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還在放低估,“罷了,罷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二夫人說完話避開馮媛媛,往眼前的走廊走去。
陳怡然端詳馮媛媛紅得難為情的臉,她目光刻意回避與自己交匯。陳怡然只顧看馮媛媛害臊低垂的臉,完全忘了走遠的二夫人。恍惚間……她忘了她的問話并沒有結束,于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問了:“我還能問最后一個問題嗎?”
二夫人爽快的應了。
“問吧。”
“晚餐過后,你在哪兒?”
據之前了解,唐老爺在用完餐后就把自己關在樓上,就沒踏出門半步,也沒人見過唐老爺的身影。這樣一來,陳怡然在搜尋隔壁房間時聽到留聲機發出的生以后,想盡辦法打開門都是徒勞。只能聯想到里面被反鎖,還沒找出原因之前,也足以證明這是個密室殺人案。
所以在此,誰都有嫌疑。
二夫人提了心眼,“怎么?你是懷疑我?”
“不,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誰都有嫌疑。”
“好吧。”二夫人挑了挑眼想了想,“我一直都在自己房間里,期間去了伙房,拿了兩個蘋果回了房間。”
“誰能證明?”
“你可以問問那個剛剛撞了我的女仆馮媛媛,我去了伙房一趟,她瞧見我了。”二夫人擠著眉間又想到,“哦……出了伙房后,看到另一個女仆蔣晶瑩鬼鬼祟祟進了老爺隔壁那間房。”
“你沒跟上去?”
“下人的事不歸我管,都由大夫人安排給馮媽,或直接安排下人做。”
“哦。”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請便。”
陳怡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為此給二夫人讓了路。
看著二夫人沉重的身子提著不對勁的步伐,肩膀傾向一邊,手托著腰間,后背好似有傷。但陳怡然不得不把心思轉向馮媛媛那邊,畢竟與之相關的人,都不能遺漏。
只見馮媛媛挽起袖子,麻利的收拾起殘根剩菜……
陳怡然一句便打斷了馮媛媛手中的活兒。
“二夫人說得都是真的嗎?飯后你在伙房和二夫人碰上了?”
“嗯。”
“你一直都呆在伙房?”
“嗯。”
“有沒有看見或讓你覺得可疑的人?”
“我……我不太清楚。”
陳怡然接著問:“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呆著,還是和別人一起?”
“和我媽(馮媽)。”
馮媛媛和馮媽是母女關系,這一點陳怡然在來后就知道了。但馮媛媛一直害臊低垂的臉和微顫的嗓音,且慢下手中的活兒,來回答陳怡然的問題。而她的靦腆使得陳怡然的表現不能恰如其分。
再看看馮媛媛垂紅的臉,可能是她見生人有點兒拘束。
陳怡然呢,找了個腿酸的借口坐到馮媛媛跟前。
馮媛媛用泛紅的臉看向陳怡然,陳怡然表現淡然的揉捏腿部,故作不在意她,讓她放松警惕。
然后突然蹦出一句:“那啥呢?你覺得唐老爺人怎樣?”
“人很好。”
“那為什么有人想謀害他?”
“這……我不知道。”
陳怡然本來來了神,哪知問到關鍵點馮媛媛又卡殼,又給自己畫了個圓,問話又回到原點。
又繼續:“你為什么覺得唐老爺人很好?”
陳怡然又把話題轉到唐老爺這邊,果不其然,馮媛媛不哆嗦的開口講道:“我……處理事情不靈活,常常出錯,老爺叫我做事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嫌棄我,都會多說兩遍三遍,讓我記清再去做。”
“唐老爺對其他人也是這樣的?”陳怡然沿著唐朗的方向問去。
“對!大家都很敬畏他,就是……除了大夫人的弟弟。”
“你討厭他(徐順弟)?”
“他總說老爺的壞話,總罵老爺,這讓我很生氣。”
“他們總會鬧得很兇嗎?”印證了二夫人剛才的話,問了。
“老爺可不會記仇,每次他來老爺都會好生招待他。虧老爺性格好不計較,但他總說老爺壞話。”
“他經常來嗎?”
“對,隔三差五的來,帶來的總不是好事。”
馮媛媛放下手中抹布激動的道來,也應證了二夫人說的不假,唐老爺和徐順弟不和確有其事。
陳怡然還想繼續來著……但馮媽重重的腳步聲趕來,火急火燎更像剛開了蓋的汽水,冒泡而來,“馮媛媛,我不是告訴過你,凡事多說多錯、少說多做。”
馮媽先聲奪人的訓斥,刻薄地約束,慌了張的馮媛媛忙了起來,三兩下就把殘留物收拾好,疊起碟子、端起托盤底往回走。
馮媽和馮媛媛匯合時,給馮媛媛使了眼色,馮媛媛接著就頭也不回的朝伙房趕去。
陳怡然雖不適,但逢時都不能順心的情況下,她只能嘆氣接受了。
馮媽迎面走來,并直接了當道:“小女(馮媛媛)從不識字,沒讀過什么書,她的話別過分在意。如果她說了什么錯話、或是什么錯事,盡管找我。我老了才有這個閨女,也沒什么文化,也教不會她為人處世,你別和她計較過多。”
馮媽的話入耳就像蒼蠅一樣,不咬人‘膈應’人,句句提馮媛媛不是,句句維護她。
馮媽隔下一句便稱有事走了。
這讓還坐著的陳怡然愧意萌生,覺得自己是不是為了成事不解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