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然走在前頭。
她回頭看了兩眼大夫人,她嬌小身段沒那么傲人,卻透入出一種傲骨凜然的氣焰。反省剛剛大夫人那一段話,大夫人早已經估摸出她和小張是新人,這點就足夠認準大夫人絕非善茬。
面對這樣的大夫人她需警惕。
然而她沒法拒絕,如若被大家需知我們只是被警署安排來應對的,大家絕不會屈從于壓力條件下的約束,多數人則會有逆反心理,案件的走勢就沒那么順心了。
所以她接受了大夫人的提議,同她上樓。
她們經過秋芬芳的房門,來到倒下的門邊上。
“進去后,希望大夫人別碰任何,只用眼睛看?!?/p>
陳怡然幾乎在有一種命令的口氣和大夫人說話,這是她必須重視的一點。
“我知道?!?/p>
于是乎,她們腳踩過倒下的那個門,底盤嘎吱嘎吱作響。大夫人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不過因為緊張,感覺她臉上的肌肉已經繃得緊緊的。氛圍感多少影響到陳怡然,她多數的時間都在檔案室,確切的說,她沒見過真實的尸體。
心里掠過惶惶不安,為了無視這份不安,她努力地邁向前……
直面而來的一套飽受風霜沙發和茶幾,茶幾上一瓶烈酒,和兩杯續上的酒,另一杯好像為某人準備的……而另一側的偌大書架,放著書普遍都是醫術類的。書架前就是辦公桌椅,桌面擺滿書籍和散亂的卷宗,陳怡然拉長袖角,借用袖口隨手翻了翻卷宗,看了幾卷也沒什么突顯的。另外辦公桌的抽屜全都是被打開過的,落在辦公桌下的一個保險柜大門打開,里面也什么都沒有,看來這兩處唯一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再往書架走近些,落滿灰塵的書架,著實讓人缺乏耐心去拿一本看,但左側排在第二處書架,書本卻沒落很多灰,書架與其他書架有著不同,書架的結構沒什么出路,但格局偏小。
準備伸手一探究竟時,大夫人聲音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快,快……老爺在這兒?!?/p>
站在沙發另一側的大夫人表情正遭遇驚慌失措的樣子。
陳怡然迅速轉換地方,來到大夫人身旁。
唐老爺死狀和小張說的如出一轍,黑色的刀柄全露在外,刀鋒已經潛入肉身中,直擊心臟而亡,雙目圓睜的唐老爺,似乎不相信自己被人殺死的,臉上和露在身外的皮膚已經呈現出尸斑。
景象有點不堪入眼。
陳怡然順起沙發的毯子,把唐老爺的面部遮蓋住。
眼前的一幕讓大夫人萬分驚恐,邁不開腳了。
“你還好吧?”陳怡然理之當然的問道。見大夫人的神情還在恍惚,陳怡然便繼續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去吧?!?/p>
“不……不用,我沒什么了。”
大夫人嘴角打顫,那股倔強讓陳怡然不理解。
“你確定?”
“是的?!?/p>
陳怡然看向她蠟黃皮膚下煞白的臉,再次覺得不妥,“我覺得你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既然你都看到眼前的了,也已經落實了,不該逗留在此了?!?/p>
“你是在告訴我該怎么做事嗎?”
“并沒有。”
“要想教人做事,先用事教人。但我還真看不出你們在干嘛?甚至,老爺的死你們也沒做出任何有進展的效果,看到你們一個比一個起的晚,讓我不敢指望上你們?!?/p>
大夫人一邊說教,一邊威脅。
大夫人處處表現出不可一世的模樣,徒然惹人反感。
陳怡然突然把心一橫,指著破窗、風流動的方向,耿直道:“我們昨夜破門而入時,遇上一個受到驚嚇跳窗而逃的身影……大致上我們已經能確定那個人是你兒子——唐衛明?!?/p>
大夫人為之震驚,然后把不高興顯露于表面。
“據我觀察,唐家少爺有一只手被砍掉三根手指(一般是出老千情況才會被砍掉),他這個年齡正是血氣方剛、行事叛逆,很難引導的好,所以他才嗜賭成癮被人砍掉三根手指?!标愨焕^續說著。
“但他(唐衛明)并不壞?!?/p>
大夫人承認也試圖維護,讓陳怡然明白了大夫人似乎懂了點。
陳怡然擺著心里就是不想認慫,捅破窗戶紙,指向辦公桌,“可以這么認為吧,保險柜和抽屜的值錢的都被他(唐衛明)帶走了?!?/p>
“沒證據是不能亂說的。”
“是的,我剛和我的同事(小張)說了一些話,他說了他已經能證實跳窗的人是唐家少爺了。”為了圓謊,陳怡然必須編造謊言,才使得聰明大夫人不容看破,然后陸續說道:“我想,在眾人走上樓的時候,唐家少爺他最后一個上樓,且裹著不合時宜的浴袍和穿個了帶泥土的靴子,我想聰明的大夫人應該也注意到了,那么?如果眾人知道了唐老爺貴重的東西都不見了,矛頭定會指向一人?!?/p>
“你想怎樣?”
護子心切的大夫人,臉上的擔憂和皺紋匯聚成一團。
“我并不想惹出事,只想盡快查出兇手,我希望大夫人也適當出一份力,讓唐老爺的死得以真相大白?!?/p>
陳怡然語句委婉,實則她只是用大夫人用來恐嚇她的伎倆,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