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術。

我的意識告訴我，這是幻術，規則里說了，馬戲團的幻術不會有危險，如果可以順利度過幻術造成的幻境，那馬戲團的核心就會暴露。

他們都醒了嗎？應該都醒了吧……

只有我還沒醒嗎？

我試圖整合自己的信息，我叫東陵，現任地宮宮主，能力是創造結界守護地宮主城區。

這時，眼前一晃而過的是我年輕的時候。

“東陵，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我愣住了，看著眼前的女孩。

“不是，桃樂絲，你怎么來這里了？這里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啊！”

桃樂絲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需要你做幾件事，地宮沒有專職處理怨靈的職業，你需要創立一個。”

“為什么？”

“因為以后的怨靈只會越來越多，”桃樂絲轉頭仰望天空，“世界越來越不穩定，沉睡的神明總會蘇醒，到時祂會對所有世界進行清算，我們只能保證自己世界的穩定，盡量不讓祂注意到我們。”

“怨靈為什么會變多？”

“你還不懂嗎？”桃樂絲回過頭，閉上眼，“我們早已在局中，陽間的法則已經開始混亂，我也許會推動這一切。”

“你，你是說……”

“不錯，”桃樂絲將手放在胸脯上，“我轉移了自己的治愈能力，所以我才能來到這，我來告誡你，你需要培養一些人，驅散怨靈。”

“我……”

“你在猶豫什么？東陵，你是地宮的宮主，不是從前那個任性的小女孩了，你要承擔起這份責任，”桃樂絲走上前握住我的肩膀，“你現在的責任是守護地宮的民眾，我奉勸你，培養一群人，驅散怨靈。”

“桃樂絲！”

“怎么了？”

我咬了咬下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它，到底是什么？”

“源于未知的恐懼，引導你問出了這個問題，那我可以告訴你，它，是人們對死亡的恐懼，它象征了人們對死亡的畏懼，人們只要還害怕死亡，那它就會一直存在。”

我低下頭，這是無解的，只有我一直在這里守候，等待下一位不加入邊疆軍的特殊能力者繼承我的位置。

“不會很慢的，下一任宮主。”桃樂絲安慰著我，“那些事我都幫你想好了，你開辦學校吧，招收學生，人人都期盼回到學生時代，小學的時候懷念幼稚園，初中的時候懷念小學，高中的時候懷念初中，大學的時候懷念高中，長大成人進入社會又在懷念大學了，即使是自殺的人，肯定對學生這一身份多少有些眷戀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招學生，那來的人會很多？”

桃樂絲點點頭：“愿意做學生，那肯定是愿意學習新知識，讓他們自己選課，肯定有能用的上的人才，而且，地宮的宗旨，不就是讓在人間受苦的人享福嘛，有他們在，你怕什么嘛！”

“他們，啊，你說那些特殊能力者啊，哈哈，的確。”

地宮的特殊能力者很多，其中就包括“如意如意如我心意”的類型，所以地宮的物質條件是從來不會欠缺的，這就是為什么地宮可以保證學生有收入，物價也很低。

當然，學生其實就是一些人無法決定選擇的職業，暫時的落腳點而已，也有人享受學生時代，但實質上，大多數學生都會在以后轉向各行各業，留下繼續做學生的少之又少。

誰會一輩子讀書呢？

“喔對了！”桃樂絲剛準備上奈何橋呢，又跑到我身邊來了，“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位特殊能力者應該是我的來世，好好照顧她呀！拜拜！”

“拜拜……”

桃樂絲，在我印象中她是那樣的活潑開朗，卻又深明大義，她的決斷從來沒有出錯，她的意志我一直努力踐行，但她一直是披麻戴孝，已經數百年了從未改變……

這次，我也要按照她說的，創辦學校，選舉適合驅散怨靈的靈魂。

學校的員工，就叫學生，那驅散怨靈的……就叫無常吧！

散布在街頭巷尾的無常，以高機動性著稱于世。

“地宮主城區最東邊出現了怨靈！”

無常們迅速趕往處理。

就這樣周而復始，結果怨靈越發強大，普通的無常已經無法與之抗衡，更是在一次與強大怨靈的對抗中，無常損失慘重。

“怎么辦，已經沒有能調動的無常了。”

我開始撓頭發，頭發一把一把掉。

“那怎么辦……”

“要調動陰兵嗎？”

“陰兵常年駐守邊疆，更沒有對抗怨靈的經驗，怎么可能讓他們上陣！”

那位屬下思索片刻：“不如，降低門檻，讓剛來到地府的靈魂也有填無常的機會？”

“怎么說？”

“人都是有情感的，他們會一時上頭做一件事，只要把控好這個度，用語言刺激一下他們，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選擇無常作為職業。”

我緊皺眉頭。

家人們誰懂啊，今天我遇到個下頭男……

“沒有道德底線。”

只是說說，這確實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開放了無常選填機會后，有許多人改了無常作為職業。

很快，這怨靈就在無常們的自殺式進攻下，被魂魄們一點一點刮死了。

雖然損失慘重，但是非常有用。

“這打法，怨靈都得罵一句狗，用1級的角色打100級的怪，一人打1滴血活生生給刮死了。”

“這就叫量變引起質變。”

“？6”

由此，成為無常的門檻一降再降，最終到達了范而立，謝槐序填報時的沒有門檻。

地宮是自由的。

真是個美夢呢……

我這樣想著，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