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爆炸聲淹沒了他的驚呼。
最先炸開的是他們下方的座艙。程燦只看到一團刺目的火光從下方膨脹開來，隨后整座摩天輪像被巨手捏碎的玩具般扭曲斷裂。金屬撕裂的尖嘯聲中，云諾逍本能地將她撲倒在座艙地板上，用身體緊緊護住她。
“云諾逍！”程燦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尖叫，看到無數碎片從他們四周飛過，座艙玻璃瞬間化為齏粉。
世界天旋地轉。他們的座艙隨著斷裂的支架開始墜落，程燦在失重感中死死抓住云諾逍的衣領。風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其他座艙里的游客如玩偶般被拋向空中。
“抓緊我！”云諾逍的聲音在風中被撕碎。
程燦看見地面以可怕的速度向他們撲來。就在這生死一瞬，她注意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汪夢生副校長抱著他的兒子，從另一側的座艙中輕盈躍出，周身籠罩著一層五彩斑斕的光暈。爆炸的火焰在觸及那層光暈時竟自動分流，連他的黑色西裝都未損分毫。
“...異能者？！！！”云諾逍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程燦來不及思考這個詞的含義，他們的座艙已經重重砸在地面上。撞擊的瞬間，云諾逍的身體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噴在程燦頸間。她感到一陣劇痛從背部蔓延至全身，視野被血色浸染。
“云...諾逍...”她艱難地抬手，想擦去他嘴角的血跡。
爆炸的余燼還在空氣中燃燒，天陽尋山海樂園已淪為廢墟。
汪夢生的皮鞋踩過碎裂的彩燈玻璃，西裝革履的身影在濃煙中牽著兒子的手倉皇逃竄。他右手的金屬箱里裝著國安局異能部張叔從科研部門竊取而來的——異能經脈腦機接口原型機。
“該死...”他啐了一口，扶穩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額角的青筋微微暴起：“逆者那群瘋子怎么會這么快，居然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動手嗎？”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金屬關節變形咬合組裝的咔嗒聲。
像是生銹的齒輪被暴力擰轉，又像是槍械上膛時冰冷的機械音。每一聲響動的間隔都精確到毫秒，形成詭異的死亡節拍。
汪夢生的后頸汗毛倒豎。
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逆者·八絕
汪夢生猛地回頭，瞳孔驟然收縮。
四周火光沖天，燃燒的摩天輪殘骸如流星雨般墜落。在混亂的中心，那個白衣少女優雅地穿行于火海，手臂像融化的液態金屬般不斷變形重組——先是化作帶血槽的軍刺，又扭曲成霰彈槍的粗獷輪廓，最終定格在——六管旋轉機槍，的猙獰形態。
槍管開始預熱旋轉時，少女邱阿芝歪了歪頭，垂在兩鬢的黑色發梢隨著硝煙微微飄蕩。
“哎呀呀，汪老師還是這么會逃呢。“少女的聲音溫柔得如同在吟詩，卻讓聞者毛骨悚然。她轉身看向滿地哀嚎的傷者：“不過這些普通人的慘叫，真是動聽的背景音樂呢。“
當機槍轉速達到巔峰時，她舌頭舔了舔虎牙上的金屬鍍層，六道火舌瞬間撕裂夜幕！
噠噠噠噠噠——！！！
汪夢生狼狽地撲向旋轉木馬的殘骸，身后的大理石地面被子彈鑿出碗口大的深坑。那些子彈在接觸障礙物的瞬間還會二次爆炸，飛濺的破片在空氣中劃出尖銳的哨音。
程燦的視線開始模糊。云諾逍的臉在她眼前晃動，他的嘴唇在說什么，但她已經聽不見了。她努力聚焦，看到他滿臉是淚，正徒勞地用手按壓她腹部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
“邱阿芝。”汪夢生的聲音很大但語氣平靜從遠處傳來：“逆者公然對平民出手，你們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爸爸！”男孩蜷縮在汪夢生懷里瑟瑟發抖。
汪夢生額頭上落下一滴冷汗，他面容焦躁且慈愛，輕輕抱住懷中的男孩：“兒子，別害怕...閉上眼睛就好，這一切只是夢境，噩夢一定會醒來，爸爸會保護好你！”
邱阿芝輕笑一聲，將另一只手變形為一挺沖鋒槍，隨意掃射著四周：“付出什么代價？汪老師背叛逆者時，就該想到今天啦~”
一顆流彈擊中了云諾逍的肩膀，他悶哼一聲，卻仍死死護著程燦。血從他們身下蔓延開來，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程燦...程燦！看著我！不要閉眼！“云諾逍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程燦想對他笑一笑，想告訴他沒關系，想再嘗一次那藍莓味的吻。但她的身體越來越冷，連疼痛都開始逐漸遠去。意識里，她看到邱阿芝走向他們，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這對垂死的小情侶。
