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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相思無涯

第六十二章

遠(yuǎn)遠(yuǎn)的,前方一盞亮光??戳藥籽?,風(fēng)凌提聲問道:“是珠兒嗎?”

“是!是我!”

透過這急切的甜甜的音聲,一張好看的帶著笑意的臉龐浮現(xiàn)眼前。“別跑!天黑,小心腳下?!憋L(fēng)凌叮嚀著對方,自己的腳步卻也不由加快。

走到近前時風(fēng)凌微微抬高燈籠,看到了期盼中的笑臉,他心頭也是無限歡喜呀!“去找我?”

“是呀,”憶起自己長久的擔(dān)憂,槿容微嗔,“你去了那么長時間,也不托人傳個話給我,就沒有想過我會擔(dān)心著急嗎?”

“夫人教訓(xùn)的是,為夫錯了!我賠罪?!憋L(fēng)凌將手中的燈籠遞給槿容,在她身前半蹲下身。

“做什么?你要背我?”

“是啊。本來打算抱你的,不好走路,背著走得穩(wěn)。快上來?!?/p>

“別了。這一日你一直奔波忙碌,我可舍不得。見到你就只有歡喜,其它的拉都拉不回來了?!?/p>

風(fēng)凌轉(zhuǎn)過頭,笑著說:“上來吧,我想背著你?!?/p>

月光下,風(fēng)凌的眼睛亮燦燦的。槿容胸口一熱,心頭明明是喜悅的,卻又生出落淚的沖動。她沒有再說什么,輕輕趴上寬厚的肩頭。

風(fēng)凌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很穩(wěn),仿佛在刻意拉長這親昵的時刻。

“情況是不是不太好?”槿容在他耳畔輕柔地詢問。

“不太樂觀。建威將軍來了,他說有五萬叛軍正往這里趕來。”

槿容不知道五萬士兵是什么樣子,她見過軍隊最多的一次也不過數(shù)千人,那時已旌旗蔽日,望不到邊了。他們見到皇帝齊聲呼喊時,大地都在顫抖?!澳闩聠??”

“不怕!算命的說我少年悲苦,中年安穩(wěn),晚年兒孫滿堂,福壽雙全?!?/p>

背上的人輕輕地笑了,之后卻沒有了別的言語。

“怎么不說話?”風(fēng)凌問,“被嚇到了?”

輕輕搖頭后又是一晌寂靜。

寂靜的夜色里,腳步聲均勻沉穩(wěn)。躲在烏云后睡飽的月亮此時精神抖擻,將清輝慷慨灑向大地。小路上,樹枝上,像披著一層紗,攏著一汪水,織著一個夢。

“希望就這么被你背著,走不到盡頭?!遍热萃i窩靠了靠。

“我們又想到一處了?!?/p>

“累嗎?我近來可是胖了?!?/p>

“胖了嗎?”風(fēng)凌停下腳步,騰出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還是沒有幾兩肉?!?/p>

還好夜色濃郁,還好在他背后,即便這樣,槿容臉上還是熱烘烘的?!皟魰迦恕H粑艺娴某闪舜笈肿?,會被你嫌棄的。別說背我了,怕是看也不愿多看我的。”

“原來我在你眼里是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真是傷心。我不是漢武帝,你也不要做李夫人,你的喜怒哀樂便是我的喜怒哀樂?!憋L(fēng)凌并不是在剖白心跡,他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只是此時景好情濃,適合說些親昵的話語。

“我知道,不過是想撒個嬌,誆騙你說些好聽的。對你,我也是。”槿容情難自禁,親了親風(fēng)凌的耳廓。

幾句對話后,又是一晌沉默。

“凌哥,”柔柔的一聲,似與月色相融,“我是信你的。我相信這次我們能夠化險為夷,我有預(yù)感。”

“可是你還是有隱憂?”

“……此生若不能與你相守,我會成為行尸走肉?!迸逻@些話會分風(fēng)凌的心,槿容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讓他看出來,卻不知他從哪里還是看去了。既然他問了,再否認(rèn)只怕更令他費神猜測?!耙虼耍瑘鲋鲓^勇殺敵的同時也要顧惜自己,你之身可不再干系你一人!”

