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沒事吧?”
梁銘易探身問向保安,保安傻愣住,一時分不清來人是哪一邊的,沒敢接話。
他一擺手,“給這位兄弟叫個救護車。”
立刻有人打了電話,把保安抬起,放到一邊的臺階上。
陸安喆站到門前,向里面望了望,喊道:“杜總,我是陸安喆,你不用怕,我是來幫你的。”
杜清悅聞聲探出頭來。
陸安喆確定人安好,回頭一個眼神,身后的人立刻沖上來,伸手一搭,一個接一個翻身進院,動作干凈利落。
門口的幾個混混一見這架勢,對方各個龍精虎猛,身形彪悍,知道來者不善,連忙回頭喊著領(lǐng)頭的。
本要砸車的人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拎著鋼管沖了過來。
“你們干什么的?”一混混舉著鋼管嚷道。
陸安喆冷聲問:“你是帶頭的?”
“這位才是我們老大虎哥,你是干什么的?”
陸安喆打量了一眼,一群烏合之眾。
那位虎哥吊著眼梢,穿著一件貂皮大衣,上面的毛都打綹了。
身邊圍著的小弟長得倒是精神,只是神經(jīng)不怎么好,大冬天的穿著襯衫單褲,踩著板鞋就出來了。
一個個精瘦,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臉色黑黃,眼神空滯。
陸安喆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遞上一個黑色袋子,“接著,這是我們陸總的一點兒心意。”
虎哥身邊染著綠色頭發(fā)的混混接過去,打開看了一眼,登時睜亮了眼睛,將口袋展開拿給虎哥看。
虎哥瞥了一眼,笑了,問道:“幾個意思?”
陸安喆輕笑,好言勸道:“就是兄弟想的那個意思。這大冷天的,都別在這耗著了,這工廠早就停了,就這么兩個女人,都是男人何必為難人家呢!”
“就四條煙就想打發(fā)我么?”
虎哥吊起眼梢,瞇眼盯著陸安喆,一看就是有錢的主,既然肯跟他服軟,那這兩三千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太小兒科了?
“你別給臉不要臉啊?”陸安喆身邊的人指著虎哥,明白他是要訛人。
虎哥身邊的小弟也不示弱,回指道:“你怎么說話呢?”
陸安喆彎起嘴角,邪邪一笑,“就這些,多了你們也不配,給你們一分鐘滾。”
“擦,跟我叫號是吧?”
虎哥黑下臉,還沒幾個人敢這么不給他面子,出來混,哪個不是好處隨他點,還要雙手奉上?
“你也不打聽打聽,新廠區(qū)這片哪個不認識我老虎?你特么以為帶人來就沒事了?老六,叫人……”
一群混混叫嚷著,有人打電話,有人叫囂。
陸安喆也不說話,冷著臉盯著時間。
一分鐘轉(zhuǎn)瞬即逝,陸安喆擺擺手:“動手。”
身后的人“嗖嗖”地沖了上去,混混們見來真格的,猝不及防之下舉起鋼管來應(yīng)戰(zhàn)。
拳腳對鋼管,只聽“嗷嗷”慘叫聲不斷。
這邊“嘭”地一拳打了個滿臉開花,那邊一個大嘴巴子,奪下鋼管又狠狠在腿上削了下去。
梁銘易嗤嗤笑著叫道:“別用鋼管啊,我們屬于自衛(wèi),不能用武器。下手輕點兒啊,給幾拳,踹幾腳,差不多就行了,要不然一會兒跟警察蜀黍沒法解釋了。”
混亂中,就聽見不停有“叮叮當(dāng)當(dāng)”鋼管落地的聲音……
很快,警車呼嘯著駛來,走到門前,警察都愣了。
大門鎖著,院子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哀嚎聲不斷,還有向他們求救的。
“警察叔叔,快救救我們,他們打人。”
“下手忒重了,我腿都斷了。”
警察一看保安崗?fù)らT口站著的幾人,愕然問道:“你們干的?”
梁銘易笑著上前解釋:“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是他們闖進來打砸,鎖了大門把這兩位女士囚禁起來要傷害她們,我們路過見義勇為,出于自衛(wèi)的本能,就反抗了一下下。”
“呵,手勁不小啊。”
警察笑了,找來工具,掐斷鐵鏈,進到廠院里。
“說說,誰先動的手?”
“他們。”梁銘易一指地上的人。
“因為什么?”
“索要財物,我們按他們的要求拿了四條煙給他們的老大虎哥,他嫌少,想訛多點兒,我們不同意,他們就掄鋼管要揍我們。”
“你放屁——哎喲……”虎哥捂著腮幫子哭喊道:“我什么時候要東西了?”
“不是你要的煙嗎?警察叔叔,幸虧我們出來玩,車上帶了煙,他們?yōu)殡y人家兩個女人,我們見這情況就給了。
“誰知道,他們一見我們大方就獅子大開口,想要更多。
“今天幸虧是我們散打俱樂部出來團建,要不然還不得吃虧咯,你瞧瞧他們拿的武器,鋼管,錘子,斧頭,鐵鏈子……
“誰家好人帶著些出門,分明就是黑社會,就這個虎哥,自稱新廠區(qū)這片的老大,警察叔叔,這可是涉黑性質(zhì)啊!”
梁銘易一頓輸出,根本沒給別人說話的機會,虎哥瞪著眼睛就是插不上嘴,急得滿頭是汗。
警察走到杜清悅和張迪身邊,見兩人抱在一起,顯然受到了驚嚇,輕聲問道:“這些人你們認識嗎?”
杜清悅掃視了一圈,指了指地上的混混說道:“有幾個臉熟的,之前來鬧過事,砸了我廠子里的機器,其他人不認識。”
杜清悅看了眼陸安喆和梁銘易,沒有再多說其他。
“知道因為什么嗎?”警察問。
杜清悅點點頭,又搖搖頭,“之前是因為一個公司想收購我的廠子,被我拒絕后惡意報復(fù),可是我一直沒能抓到證據(jù)。”
另一邊,警察查看了混混們的情況,都是皮外傷,只是叫的大聲了些。
他們也不待見這些人,都是地痞無賴,到處鬧事。
就算抓走以擾亂治安罪關(guān)上幾天,放回來還是這個德性。
這次看來是遇上硬茬了,瞧那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警察都忍不住偷笑。
“要不要緊?用不用叫救護車?”
“用,用。”
“得給我們好好查查,肯定打壞內(nèi)臟了。”
警察看不過眼了,輕斥道:“你可少扯,打壞內(nèi)臟還能這么大聲跟我叫喚?歇歇吧啊,回頭真得好好查查你們,訛人,黑社會,非法闖入……這些夠拎你們了。”
一番話嚇得混混們不敢吭聲了,警察莫名覺得解氣。
“都帶走。”
“都帶走嗎?車也坐不下啊。”
院子里不下四五十號人,警察看了也頭疼。
“這樣吧,地上的那些別讓他們裝了,都帶走。兩位女士需要跟我們?nèi)ニ镒鰝€筆錄。”隊長回頭一指梁銘易,“你們派幾個代表跟我們走一趟。”
梁銘易趕緊招呼道:“好咧,坐不下的我們有車。”
“那行,小陳,你和這位兄弟安排一下。”
梁銘易安排出幾輛車,配合著將混混們都押上了車。
待人都走后,陸安喆親自將大門鎖好,剩下的人打著招呼各自離開了。
回到車上,白蘇宛然一笑:“真有你的。”
她一直看著院子里的動向,在陸安喆交代的時間里打電話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