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金雨越罵,許安安就打得越起勁。許諾曼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聽見自己母親被打,連忙殺了過去。
結果就是:一起被許安安打。
“夠了!快住手!”
老太太眼見許安安占了下風,趕緊喊停,可母女頭一次被打成這樣,哪里肯松口。
吳叔攔著要勸架的老太太,給許墨打了電話。
一場戰事持續了一小時之久。
許諾曼母女倆身上掛滿了彩,地上隨處可見的花瓶碎片,老太太宅子里的花瓶無一幸免于母女倆之手,許安安只純手扇巴掌,不會摔東西。
“許墨!你看看你的好妹妹!”
蘇金雨此時衣衫不整,家庭醫生給她處理臉上被扇紅的痕跡。許諾曼坐在她身邊,兩邊的臉紅得平整,一雙眼睛赤紅著盯著許安安。
許安安也沒占多大好處,手臂被后來的許諾曼劃了幾道小口子,臉也被母女倆扇了幾下。紅紅的,有些腫。
“怎么回事?”許墨大概也是頭一次見到蘇金雨潑婦似的模樣,扶著額問許安安。
蘇金雨看著老太太心疼許安安的模樣,拉著站著的許嵩先發制人:“醫生說媽身體虧虛,我就給媽喂點補藥!哪成想!這小兔崽子沖出來就打我,還說我想毒死媽!”
“哥,她想毒死奶奶!”
“那就是普通的補藥,怎么毒死人?!”
“爸,你可都看見了!要為我們做主啊!”許諾曼也跟著一唱一和。
老太太沒說話。
許墨叫來一旁的傭人去查那藥。
這一舉動把默不作聲的許嵩氣到了,怎么說這也是他親媽,前幾天聽說老太太身體不好,特地囑咐蘇金雨給老人家補補,如今居然被質疑想毒死親媽。
礙于許墨,他出口還是客氣的:“夠了!安安!這補藥是我讓你二嬸弄的,你怎么會這么想?”
許安安收回包扎好的手:“二叔,強行喂的藥,可不就是毒藥嗎?”
“媽不肯喝!為了她老人家的身體,我難道不能用點強嗎!?”
“行了!”老太太看著許安安包扎好才一拍桌子怒喝道。
傭人們收拾好了一地狼藉,許墨叫來一個傭人:“既然是補藥,那查一查也無事。”
“哼,查!隨便查!”眼見許墨根本就不信,許嵩也沒了臉色。
很快傭人將藥渣取來,家庭醫生看了一下,就確定的說:“少爺,這就是普通的補藥而已。”
“醫生你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毒藥!”
“二夫人,這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補藥,對人體沒有傷害的。”
蘇金雨理了理頭發:“許墨!你聽清楚了?!”
許墨接過醫生手里的藥渣,讓吳叔送醫生出去。
“安安,給二嬸道歉。”
“表哥啊,她也打我了呢。”許諾曼舉起烏青的手。
許嵩臉頓時就黑了,她許安安是小公主,許諾曼何嘗不是他的小公主?
“許安安!你太過分了!曼曼這雙手可是用來彈琴的!”
許安安沒動,冷哼一聲。她的手也是用來彈琴的呢,瞧瞧被那潑婦弄成什么樣了。
許墨又加了個‘他們’:“安安,給二嬸他們道歉。”
“做夢!”
“許安安!”許墨蹭的一下站起來。本想著給個臺階,讓她順著下,這件事也就過了,哪知自己這個妹妹完全叛逆。
“吼什么,吵吵囔囔的。”
老太太牽著許安安的手,對蘇金雨說道:“是我這個老太婆的錯,我替安安給你道歉。”
“奶奶。”
“奶奶!你就只偏心她!”許諾曼不滿的說。
......
老太太護著許安安,許安安又不肯道歉。老人家既然給了臺階,他們不下就不好收場了。
于是,蘇金雨又恢復成賢妻良母:“算了,剛剛我也是氣頭上,居然和小孩子動手。”
許嵩繃著臉,說了兩句就帶著妻女離開。
這件事多少是許安安的過錯,許墨給許諾曼送了新吉他,又給蘇金雨送去價值兩千萬的項鏈以表歉意。
老太太護許安安護得緊,不讓許墨說一句重話。
最終許墨丟下一句‘您就慣著她吧!’摔門而去。
家丑不可外揚,許墨早早就警告過傭人不許往外說。傭人們自然也守口如瓶,但在許家里面說說八卦八卦又不是不可以。
許柚很快知曉許安安剛回來就大戰蘇金雨母女,心里不禁對她多了一分崇拜。
可如果她也有許安安那樣的身份地位,這么會不敢和他們對著干呢?
說到底,許安安也只是好命罷了。
有愛她的父母,奶奶,甚至哥哥也把她寵上天。又彈得一手好琴,被人稱為才女。從小浸泡在各種夸獎里長大。
許柚心里,對許安安有崇拜,有嫉妒也有羨慕。但,占最多的是嫉妒。
下午三點,考試徹底結束,南城也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整整一個月零九天,時祁再一次見到許安安。
許安安穿著毛絨絨的裙子,卷發上落了一點雪花,白色棉襪外搭著偏紅色的靴子。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那張好看的臉,和雪地融為一體,白得像是在發光。
她站在校門口,應該是在等人。
可是,等誰呢?
總不至于是在等他吧?
時祁攏了攏羽絨服,又看見許柚好像在找什么,對上自己的眼神時,他急忙躲到一旁的樹后。
是在找他。
他朝著許安安的方向看去,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就看見一個男生走過去拉她的手。
她沒有甩開。
哦。不是等自己的。
莫名的,心里感覺空落落。
這么快就把他忘了嗎?
失神的時候,又聽見那無比熟悉的聲音。
“時祁!”軟綿綿的。
許安安小跑著:“我三天前就回來了,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是不是被外面的女人迷住了?!”
“......”果然這小嘴一開口就氣死人。
“我真想打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很奇怪,他們明明沒有在一起。只是大小姐和傭人的關系,為什么會感覺她的質問理所應當。
“哼,要不是你說想我了,我才不會大發慈悲來看你。”
“我什么時候?!...”
“短信。”
想起那條被自己發出的短信,少年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