“我知道,干系到咱們后世無窮匱的子子孫孫,責(zé)任重大。”

“場主可要牢記自己說過的話,不許食言?!北伙L(fēng)凌這么一打諢,槿容揪著的心也放寬了些,她不想把難得相處的珍貴時光弄得悲悲戚戚的。

“嗯。記住了?!?/p>

“你方才說建威將軍來了。他買完馬不是回軍中了嗎?此時來這里做什么?”

“接到了秘密任務(wù)。”

槿容心上一抖,“總不會……”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總覺著跟四娘有關(guān)。更準(zhǔn)確地說是跟四娘身邊的道人有關(guān)。”

槿容回想了一下風(fēng)凌說的道人,印象不是很深,只記得他面容清朗,微微含笑的面龐很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能派四娘親自送,又派建威將軍秘密接,想必他的身份不一般吧。不知道父皇找他何事,希望不是“不問蒼生問鬼神”,更別是諸如煉丹求長生這般。大秦才有了盛世氣象,可別因這虛幻之事被攔腰斬斷……不會的,若這道人心思不正,四娘這樣耿介聰穎,應(yīng)不會送他進(jìn)京。況且父皇春秋正盛,正勵精圖治,躊躇滿志,不會迷信這些。

進(jìn)了庭院,見風(fēng)凌只是將門掩上,槿容問:“一會兒還要走?”

“是?!?/p>

“能停多久?”

“打個盹兒沒有問題?!?/p>

到了屋子里風(fēng)凌終于將槿容放下。

槿容腳一沾地兒就拉著風(fēng)凌去內(nèi)室,“從起床一直勞心勞力到現(xiàn)在,這會兒什么都別管,快去睡,多睡一刻多一刻的精力?!?/p>

風(fēng)凌反過手拉住她手腕,“別急,我有東西給你。”風(fēng)凌接過槿容手中的燈籠,吹熄里面的蠟燭,放在一旁。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帶在槿容左手腕,“這是我從陸七哥那里借來的,你按動這里可以從這個地方射出帶有強效麻藥的針,可以出其不意攻擊對方。里面一共有12根針?!鳖D了頓風(fēng)凌繼續(xù)道:“希望你一支都用不上?!?/p>

“……到了危機時刻我同你們一起守城,我的箭術(shù)得你親自教導(dǎo),能幫上忙!”

“建威將軍已經(jīng)派人求援了,只要堅持四天,就會有援軍趕來。高縣令和路老將軍也派了幾路人去求援。”風(fēng)凌拉過槿容的柔荑,揉開槿容無意識下握緊的拳頭,“你先別急著上戰(zhàn)場,我們男人還是很頂事的。一開戰(zhàn)就會有死傷,我也教了你些醫(yī)術(shù),你可去幫忙救治傷兵。我給你說過的止血的方子你還記得吧?”

“記得?!爸尾【热耸侨嗣P(guān)天的大事,她學(xué)得比射箭勤奮多了。

“方子散出去吧,盡可能多地趕制。”

“好,”槿容答應(yīng)著,催促風(fēng)凌快躺下休息,“你快歇著,歇好了有精神,有精神才好多殺敵。叛軍人多,不能蠻干,多想些奇謀妙計才好?!?/p>

“娘子有見地?!?/p>

“不許取笑我,軍事上我是個門外漢,不過瞎操心?!遍热菝撓嘛L(fēng)凌外氅,拉著他走去床邊,將他摁坐在床上,“快躺下,快睡?!庇譃轱L(fēng)凌脫下鞋子。

“你陪我?!?/p>

“陪,當(dāng)然陪,我求之不得粘在你身邊呢!”槿容快速轉(zhuǎn)身吹熄蠟燭,她沒有躺下,而是坐在床頭,讓風(fēng)凌枕著她的腿,為他按壓頭部幾個穴位,助他解乏,快些入睡。

男子的聲音起初還很清晰,但很快就含混不清了。含混不清后又三兩句,寂靜的夜色中就傳來沉穩(wěn)的呼吸聲。半室清輝里,女子心上鈍疼。

***

槿容一夜也沒有怎么睡。四更天左右風(fēng)凌猛然驚醒,穿戴整齊后緊緊抱了抱槿容,在她額頭上久久親了一下就匆忙離開了。他不讓槿容送,內(nèi)室的門都沒有讓槿容出。槿容不愿表現(xiàn)得悲戚癡纏令他放心不下,她只溫婉笑著說了句“我等你”,便目送風(fēng)凌離去。

