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老太太披著披肩,里面穿著的還是睡衣,被人扶下樓。
“媽,兒媳有急事,不然也不會打擾您休息。”蘇金雨迎上去扶過老太太到軟綿沙發上坐著。
老太太看向跟著蘇金雨來的兩人,許諾曼已經率先坐在沙發上了。另一個少年正正站著一旁。
“這孩子是?”老太太指著時祁問。
蘇金雨卻不想回答,手悄悄伸到許諾曼腰上捏了一把。
“諾曼,快拿出來給你奶奶看看。”
許諾曼痛得小聲呼了一聲,隨即打開裝著吉他的箱子。里面裝著的吉他琴弦盡斷,許諾曼又開始向老太太哭訴。
老太太一聽見是許安安,立刻就替她辯解:“不可能,安安怎么可能會去故意弄壞呢?!”
“媽,這琴弦斷口十分整齊,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而為!”
“那也決不可能是安安!安安沒有理由那么做。”
許諾曼像是被一語點醒般,擦了擦眼淚,惡狠狠的盯著吉他:“奶奶!肯定是她!我說她怎么不表演了!嗚嗚…嗚,奶奶,我下午就要上臺表演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眼見老太太還想要為許安安辯解什么,蘇金雨連忙將時祁退出來:“媽,這也不是我們冤枉安安,是有人看見了。”
“是的老夫人,我前日誤闖了二小姐的琴房。正好撞見大小姐從里面出來,桌上就放著這把吉他。”
“……”
老太太沒了法,只好讓人去把許安安請來。
許安安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蘇金雨母女怨恨般的盯著自己,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面前放著那把壞了的吉他。一旁還有一個少年,有點眼熟。
她好像知道為什么叫她過來了,許安安勾起唇,展開一個美麗的笑容。
“奶奶叫我過來是想問吉他的事嗎?”
“果然是你!”許諾曼猛地站起來指著許安安。
“什么啊,這玩意就放在這里,我又不瞎。”許安安來的時候只將吊帶裙換成一身睡袍,穿著拖鞋,白色睡袍將她的身材包裹得嚴嚴實實。卷發搭著肩頭處,雙手環胸叉著,玩味的看著許諾曼。
許諾曼很討厭這樣被看著,讓她覺得自己像只猴子。
“都有人看見了,你還狡辯!”
“行了!大喊大叫像什么樣!?”老太太見許諾曼跟潑婦一樣大喊大叫,眉頭緊皺,又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招呼許安安過去:“安安啊,來,坐這。”
蘇金雨看得眼角直抽,來之前不是交代過不可以這樣嗎?……丟臉!
“諾曼!坐下。”
“奶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確實去過表妹的琴房。”
“你承認了!”眼見許諾曼又要開始,蘇金雨扯了扯她,示意她安靜。
“哦,安安,二嬸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有人看見了,所以來問問罷了。”
說完朝時祁擺擺手:“來,和大小姐說說,前日見著了什么。”
許安安朝著那方向看去,才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時祁。
時祁乖乖的走過去,想背臺詞一樣,順口溜般倒出來:“前日我不懂規矩,誤闖了二小姐的琴房,便看見大小姐急急忙忙從房間里出來,還不小心撞到了我,桌子上就放著這把吉他。”
許安安笑得更加明顯。
“你有看見是我弄壞的嗎?”
“沒有。”
“那是憑什么說是我?”
時祁:“……”
他確實沒看見是許安安弄壞的,這樣說也不過是為了救許柚。
蘇金雨瞪了時祁一眼,心里暗罵廢物,直接說有不就行。
“行了行了,一把吉他而已,在買不就行。”老太太擺擺手叫停。
許諾曼卻不樂意就這么放過許安安,她有多喜歡這把吉他,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居然還這么偏袒許安安。
“奶奶!”
“媽,孩子下午就要用了,現在怕是來不及。”
“行了!諾曼吉他那么多,難道要因為這個不須有的罪名問罪安安嗎?!”
“要是不想去,那就別去了!”
蘇金雨沒想到老太太這么護著許安安,這還沒問兩句呢,就說得這般嚴重,要是再說兩句,那可還得了?
現下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搶拉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許諾曼走人。
等人走光后,許安安才軟著聲音道:“奶奶,真不是我。”聽起來似乎還有些委屈。
老太太拉著她嫩白的小手拍拍手背,頗有些無奈:“奶奶當然知道不是你,她有的,你那樣沒有,甚至比她好上一萬倍,怎么會屑于去弄壞一把不起眼的吉他呢?”
“奶奶真好!”
身后的吳叔聽得嘴角直抽。
聽說這個吉他當時六百多萬。六百萬……不起眼??!
許諾曼鬧歸鬧,許安安不去,她就是許家唯一出演的小姐,她又怎么可能放過這種風頭出盡的機會。
而許柚,臉腫得……嘖嘖,自然也是不可能去的。
想到著,許諾曼的心情好了些。
周一這天沒有上學,全校放假,因為下午是一年一度的學生演出會。
時祁回去后被蘇金雨臭罵了一頓。罵他無用,連撒個謊都不會。
那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外表溫柔賢惠的二夫人,會罵街,難過能生出許諾曼這種潑婦,果真是親生的無疑。
被罵完后,他想著去看看許柚,畢竟早上她好像被打得聽嚴重的。
許柚和傭人一起住,房間和時祁一樣大小,不過里面很干凈溫馨,一看就是經常打掃得那種。
“阿,阿祁。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許柚臉上敷著消腫的,扭扭捏捏的喊時祁。
“可以。”
得到回應,許柚開心極了:“阿祁!早上,謝謝你。”
“沒事。”
“臉,還疼嗎?”時祁眼神躲閃著不去看她的臉,她的臉本身就是圓的,現在被打得高高腫起。真的跟豬一模一樣。
“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女孩子總是愛美的。
“沒有,聽可愛的……”時祁說著違心話,一點也不感到愧疚。
許柚又很開心的拉著時祁聊一些有的沒的。時祁耐心不是很好,沒一會就找了個借口離開。
“哥,我真沒有!”許安安被說得煩了,為數不多的第五次反駁了許墨。
“好了!人家就來問一下,又沒說是安安。你就幫著說話!到底誰是你親妹妹?!”老太太也聽不下去出聲制止。
許安安碗一推,筷子‘啪’的一聲重重放下:“我吃飽了!”
許安安耍小脾氣了。
“許安安!你真該改改你的臭脾氣!”許墨氣得猛然站起。
“好了!安安也算是你一手帶大的,她什么樣你還不清楚嗎?!”
“她現在還小,有脾氣聽不進去話是正常的。但你要永遠相信自己的妹妹。”老太太慢悠悠的吃著菜。
許墨沒了聲,埋頭快速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