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沒見到李瑾揚倒是常見到江執。
“感覺你最近好像不開心?”
“沒有啊。”喬茉直接否認。
江執看著她面前一口沒動的蛋糕道:“還說沒有,你東西一口沒吃。”
她心煩的時候通常都吃不下東西。
喬茉想了想最后還是問了出來:“我有個朋友但是呢最近怎么聯系也聯系不上,發消息打電話都不行你說他在干什么?”
“那可能被什么事絆住了吧,你那朋友沒有抑郁癥之類的吧,有的話你得留意一下他最近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
“突然不見別是想不開。”
江執的話令她茅塞頓開,她現在應該知道李瑾揚在哪了。
喬茉眉開眼笑的說:“謝謝你啊。”
說完提著書包走了。
李瑾揚不見的前一天晚上掛斷了他爺爺的電話,她想這會兒他應該在老宅。
李宅位于仁川市郊外的半山腰上,從市里過去得要一個小時。
她小時候常來這里玩莊園里的人也都認識她,她以前常來這是因為李瑾揚在這里。
喬茉輕車熟路的穿過一片白樺樹林走了大約五分鐘才看到湖泊。
湖泊邊上紫藤蘿架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紫檀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前邊架著根魚竿。
喬茉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折扇給他扇扇子,李清松閉著眼睛感覺到有風說:“方管家看看魚上鉤了沒。”
喬茉往前邊看了眼魚竿一動不動,“還早著呢。”
李清松聽到聲音睜開眼狐疑的看著嬉笑的小姑娘樂開了花,“你這小丫頭,怎么突然想起來看我這糟老頭子了?”
喬茉往旁邊的圓石凳坐下邊說邊搖扇子,“想你就來了啊,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
“不上課了?還是和媽媽拌嘴了?”
“都沒有,怎么樣釣了幾只魚?”
李清松無奈,“一條也沒有。”
喬茉望了望四周并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她低眉惆悵著說:“怎么辦啊李爺爺我又惹媽媽生氣了。”
又低聲說:“我不敢回家。”
李清松只覺得好笑,她以前就這樣一和家里人吵架就躲著不回家。
“不是說沒吵嗎?”
魚竿動了動喬茉跑過去收線:“魚咬鉤了!”
有了留下來的理由她瞬間輕松。
她來的時候特意去了車庫在那她看到了李瑾揚的車。
她又陪李清松釣了會兒魚,她還挺喜歡這項戶外運動的。
放長線釣大魚很有意思。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逛園子,哪哪都轉了一圈她腳都疼了卻連李瑾揚的鬼影都沒見到。
她總覺得怪怪的。
“喬小姐想喝些什么?”
喬茉從外邊回來累得滿頭大汗,尤其是她剛康復不久的右腳,疼得她臉都白了兩分。
“知道小姐來了我特意煮了小姐愛吃的銀耳蓮子湯,冰過的喬小姐要不要吃點?”王媽邊說邊從廚房里端出來。
喬茉癱坐在沙發里接過王媽手里的碗喝了一口,好些年沒喝到了還是原來的味道。
王媽管廚房做的一手好菜,小時候李瑾揚還住在這的時候她就經常跑過來蹭飯。
“我記得揚揚哥哥也喜歡喝這個,王媽揚揚哥哥回來了你知道嗎?”
王媽心里咯噔了一下干笑了兩聲沒有驚喜卻假裝驚喜,“真的嗎?太好了,我都好些年沒見他了他現在長什么樣了?”
“怎么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真是的。”
王媽說話時都不敢看喬茉的眼睛,喬茉看著她躲閃的眼神確定了心里的猜測。
王媽故意這么說應該是想隱瞞些什么,她也不追問。
答案是要靠自己解出來的。
李瑾揚確實在這,哪里都找不到他只能說明他被關起來了。
她剛才一直在周圍晃悠還沒上樓看過,會不會在樓上?
想著她已經來到了樓上他的房間緊鎖敲門也沒有回應,沒辦法了三十六計。
她的房間是緊挨著李瑾揚的房間她可以從陽臺翻過去。
晚餐的時候只有喬茉一個人在餐廳吃,李清松出去了似乎去見什么人,為了不引起懷疑她又在客廳看了會電視才回房間。
“咚咚咚。”先是敲門聲然后是王媽的聲音,“喬小姐我給你熱了牛奶。”
這時喬茉右腿已經跨在圍欄上聽見王媽的聲音頓時做賊心虛猛的抽回自己的腿,一聲悶響她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偷偷摸摸不適合她。
“怎么了?”
門把動了動喬茉瞳孔收縮幾乎是從地上蹦起來沖到門口率先一步打開門。
“沒事剛才在做瑜伽。”喬茉微笑著說,其實她都要痛死了。
目光落在王媽手里端著的牛奶皺著眉拿起杯子一口飲盡。
她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先睡了,晚安。”
王媽還沒說什么她就已經把門關上。
李清松回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方管家在后邊默默接過他脫掉的西裝外套。
“沅沅睡了嗎?”
“已經睡了,十點的時候王媽還去看過睡的正香。”
李清松點點頭又問:“吃飯了嗎?”
“沒有。”
方管家從不說廢話,他也知道老爺這話也不是問他。
李清松聽了沒說捏了捏眉心頗為無奈。
幽暗寂靜的房間內,清瘦的少年穿著純白如雪的睡衣,他整個人瘦的不像話額頭纏著一圈紗布合著眼躺在那如同逝去多時,他袖口處繡著這個家族獨有的標識——水仙。
喬茉輕而易舉的翻過圍欄,輕輕推開陽臺的門撩起一角窗簾踮著腳像是小偷進門一般摸索著前進。
月色朦朧她只能靠著一點點月光看腳下的路。
怎么不開燈啊,開個小夜燈也好啊。
整個莊園都是中式復古風格,小時候在這看僵尸片一到晚上看到黑的地方她就開始害怕,那時候她就會纏著李瑾揚陪她睡。
床上的少年聽見細碎的小聲音立即機警的睜開眼,他掀開被子起身朝著潛入者靠近,眼睛就像裝了夜視儀,精準無誤的抓住她的手腕反擰右手由下緊抓對手肘關節回搬,喬茉痛呼。
“是是是我啊。”她疼出結巴,另一只手不停拍打他讓他松手。
李瑾揚一怔眼光流轉喬茉看不清他的臉自然也看不清他眼里的情愫,她拉著他走到一旁,一道月光正好能夠照射在她的臉上讓他看清她的模樣。
李瑾揚抱著她又驚又喜,怕是夢抱得很緊。
“怎么了?”
“……”
他沒說話就這么靜靜抱著她,他瘦了很多頭靠在鎖骨處磕著不舒服,她伸手抱著他的腰,因為瘦背脊顯得格外突出。
“瘦了好多。”
片刻似乎感覺有什么落在她發間,是他的淚,她仰起頭李瑾揚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像只可憐的小鹿。
她以前也見過李瑾揚哭過,不過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