又剩下她一人時她沒有讓不安憂懼攻破她心防。她告誡自己雖然不能親上戰(zhàn)場,但后方一樣重要。她可以幫忙救治傷兵,可以為將士準(zhǔn)備好的飯食,還可以幫忙防備城中沒有甄別出的內(nèi)應(yīng)做破壞,組織女子自衛(wèi)……后方可以做的還有很多,絕對不能讓前線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有后顧之憂!于是,她背著《藥經(jīng)》,混混沌沌打了幾個不安穩(wěn)的盹兒。

天還沒有亮,但睡意已全無,槿容梳洗好出了門,徑直朝昨天她和風(fēng)凌被帶去的地方。路上碰見不少身著甲胄的人,都神色嚴(yán)峻,步履匆匆。槿容穩(wěn)了穩(wěn)心神,也加快了腳步。

見是她,門口目光如箭的守衛(wèi)并未阻攔。屋里有不少人,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務(wù),槿容進(jìn)門后站去一個角落。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風(fēng)凌和陸淵,略微有些失望。抬眼又望了一圈,除了陸老將軍,昨日記住的幾張臉也沒有看到。昨晚還都穿著便裝,此時除了縣令和幾個衙門的人,其余男子都身著鎧甲,行動間甲片鏗鏘之聲撞入耳際。

猛地,槿容心潮洶涌——義士死國的忠烈,心愿未竟的不甘,天人永隔的悲愴,還有旁的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激烈地沖擊著她的心房,令她禁不住顫栗,汗毛豎起。恰在這時,陸老將軍目光瞟到她。槿容來不及掩飾,趕緊上前,急促地問醫(yī)治傷兵的地方在哪里,她粗曉一些醫(yī)理,可以幫上忙。

陸老將軍目露欣賞之色,但開口卻說:“姑娘有這份心已極好,你們身為貴客,你夫君已慨然挺身去了前線,你的安危我們一定要保障?!?/p>

槿容搖頭,沒有爭辯,只目光堅定地望著老將軍。

老將軍也不是拖沓之人,見槿容主意已定,他朝門外喊了一個名字,幾乎是立刻,一個最多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人進(jìn)了來。

老將軍吩咐他說:“去挑一匹馬,護(hù)送李姑娘去游府,隨護(hù)在側(cè)。謹(jǐn)記,不惜性命也一定要保證李姑娘的安危。”

聽見領(lǐng)到的是這樣的任務(wù),少年臉上的欣喜期待瞬間消失。顯然,這個任務(wù)不是他期待的。微蹙眉心,少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答了聲“是”。

槿容施禮謝過老將軍,跟隨少年出了門。

少年腳程快,槿容快走幾步跟上。“游府是游春小姐家嗎?”

“是的。”少年人悶悶不樂地回答。

槿容笑著說,“你把我送到游府就回來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少年人眼睛先是一亮,既而又親手將它掐滅?!安恍?。這是老將軍第一次給我派任務(wù)。”

看得出,少年很崇拜陸老將軍,也有馳騁疆場的熱血衷腸。槿容又問:“游府離這里遠(yuǎn)嗎?”

“不遠(yuǎn),隔著幾條街,有……”少年估算了一下,“有三四里路。”

“稍等,”槿容喊住少年,含笑說:“既然不遠(yuǎn),那咱們走去游府吧。將馬留給重要的任務(wù)用?!?/p>

少年分辨道:“可是老將軍吩咐說……”

“放心,事后我親自向老將軍解釋。打起仗來馬匹可是不可或缺的。”

少年深知馬匹對軍隊的重要性,對槿容的提議他是認(rèn)同的,但……少年第一次正眼看著槿容,“……或許不是三四里,是五六里或更遠(yuǎn)。反正我跑著一會兒就到了,你……”

槿容攤開手掌,給少年看她掌中的繭子,“你看,我可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嬌小姐,我在家里的時候每日起早上工也要走好幾里地?!?/p>

對槿容的話少年有些懷疑,可手上的繭子確實是老繭……

見少年猶豫,槿容添了把柴,“快走吧。早點到,早點幫上忙。”語罷,拉起少年的手腕就往大門走。

少年被迫做了決定,帶著槿容向游府走去。

天更亮了些,但東方仍看不到朝日初升的霞光,也無從判斷今日會是晴天還是陰天。街上靜悄悄的。若是平日,這個時候該是會有幾戶人家睡眼惺忪地打開門板,開始為一日的生計做著準(zhǔn)備……

