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是你啊？”孟玥珊無趣地看著來人，“我還以為他給我找了多厲害的人呢。你怎么變成他小弟啦？”
張凱眉頭一動，在孟玥珊對面坐了下來，笑道：“他那人你還不知道？就喜歡到處裝。你找我有事啊？”
“我沒想找你，是他把你電話給我的，我就只能找你了。”孟玥珊噘著嘴說道。
陸廣麟不知道的是，孟玥珊本來就有張凱的電話，她也是在撥出后才反應過來。
“行，說吧，需要我為你提供什么服務？”
“能不能別說的那么難聽？”孟玥珊斥了句。
張凱卻是嬉皮笑臉地回道：“怎么？這才多久沒見就生疏啦？你以前不是挺喜歡我侍候你的么？”
孟玥珊白了他一眼，“說正事。你幫我找兩個人，一個是陸廣麟的弟弟陸安喆，一個是這張照片上的人。”
她翻出手機照片拿給張凱看，他只搭了一眼便愕然道：“這人我認識，你找他干嘛？”
“他啊，是個奸夫。”
“不是，”張凱嗤笑，誤會了，“你怎么和他攪和到一起去啦？”
“誰和他攪和啦，是……哎呀，我跟你解釋不著，你想辦法幫我聯系他。”孟玥珊有些不耐煩了。
張凱還是一副涎皮的模樣，不著慌地慢慢攪動著咖啡。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萬一你是要找人家麻煩呢？”
“行吧，告訴你也無妨，他是我情敵的相好的。”
“你想和他聯手？”
孟玥珊欣然點頭，補充道：“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
張凱笑著搖頭：“所以你們這些女人吶，就應該少看點兒那些情呀愛呀的東西，腦子都不好使了。”
“廢話真多！”孟玥珊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就說你能不能幫我搞定吧？”
“能，必須能。只要你孟大小姐發話，我張凱隨時赴湯蹈火。”張凱拍著胸脯說道，轉即又想起另一個人，“那這個陸安喆不會是你說的那個……昂？”
張凱挑著眼眉看著孟玥珊笑，一副猜中有獎的賤模樣。
孟玥珊懶得再說，直問：“什么時候能幫我搞定？”
“你說哪件事？”
“兩件都急，越快越好。”
“行，我這就去辦，您就等著我好消息吧。”
張凱信誓旦旦起身走人，轉頭卻進了酒吧，直到深夜才和一伙人晃晃悠悠出來。
“凱哥，我們走啦，以后有好事記得叫我們。”
“行，我也得走了，你跟我走吧。”
張凱笑著問懷里的女孩，女孩將頭往他肩上一靠，互相扶著走向他的車子。
哪知剛一走到車旁，他的臉都氣綠了，只見前擋風玻璃整個一塊都變成了渣渣，“這特么誰干的？”
四下沒看到可疑的人，剛要再罵，就見孟玥珊從后面的車子里站了出來。
“我干的，怎么樣？”
“你——你干嘛砸我車子啊？”
“我等了你一下午，你竟然跑這里來喝酒泡妞，我砸你一塊玻璃怎么啦？”
孟玥珊理直氣壯地拎了拎手里的破窗錘，似乎還要砸。
張凱哭笑不得，還沒待開口，新認識的小女友不樂意了，罵道：“你誰啊？有病啊？干嘛砸我老公的車子啊。”
兩個人都有些喝多了，說話時晃晃悠悠，舌頭打卷，但是腦子是清醒的。
張凱一聽小女友在和孟玥珊叫囂，松開手，一把將她推到一邊，斥道：“滾一邊兒去，這還輪不到你和她這么說話。”
小女友懵了懵，隨即生氣了，“我在向著你說話，你有病吧？”
“誰用你向著，滾。”
張凱不搭理小女友了，走到孟玥珊身邊，手往她肩上一搭，笑道：“寶貝別生氣，事情我給你辦著呢，這不就找人問呢嘛，不然你以為我真是來喝酒的？”
孟玥珊將信將疑：“真噠？那你問出什么了？”
“我已經聯系上那個‘奸夫’了，人家也不是說見就見的，我正給你想辦法呢，你別急啊。”
“那陸安喆呢？”
“他啊，不是回濱江了嘛，你看。”
張凱迷迷糊糊地摸著手機，給孟玥珊看自己收到的消息，下一秒就瞪圓了眼睛看著手機被扔進了草叢里。
“不是，你不看就不看，扔我手機干什么。”
“人早都到濱江了，你才想起來告訴我？”
孟玥珊用手肘狠狠地懟了張凱一下，張凱吃痛捂著腰側，從草坪里撿回了手機，苦著臉委屈道：“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啊。”
“那我最多只在榆安呆兩天，你趕緊給我聯系。”
孟玥珊催促完，開著車走了。
張凱回頭去找自己的小女友，也不知人什么時候走的，只得悻悻回到車上。
這時候酒已經醒了大半，他拿著手機，琢磨著發了一條消息給林菲菲。
……
寂寥的書房里沒開燈，電腦屏幕亮著，只照出桌前的一小片光景。
程一名靠在椅子上，摩挲著手里的泥塑若有所思。
白天和白蘇相見的場景在腦中晃來晃去，讓他靜不下心，懷里似乎還有她身上遺留下的溫度，在這寒冷的深夜不斷勾起他的回憶。
“老公，你怎么不開燈啊？”
忽地，書房的門開了，林菲菲穿著一身雪白的毛絨睡衣走了進來。
“啪！”
驟然亮起的燈光晃得程一名直接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林菲菲已經走到身前，好奇地往他電腦上看了一眼，問道：“這么晚了還在忙啊？老公，你辛苦了。”
林菲菲嬌滴滴地摟住程一名的脖頸湊了過來，程一名頭一歪躲開了那個即將落下的吻。
“你干嘛？”林菲菲撅起嘴不樂意了，“親一下都不行啊。”
程一名椅子向前一拉，手指在鍵盤上敲了起來，煩道：“我在忙，有事么？”
“有——”林菲菲拉長音調，不悅地說道：“我那個朋友來信兒了，問我們什么時候能把投資款湊齊。”
“急什么？”
“當然急啦，他說有個領導想安排一個親戚進來，正好盯上給我們留的那個位置了，如果我們沒錢，他就準備做順水人情了。”
程一名冷笑一聲：“這么巧？”
“這種事有什么巧不巧的？現在好工作都在搶，別說這種了，就是在崗的有多少被擠下去的？”
“讓我再想想。”
“哎呀，你還想什么呀？不就是兩百萬嘛，是讓你投資，又不是讓你打水漂，你還扭捏個什么？”
直到現在，林菲菲還是對家里的情況不知詳細，始終覺得程一名有花不完的錢。
程一名沒好氣地回她：“當然是想怎么湊夠兩百萬，你以為那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林菲菲撇撇嘴，無所謂地道了句：“行，那你盡快啊，要不然那工作就指不定是誰的了。”
說完起身，扭著出去了。
她只道是程一名在跟她慪氣，走出來回身小聲呸了句：“真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