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眼中是完全不同的鏡像。

剛剛不還在馬戲團嗎？怎么轉眼就到了這了？

在疑惑和不解中，我開始試圖分析身處的位置。

這應該是幻象的一部分，我看到的是充滿古風的建筑，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穿越了，畢竟這么長時間來，經歷的事都是我生前想都不敢想的。

特殊能力者，身邊的反社會人群，黑白無常，來自外星的旅客，還有天使，都是我曾經在游戲動漫上才看得到的存在，現在都活生生杵在我面前。

那下面是不是就是狐妖……

“漂亮的小姐！”

我到還算有自知之明，漂亮這種詞是和我這輩子完全不沾邊的。

“那邊的小姐！美麗的小姐！”

我沒有理睬他，接著往前走，試圖找到出口。

“你想出去嗎小姐！”

他跑到了我的面前。

“是啊，我老婆還在外面。”

他瞇起眼睛，抖了抖耳朵。

“小姐，你還沒明白你的處境嗎？”

“什么處境？”

“你還不知道嗎？”那狐妖的尾巴立了起來，眼睛瞪大了些。

看起來好好挼……

我伸出手試圖挼挼那毛茸茸的尾巴，不知道他和阿言比起來哪個更好挼。

等等，我再說一遍，阿言是我剛來地宮沒多久收養的一只踏雪尋梅。

“小姐，摸了尾巴就是求婚喔！”

他看起來很興奮。

“喔，我穿越到乙女游戲了，需要攻略你們才能走是吧。”

他愣住了。

“那還有幾個呢？看來你的好感度差不多滿了，那我就去找別人了，別的男主呢？快點刷完好感我要回去找我老婆的！”

“哈？”

“咋了？”我回頭瞧他。

“你怎么知道……”

“我看的第一部轉生惡役就是轉生到了乙女游戲的惡毒女配身上，我多少還是能猜到的。”我轉身對著他，“喔對了，記得整幾個不同種族的，那么多狐貍我是會審美疲勞的，還有，別動真情實感，我要走的，這只是任務。”

“你要求還蠻多……”

“做不到？那也沒事，我無所謂，反正只是個任務。”

那狐妖嘆了口氣：“你錯了，這不是乙女游戲，你也沒有穿越，你我只是被困在喜樂制造的囚籠里了。”

“囚籠？”

“這里沒有時間的流動，這里萬年如一日，我們的時間也被靜止了，出不去的……”

“什么？”我愣在原地，“出不去了？”

他點點頭。

“……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他搖搖頭。

我頓時感覺一陣絕望，平躺在地上。

變成一潭絕望的死水。

這是一潭絕望的死水。

“別太失望啦，畢竟你有我啊，帥氣的大狐妖！”

“我才不要狐妖，我要我的黑雁……”

我靠著墻根坐下。

“哎，你說啊！”

他抬眼看我。

“如果死掉，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他心頭一緊，看著我閃著光的雙眼。

“死心吧，早就有人死在這了，根本出不去。”

我趴在地上，地面上看著臟，但沒有一點灰塵。

“喂，我，要和你在這呆一輩子嗎？”

“大概是的了，美麗的小姐，所以你要學著接受我。”

“但是，我拒絕。”我下意識用日語說了這句話。

“你也看……”

“啊？你不是古人嗎？怎么也看？”我剛剛還在驚訝，下一秒回歸了絕望的死水，“我見不到他們了……我見不到我的父母了……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只能睜眼閉眼見到一只不好看的狐貍了。”

“不好看？”

“立體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沉默了片刻：“黑雁不是嗎？”

“黑雁是最像紙片人的立體人。”我拍著胸脯說，“我告訴你，你要是見到了黑雁，你一定會被他驚艷！”

“拭目以待。”他挑了挑眉。

一片沉寂，我摸不到手機，也摸不到大提琴。

一切消解時間的事都沒法做。

“美麗的小姐，不如和我doi？”

“滾，下頭男。”我抓起他的尾巴往邊上一甩。

他捂著頭：“哎呦，你就這么對一位帥哥啊……”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別惹我，惹我我把你弄死。”

戾氣從我身上冒了出來，是方圓四公里之內都能感受到低壓的氣氛。

“*的，**世界，你**了，你****都*了，你這個****，你**，你*****！”

他似乎是被我這一連串給嚇到了。

“怎么？沒見過罵人？”

“女孩子罵臟話，好掉價……”

“傻*，狗*不如，你說下流黃段子你就高價？行，你價高，你了不起，我買不起！”

他愣了愣。

“我把這里全拆了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