“真感人呢~”邱阿芝蹲下身，槍管變回纖細的手指，輕輕抬起云諾逍的下巴：“小弟弟，要記住哦，殺死你小女友的不是我，是汪夢生那個叛徒。如果他乖乖受死，就不用牽連這么多普通人啦~”
云諾逍的眼中燃起滔天恨意，他嘶吼著撲向邱阿芝，卻被她一記手刀輕松擊倒。
“憤怒是很好的能量哦~”邱阿芝溫柔地在他耳邊低語：“如果你能活下來，歡迎來到逆者來找我報仇呢~我是逆者第八絕，邱阿芝~記住這個名字哦~”
眼看汪夢生即將逃離！她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火光中，只留下滿地狼藉和此起彼伏的哀嚎。
云諾逍掙扎著爬回程燦身邊，將她的身體摟入懷中，他顫抖著吻上她的額頭，淚水滴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燦燦...不...不要...”他的喉嚨里發出不似人聲的嗚咽...
摩天輪坍塌的巨響還在耳畔回蕩，燃燒的鋼鐵碎片如雨般墜落。云諾逍跪在廢墟之中，懷里抱著程燦。她的白色連衣裙已被鮮血浸透，發絲間還殘留著淡淡的柑橘香氣，只是越來越微弱。咖色發絲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可她的眼睛卻仍亮亮的，像是盛著最后的星光。
“云諾逍...”她輕輕喚他的名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嘴角卻還帶著那抹他熟悉的、倔強的微笑：“我...還有一個愿望沒說完呢...”
云諾逍的手死死按在她腹部的傷口上，空無虛靈那銀白色的氣息頓時涌現——這是能夠治愈一切傷口，甚至致命傷的絕技異能，銀白色的氣息傾斜而出，可是...鮮血卻仍舊不斷涌出，染紅了他的指節，溫熱黏膩，像是握不住的時間。
“別說話...”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眼眶通紅，卻固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我要帶你出去...我一定能夠救你...”
程燦搖了搖頭，顫抖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指尖冰涼，卻溫柔得像風。
“本來...是想說...喜歡你...想永遠和你在一起的...”她每說一個字，呼吸就更弱一分，可眼神卻柔軟得像是盛滿了整個夏末的陽光：“但現在呀...我改主意了...”
她艱難地抬起手，摸索著脖頸上那條細細的銀鏈——小月亮項鏈，十六歲生日時媽媽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舍不得戴，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戴上，為了這場約會。
“我的愿望是...”她輕輕摘下項鏈，放進云諾逍染血的掌心，指尖在他的皮膚上留下最后一點溫度：“逍逍你呀，你一定要...好好的！”
云諾逍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發不出聲音，只能死死攥住那條項鏈，金屬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可他卻感覺不到疼。
程燦望著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蒼白的唇微微揚起，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對啦...明天...”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散：“記得...看抽屜...我放了東西...”
云諾逍用力點頭，眼淚終于砸落，滴在她的臉頰上。
“別...別被王勇...搶走了...”她氣若游絲地笑著，像是回到了教室里和他斗嘴的時光：“那個...笨蛋...肯定會...”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皮也越來越沉，像是困極了。云諾逍低下頭，額頭抵住她的，呼吸灼熱而顫抖。
“程燦...”他啞聲喚她，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刻入骨頭，刺進靈魂里。
她輕輕仰起臉，貼上他的唇。
最后一吻。
她的唇很涼，帶著血的鐵銹味，可云諾逍卻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嘗過最溫柔的溫度。
他緊緊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可懷里的身軀卻一點點冷下去，直至...
再無聲息。
夜風卷著燃燒的灰燼掠過，小月亮項鏈在他的掌心微微發亮，像是她最后留給他的星光。
云諾逍跪在廢墟里，死死咬著牙，眼淚終于決堤。
“燦燦...”
他的聲音破碎在風里，無人回應。
她的眼睛半睜著，還保留著最后一刻看向他的溫柔目光。
“醒醒...求你了...求求你...”他貼著程燦已經蒼白的前額低語，淚水砸在她失去血色的臉頰上：“求求你...”
