄散了。

“教主，您說，她為什么不逃？”不祿跨過門檻，跟上司諫，問他。

司諫幽幽又是一瞥。

女鬼般的人死了一樣被兩人從小門里拖出去。

“她逃不開。”

伴隨著老舊的門開合時吱呀吱呀的聲音伴隨著嘩啦一聲，水花濺起。

何箏面無表情，她問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了？”

小廝大聲譏笑她:“哈！怎么？急著上刑啊！放心，怠慢不了你！”

何箏被他們用繩子系住，兩只腳上各綁了一個結，小廝攀繩，把她從水牢里拉起來，再一招手，另一人持鞭，拉了拉那條鞭子，確認鞭子韌性良好之后，狠狠把鞭子甩在地上。

“說，為什么要行刺教主？”

“沒有人要殺害他。是我自己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