槿容收斂心神,告誡自己不能將精力虛擲在胡思亂想上。

***

尚未進(jìn)游府就聽得里面喧喧嚷嚷的。怕是出了事情,槿容加快腳步,但到了門口卻被攔住了。幸而少年來過游府幾次,門上有人認(rèn)識他,說明來意后門人才放他們進(jìn)去。

繞過影壁,一番熱鬧景象映入眼前。

十幾個大灶臺,十幾口大鍋,煙氣滾滾間,各色衣衫穿梭期間,劈柴,燒水,炒菜,蒸饃,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說笑著各自忙著手里的活兒!若非他們口中的話,槿容都疑心是在準(zhǔn)備著誰家的婚宴?!按蠡飪河眯┬?,拿出看家本事,咱可不能被別家比下去,要讓將士們對咱游府的飯菜贊不絕口??!”“將士們吃好了多殺賊,讓亂臣賊子們有去無回?!薄斑@幫天殺的,沒事兒找事兒,逮到那領(lǐng)頭的我非要拿鞋底子抽他幾鞋底子?!薄澳隳媚羌{鞋底的錐子囊他幾錐子不是更解氣。”……

少年喊住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的一位挑著飯?zhí)魞旱奈辶畾q的老伯,問他們負(fù)責(zé)的是否是西門的守軍。見少年身著戎裝,老伯眼里映出敬意。他說是的,又連忙問少年是否有要事。少年指著槿容說她是醫(yī)者,來這里救治傷兵的。老伯欽佩地對槿容豎起拇指,并指著東邊一個拱門說那邊是醫(yī)治傷兵的,讓他們快去那邊找主事的。槿容趁機問老伯不怕嗎。老伯朗笑著說怕什么,要怕也是賊人怕,放著好日子不過,來糟蹋別人的好日子,這種人天能讓他活?槿容被老伯的語氣和表情逗笑,同他一比,同眼前這些人一比,她著實狹隘怯懦了。

少年帶著槿容往里走時告訴她守西門的是陸淵。槿容心上一喜,她想風(fēng)凌定是跟陸淵一起的。她問少年西門離這里遠(yuǎn)嗎。少年說有些距離,游府是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肯定不會將府宅建在城門邊上,只是幾家大戶里離西門最近的。但即便這樣,能離風(fēng)凌更近一些,槿容心里仍是歡喜不跌。

走過一段潔凈曲折的石板路,問了兩個人,槿容和少年找到他們要找的院落。與先前一樣的,這里沒有人閑坐著。與先前不一樣的,這里較安靜。選撿草藥,切割搗制,整理瓶瓶罐罐,也有交談,但音聲都不大。槿容正要詢問主事的是誰就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尋聲望去,竟見游春!

確定是槿容,游春又驚又喜,快步向這邊走來,到了近前,握住槿容雙手說:“終于又見到你了,分開這些天我時常想起你,惦念你!”

槿容反握住游春的雙手說,“我也一樣!”

游春往槿容身后望了望,問道:“你夫君呢?沒有同你一起來?”

槿容回答說:“他應(yīng)是同夢得在一起?!?/p>

游春面露擔(dān)憂,“陸淵可是在守城!”

槿容笑笑,“我知道?!?/p>

槿容的雙手被握得更緊,“陸淵有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運。能與你結(jié)識也是我的幸運。追著陸淵這些年,總算遇到一樁美事。”

“啊,一高興險些忘了,”槿容從腰帶中拿出一張折疊的紙,展開,遞給游春,“這是一張止血的好方子,你快讓人多多配制?!?/p>

游春接過方子,看了一眼,折疊好,收入袖中,“你還懂醫(yī)術(shù)?”

槿容搖搖頭笑著回答:“我只會一點皮毛,但這張方子是驗證過的好用。”

“你們夫妻可真是急公好義,只這份心,老天爺就會保佑你們長命百歲,恩愛白頭。我一會兒可能照顧不到你,來,我將你托付給一個奇人,有她照應(yīng)你,我也放心些?!庇未赫f著就拉槿容往里走。

槿容婉拒,“不用了,我是來幫忙的,怎可再添負(fù)擔(dān)。老將軍已經(jīng)派了一個人保護(hù)我了。”

游春停住腳步,邊問是誰邊看向似乎一直跟在槿容身邊的一個身著甲胄的男子,“陸蘅?!”

梨莉木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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