遠處傳來邱阿芝銀鈴般的笑聲，她正漫步在火海中，纖細的手臂變化成一挺重型機槍，對著汪夢生逃離的方向瘋狂掃射。子彈穿透燃燒的游樂設施，將幾個正在逃命的游客攔腰截斷。
“汪老師~怎么可以丟下這些可愛的學生們不管？”邱阿芝的聲音甜得發膩，轉身時發現云諾逍正緩緩站起。
少年周身縈繞著銀白色的光粒，肩頭的槍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邱阿芝微微睜大眼睛，隨即露出興奮的笑容：“哎呀呀，原來小弟弟也是異能者？”
云諾逍沒有回答，顫抖的手依舊按在那可怕的傷口上，銀白色光輝從掌心涌出，卻如泥牛入海，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沒用的哦~”邱阿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后五米處，歪著頭打量他：“普通人沒有異能經脈，是無法感知到異能的存在哦，死了就是死了呢~”
“你殺了她！”云諾逍的聲音變得不像人類，帶著多重回聲。
邱阿芝輕笑一聲，左臂瞬間變形為一門火箭筒：“嚴格來說，是你害死她的哦~要是你們不在摩天輪上...”
這句話像尖刀般刺入云諾逍的心臟。云諾逍看到邱阿芝另外一只手臂被波動的金屬包裹，扭曲著變形成各種各樣的武器，而正午單執席給他看的那張照片突然在腦海中閃現——作案現場布滿彈孔痕跡，卻沒有留下子彈頭...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殺死了張叔！！！
“是你...”云諾逍的聲音陡然變調，周身開始浮現出不穩定的銀白色氣息：“殺了張叔...”
邱阿芝微微偏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啊啦，你是說那個國安局異能部的管理員？誰讓他替汪夢生辦事情呢？明明說了把資料交給我就放過他...給了他活命的機會...”
云諾逍的瞳孔驟然收縮。體內涌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他抓起地上一根扭曲的鋼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邱阿芝。
“混蛋！！！”鋼筋帶著破空聲砸向邱阿芝的腦袋：“把程燦...把他們都還給我！！！”
邱阿芝輕巧后躍，左臂瞬間變形成防爆盾。“鐺”的一聲巨響，鋼筋在盾面上砸出凹痕。她右臂同時變形成微型沖鋒槍，子彈如雨般傾瀉而出。
云諾逍翻滾躲避，仍被三發子彈擊中。鮮血還未濺出，傷口就被空無虛靈愈合。他借勢抓起地上一塊混凝土碎塊，精準擲向邱阿芝的面門。
“不錯嘛~”邱阿芝腦袋后仰避開，聲音里帶著驚喜：“看樣子不是普通的虛武異能者哦？”
云諾逍沒有理會她的嘲諷。他注意到邱阿芝每次變形后都有0.5秒的間隔，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計算著時間，一個瞬移閃在一座鐵塔旁，恐怖的威力凝聚在腿上掃出！——數噸重的鋼結構鐵塔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朝著邱阿芝傾倒而下。
少女異能波動，雙腿變形成火箭推進器沖天而起。就在她身體剛剛完成變形的瞬間，云諾逍已經預判了她的軌跡，將手中鋼筋包裹異能然后如標槍般擲出！！！
——噗嗤！！！
鋼筋貫穿邱阿芝的右肩，帶出一蓬血花。她在空中踉蹌了一下，首次露出驚訝的表情。
“有意思...”她沒有拔出鋼筋，鋼筋波動著融入進自己體內，傷口也順帶愈合：“好久沒有遇到過像樣的對手了...”
