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輪回春秋色,眾生常談生死說。
菊花有盛亦有殘,相遇離別也枉然。
――題記
近些日子里愁怨,時常涌上心頭。
長這么大了,卻很少有過親人離別,也曾為有過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痛,但這兩年來這樣的事卻頻繁發生。
一年前的時候,在河南的南陽陪哥哥,本就已經被病魔整得夠受的了,誰又曾想到,竟會雪上加霜。
準備回來的前幾天,聽說在河北的大爺死了,經母親證實,那是真的,當時沒有哭出聲來,怕哥哥惦記,卻屬實難受,爸媽也知道我和哥哥感情真,晚了些日子才說的,大爺的死對我來說是突然的,原本的他是多么健康呀!但他的死又是平靜的,也照應了他真實的一生了吧!聽家里人說,他走的時候沒有受多少的痛苦,也沒給家里人填什么亂子,兒子和女兒也不怎么盡孝,也沒來看望過比他們小幾歲的父親的弟弟(我的祖父),他的死也許就是生辰已過了吧。
小時候隱隱約約記得大爺的臉,是與眼看不見的三爺是差不多的,同樣是那么慈祥那么憨厚童真,這恐怕是我懷念他,不忘記他面孔的最好也是唯一的方式了。可是尤其愧于最后一面也不見得了。那時是過年回老家去了,本來是搭伙一起去他家里的,但我和哥哥為了玩游戲,竟以看書寫作業的名義辭去了。等家里人回來時,大爺托爺爺捎了句話“倆孩子好好的啊!……”就這樣,哈,連那最后的一面也無緣再見了。這句話成了我終身的后悔與責罵!
那過后的日子里,依舊不太平,大概是年過了有八天吧!父親喝地活像一只醉酒鴨,一大塊地趴到地上,引來了上面和對面房子的人。叔叔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原因僅僅是買一個醒酒的藥,可真夠兄弟呵?最終還是對門父親的表姐,姐夫來幫的忙。熬過去了最初的幾個小時,又是吐又是餓的。那過后也就好得多了,夜里也還聽得見母親從夢中醒來,扶持的聲音。
過了兩天吧!在夜里聽他們說母親和父親要搞“離婚”。當時我竟笑了,并且內涵地嘲笑道“離就離吧!”原因并不是我不孝順,或是有什么大病,只是我認為那是真的不現實的,何況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感情我們是有目共睹的。那種貌似哄小孩的話屬實令人可笑。
但……想象狠狠地把我拉回了現實,呵這就是現實,是真的殘酷。這次恐怕是真的了,父母好些天都已經分了床睡,母親也收拾了東西,找了小雨姐的律師。我們都慌了神。時隔數日,一家爺仨商量著如何勸,平日里兄弟與母親關系最好,父親請求他去勸我的母親,因為他真的很愛很愛她。但事情往往沒有想像的簡單,不出意料地以失敗告終……
再往后幾天,我們三個去做了最后的告別,上了七峰山,寫了《登七峰山有感》,又異常的拍了些許多的照片,直到太陽由白色成了黃色再到紅色,最終不見了蹤影,消失在我眼前的這片天空,我們才慢慢悠悠地開車回去。父親并不打算放棄,打算再做一次嘗試,最后一次,便讓哥哥寫了幾幅好字,把我沒吃的棉花糖擱在了母親的床頭。我們本沒辦多大希望,畢竟這個“儀式”及其一般,甚至無聊了。可誰又曉得驚喜最是出乎意料的,最終母親將那些東西永久收藏,父親知道現在也再也沒有喝那么多了。
開學剛不久,便聽聞太老爺生病了,奶奶便日夜不停地照顧她的父親,我們都很擔心奶奶,卻對太老爺的病是根本不以為然的,畢竟他身子一直很很硬朗,今年好像有九十多歲了。他對我來說,僅有的記憶是在童年,他對我們很好,每次來到家里都會給我們帶來一大袋子老酥餅,我們也每每會前去迎接他,他的表情往往是慈祥又不失學文的,是和二次元中才有的老翁一個模樣的。他圓臉朽頭,光滑的面上錯雜著一道道的皺紋,但是,他那個慈祥的臉上也曾流露過冷漠,打麻將時就不說了與奶奶一樣都好這個,眼睛眨也不眨。
但,除此之外有一次,也就僅僅的一次,他是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也許是兩極轉變太大的緣故吧,讓我至今憎恨并且讓我對他再也沒有親人樣的感覺了。那是一個夜里,奶奶不在家,哥哥的腳被奶奶枕頭里的針扎了(依照奶奶的話是用來辟邪用的),還把枕頭拆了。在我看來,他好似只是隨便地瞟了一眼,然后僅僅只說了句沒事,就又睡去了,我聽后竟出奇地給了他一個冷眼,并且什么也沒說回被窩睡了,那時他的那個面孔讓我至今無法忘卻。之前的一切好感也隨之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虛偽與丑陋,直至現在依舊。
如今回想起他,回想起了他一直令我仰慕的學識,回想起他那不同尋常的慈祥與愛,不由得濕潤了眼眶。但現在他卻走了,如一陣風似的,沒留下一丁點痕跡,這么突然的離去,讓我油生出一種特殊的思念與懷戀。而更多的卻是后悔與愧疚,直到他逝世的消息到了耳邊才在腦海里塑造出了一個最平常的他的狀態,聽奶奶說他最后說的一句話是“讓兩個孩子好好學習……”
若是還可以再見到你,那我會絕對的珍惜,并真誠的為幾年來的恨說聲抱歉,你一直都是我的太老爺,一直都是我腦子中所能呈現出的最為美好的人物畫面,我只能用無盡的幻想寄托對你的思念,愿你在另一個世界,依舊可以每天笑容滿面!
舊事已消沉,往事早沒土,故事誘發淚不斷的嘀嗒,本認為那已經夠受的了,可是誰又知道一些壞的東西又悄然而至,悄悄地來到了我的身邊……
就在昨天的早晨,我那個多事的花娘又一次地跑了,堂妹在樓上嚎啕大哭,堂弟尚小不解。具家里人說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叔叔把他的車子賣了,這次不會再去找她了。因為誰也不會是傻瓜的。
長了這么大,經歷的死亡和離別,是不多的,但時光殘忍,有些事是不敢想的,太折磨人了。煩愁苦澀的情感像秋天的落葉,一年復一年,不知其何多,一股股夾雜著傷感的流日日涌上心頭。而我可以也只可以的只有是苦中尋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