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有這么一個組織:罪愆。
他們認定自己為人民的使者,目標是鏟除所有與“神”有關的存在。神使用過的器物,神欽定的使者,神接見過的人,還有神明本身。
他們的交易本就是暗中進行的,神明的信息在他們那里往往能賣到天價。
當然,作為神明的使者,天使,也在獵殺的范圍內。
為什么我要在開頭說這些,因為今天從學校回來,我看見鮮血從門縫里流了出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我沒功夫思考,一腳踹開門,卻讓我看見了極為震撼的一幕……
黑雁,被吊在了吊燈上,雙手被掛住,他的身體已經被血染紅,內臟幾乎被掏空,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膚,像極了一位在十字架上受刑的神明……
“這……”
“別看!”
小黑還沒反應過來,小白沖過來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的嘴唇微微張開,我感覺全身都在顫抖,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摩挲,我摸到了粘膩的血液。
我好想哭,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小黑,幫幫忙,我的大提琴……”
小黑幫我搬好了椅子,將琴和弓遞到我手上。
“我不看他,你幫我一個忙,把我翻譯的《馬太受難曲》大提琴譜拿出來,謝謝。”
在聽到紙張的聲音后,他們擋在了我的眼前,琴譜上的一個個音符,多么清晰可辨。
可面前的人卻血肉模糊。
這首《馬太受難曲》是我在反復嘗試后翻譯出來的主旋律的大提琴版。
“安息吧!安息吧,你那疲憊的圣體!”
這并非我說的話。
一曲結束,小黑小白終于讓開了,黑雁就如我想象中那樣,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面前。
“阿陵,你……怎么在害怕?”
“黑雁,阿雁,你,你……”我還聞得到濃濃的血腥味。
“嘭”
我警惕的回過頭,只見是管理地府治安的警察。
“我們聽謝槐序和范而立說,這里出了命案。”
小白拿出手機。
“這些是拍攝的現場,都在里面了。”
“那受害者……”
“是我。”黑雁沒敢動,生怕破壞了現場。
“我是特殊能力者,我把他復活了。”
“罪犯擁有殺死天使的武器,他肯定來頭不小。”小黑靠著墻。
“都別動現場了,黑雁先生,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其余人也來吧。”
到了警察局后,警察將我們分開審訊。
結論就是,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殺的黑雁。
后面又叫來了遣懷,但也不是他殺的黑雁。
黑雁出事是在下午兩點之后,我是三點不到回來的。
當時血液還沒有徹底凝固。
那在三點前二十分鐘內來到房間的人就是兇手。
“不能這么輕易就下定論。”警察小姐一口否決。
“為什么?”
“不能排除特殊能力者的情況,目前記錄在冊的特殊能力者的確沒有可以促成犯罪的能力,但是有一位,他可以將幻想的內容變成現實,雖然僅限物質,但是這也存在嫌疑,”警察小姐看向我,“你家里有裝監控之類的嗎?”
“有的!之前想在下課的時候看看阿言,特地裝了個監控。”
我把手機遞給警察小姐,她看著我的手機表情變得復雜。
“你,這裝了有十個針孔攝像頭了吧,你真的在看貓嗎?”
“嗯……怎么不算呢?”我眨了眨眼睛,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說實話,我的確是在防患于未然,雖然我有復活的能力,但是也得知道這個人死了或者受傷,信息差是最大的問題。
我一直很注重安全問題,雖然是想看貓,但是也想保護好我和黑雁,他現在雖然一般情況下死不掉,但是得知了“罪愆”,我就多留了個心眼,在家里裝了一堆針孔攝像頭。
“您的手機可以先留在這里嗎?”
“可以的,我不急用。”
警察小姐點點頭,開始看監控。
“您有什么仇人嗎?”
另一邊,警察先生在詢問黑雁。
“應該并沒有,我來了地府后大多數時間都在阿陵的房間里,除了阿陵認識的人,我不認識其他人。”
“你看到罪犯的臉了嗎?”
“沒有,他蒙上了,但是是一位身材高挑且偏瘦,大致身高在180左右的成年男性,眼睛是棕色的。”
“感謝您提供的證據,后續調查結果會隨時告知您。”
我們被安排到了一個秘密住所,為了保證證人和受害人的安全,門前時刻有警察防守,這幾天我也沒有去學校。
“我都說了,我不會有事的……”
他們不讓我出門……
“沒事啦,阿陵,就當陪我幾天吧,你一直在忙。”
他的語氣聽著有些委屈,格外令人憐愛。
“嗚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最近學校一直叫我去處理一些事。”
我抱住黑雁,我差點就失去他了。
他用翅膀抱住了我,我聞到了血腥味,突然警惕起來。
“怎么會有血的味道!”
我猛地做起來,他把翅膀展示給我看。
是羽毛沾到了家里地上的血。
“幸好你沒受傷……”我重新把他抱進懷里,“害了你的人,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我要把他的皮一片一片刮下來,刮到快死的時候我就復活,然后接著殺,殺殺殺殺殺殺,敢動我桃陵的黑雁,不知道我可以讓他死幾百幾千次嗎。”
我愿稱此為——少女飄搖的殺意。
桃陵雖然身穿少女套,但暴擊拉滿爆傷三百。
“敢害黑雁,死個兩千次算我慈悲為懷了……”
“我一定要在警方找到之前找到那個畜牲,我要把他弄死再復活再弄死再復活再弄死再復活再弄死……”
黑雁摸著我的頭。
“嗚嗚嗚嗚黑雁嗚嗚嗚嗚,你不能有事,你不能出事啊,嗚嗚嗚嗚黑雁嗚嗚嗚嗚黑雁……”我把臉埋進他的乃至里,“你當時為什么不還擊啊……你打不過他嗎?”
“圣山一直教我們,天使不能攻擊平民……”
“虛假的圣母心,真惡心!”我把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抬眼看他,“真可憐,可憐了黑雁了……”
他笑著摸著我的頭。
“現在知道的,他來頭不小,可能是未發現的特殊能力者,也有可能與西疆那個心想事成的特殊能力者有關系的,知道我住址,也知道你的身份,仇視你,”我突然想起了延於看黑雁的表情,“黑雁,我有一個猜想。”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瘦瘦高高的成年男性……”
“那一起說!”
“延於。”
我們目光相交。
果然,都想到了他。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罪愆”的人,但他確實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在學校辦事沒有見過他,估計明天警方就會去學校查延於了。
最多三天,這家伙一定能被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