云諾逍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他躍上還在倒塌的鐵塔支架，借力跳向空中的邱阿芝。兩人在半空中相撞，一起摔進下方的噴泉池中。
水花四濺間，云諾逍死死掐住邱阿芝的脖子，指尖幾乎要滲入她的皮膚。
邱阿芝臉上第一次浮現痛苦之色。她纖細的身體突然分解成數百發子彈，云諾逍的手掌頓時抓空。子彈如蜂群般在他周圍盤旋，隨即重組回人形，一記膝撞狠狠頂在他腹部。
云諾逍噴出一口鮮血，撞碎噴泉中央的雕塑。他掙扎著想要站起，卻發現體內的異能經脈變得不穩定——異能快要耗盡了。
——嗖！！！
一枚火箭彈呼嘯而出，云諾逍本能地抬手，一道空氣阻擋面前，改變那枚火箭彈的彈道方向！火箭彈如同流星砸落在遠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云諾逍身影一閃，爆發著瞬移到邱阿芝面前，心里已經一片虛無，云諾逍右拳凝聚著力量，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殺死這個女人！
——轟！！！
狂嘯的拳風砸落在地面！爆發出一陣碎石！
少女輕巧地后躍，雙臂同時變形為沖鋒槍，彈幕如雨般傾瀉而下。云諾逍左閃右避，仍被數發子彈擊中，但傷口轉瞬即逝。
“只會挨打可不行哦~”邱阿芝在空中優雅轉身，雙腿突然變形為榴彈發射器：“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
爆炸接二連三地在云諾逍周圍炸開。他拼命瞬移躲閃，卻聽見身后傳來尖叫——三個躲在售貨亭后的游客被沖擊波掀翻，其中一人的身影在火光中變得支離破碎。
“混蛋！住手！”云諾逍嘶吼著改變方向，撲向受傷的平民，甚至直接用身體正面硬扛一枚邱阿芝的火箭彈！
“真是感人的圣母心呢~”邱阿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云諾逍抬頭，只見她懸浮在半空，整個下半身已經變成一組微型導彈發射器：“但戰斗中照顧弱者，只會死得更快哦~”
導彈齊射。云諾逍咬牙凝聚氣息以自身為中心朝四周爆發！——空之·撼江山！！！
氣息爆發著形成半圓形風墻抵擋密密麻麻的導彈！可卻仍有兩枚繞過風墻，擊中遠處的急救帳篷。慘叫聲中，他看見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被火焰吞沒。
“你這個怪物！！！”云諾逍體內異能經脈暴走，地面開始微微震動。他躍起數米高，瞬移閃在邱阿芝面前，這一拳包含著極致的怒火朝前方爆發出去！這一拳的威力是當初碾碎“永晝諸侯”那個黑袍人的十倍！！！
——破云天嘯！！！
——轟轟轟！！！
少女不躲不閃，直接正面硬扛云諾逍這貼臉一拳的威力！巨大的氣流在空中爆炸，形成能量光波！甚至使空間都發生了極度扭曲！！！
暴風之中，邱阿芝半個身子被云諾逍擊毀，但還是不斷變形最后在胸口形成一個黑洞洞的炮口：“...再見啦，小可愛！”
炮彈零距離發射。云諾逍的腹部被瞬間洞穿！他從高空重重摔落，砸在程燦嬌小的身體旁。鮮血從嘴里汩汩涌出，他掙扎著伸手想觸碰程燦的臉，卻發現空無虛靈的再生的速度明顯變慢了。
“異能要耗盡了呢~”邱阿芝輕盈落地，崩壞的身體逐漸恢復成人類形態蹲在他身邊，溫柔地撫摸他的頭發：“為了這個女孩子，白白浪費那么多異能，能夠撐這么久，已經很棒啦~”
云諾逍想推開她，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卻仍固執地望向程燦。邱阿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恍然大悟。
“啊~我明白啦！”她拍手輕笑：“你是想和她死在一起對不對？真是浪漫呢~”她站起身，右臂波動著變化成一柄鋼刀：“那我就成全...”
刺耳的警笛聲突然劃破夜空。十幾輛黑色裝甲車沖破廣場圍欄，車頂的探照燈將現場照得如同白晝。
“嘖，真掃興啊...國安局異能部的家伙們來得真快。”邱阿芝撇撇嘴，長刀又變回纖細的手臂。她俯身在云諾逍耳邊輕語：“那我就放過你咯～”
說完，她后退幾步身體突然異能波動，分解成數百發子彈，如金屬風暴般射向四面八方，在裝甲車隊中引發一連串爆炸。等煙塵散去，邱阿芝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云諾逍用盡最后的力氣爬向程燦，將她已經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裝甲車上跳下全副武裝的特勤人員，其中一人蹲到他身邊檢查傷勢。
“快去報告總部！異能者作案！是異能者作案！聯系上級部門，通知國安局異能部迅速介入調查！！！”特勤人員轉頭喊道：“公安特勤隊所有人注意！搜尋幸存者！動作要快！！！”
“不...”云諾逍虛弱地搖頭，淚水混著血水滑落：“請你們...救救...她...”
特勤人員看了眼早已死去的程燦，沉默地搖搖頭。他試圖拉開云諾逍，卻發現這個瀕死的少年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死死抱著女孩的身體不肯松手。
“程...燦...”云諾逍的意識開始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