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二四年七月二十八號,我已經暈了五天了,若是你在我身邊,你得多心疼啊?我暈的不能睜眼,不能寫字,不能抬頭,不能動彈,只好瞇著眼睛躺著,稍微一動,就感覺天旋地轉,眼睛脹痛反胃嘔吐。
哥哥呀,若是你在該有多好啊,我也不會幾天都起不來床出不了門,小妹很想你呀。天氣炎熱,哥哥,你還好嗎?你那里熱不熱呀?你的身體怎么樣?你要調整好生活,像你呵護我一樣的呵護好自己,多買些防署防曬降溫的水果吃,別不舍得花錢,不夠用了小妹再給你。天熱,早晚涼爽的時候再出門才行,中午在家休息會兒,別再頂著烈陽去釣魚了,會被曬出毛病來的。哥哥,小妹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每天光想著怎么呵護我,你學著心疼自己些,在那里好好的生活,保護好身體等著小妹,等我完成了使命,小妹就去和你相見。我會帶著你最喜歡的筆墨紙硯,二胡笛子和口琴,還有古詩詞,你的歌單,你的電腦手機,你的幾百部電影電視劇,去和你匯合,咱們再手挽手肩并肩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對面坐在書桌前讀書寫字,再一起聽歌,聽你吹笛子拉二胡吹口琴唱山歌,看你打拳練功,你再教我下象棋……
兵哥哥,小妹想你想的心都碎了,每天都想在夢里和你見面,聽你叫我一聲小妹,再吃一口我做的紅燒肉,喝一杯我給你沏的茶……
哥哥呀,我真的想一夢不醒,沉醉在和你在一起的夢境中,就這樣一直迷迷糊糊睡個千年萬載算了,不然,睜開眼睛你就不見了,哥哥,我想你想的無法自拔,和你當時想我一樣,想的痛哭流涕,想的無法控制,你告訴我,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才能看見你呀?哥哥,你聽到我的呼喚了嗎?你應一聲啊,我該怎么做啊?
哥哥,人生最痛苦最無助,最悲傷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小妹真的支撐不下去了,我無法用語言表達對你的想念,無法用文字描述迫切想見你的心情,只好用淚水寄托對你的眷戀和懷念。哥哥呀,過幾天我好點了,我再去咱倆初見的地方等你,兵哥哥,你一定要來啊,咱倆再坐在路旁的樹下,好好說說心里話,訴訴這些年彼此的相思之苦……
愛我的哥哥呀,你還記得那年夏天嗎?一九九八年七月的一天下午,也是這樣酷暑難耐的天氣,我正在高新開發區上班,你在市里的會議室開會。
門崗的蘇夏急匆匆地敲開會議室的門,他手里緊緊握著一封郵件說:“對不起,時萬火急無奈之下我迫不得已,這……這……主任你……你?”
他急得話都說不清楚,只好快步跑過去,將郵件遞到你手里。
同事們說:“主任,快看看吧,肯定有刻不容緩之事,不然不會用加急電報的。”
“謝謝大家。咱們還是先完成今天的工作會議,再……”
孔令成急的噌就站起來說:“主任哥,你常年奮斗在工作一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機乎都不休息,老家的爹媽年紀大了,萬一有個急事,你……你?”他也說不下去了。
胡永國說:“主任,下面的會議我來主持,我會按照你的指示安排進行,你放心吧。”
“好的,小孔小胡,你倆一定要把會議精神傳達到位,落實到具體崗位。”
“是,我們一定做到。”
哥哥,你握緊電報快速回到你的辦公室,回手把門關上,哆哆嗦嗦的打開看到上面寫著:“幺叔,奶奶病危,速回”八個大字。哥哥一下懵了,你晃晃悠悠的扶住辦公桌,眼淚刷就流出來,嘴里喊著:“媽媽,你要等著孩兒啊,孩兒要五六天才能到家的呀。”而后你擦一把眼淚,提筆寫好書面請假申請,請假得到批準,你立刻回家打電話讓娘來幫咱照看孩子,又打電話告訴我,你已給我請好假帶我一起回家,半小時后,讓我到單位門口等你,你開車來接我,直接去火車站。
“哥哥,我還穿著工裝和高跟鞋呢?”
“小妹別擔心,我給你帶著休閑鞋和休閑裝呢。”
“噢,一套不行啊。”
“放心吧,帶了兩套,不行咱路上再買哈,葡萄糖我都帶全了,小妹什么都不用操心,也不要緊張,家里也沒什么大事。”
“哥哥,你準備了多長時間?”
“三十分鐘。”
“這么緊急,哥哥還說沒什么大事?哥哥,不要著急,小妹會陪伴你的,一切有小妹呢,半小時后,我在單位門口等你,哥哥開車慢點啊。”
“我開不了車了,讓司機送咱們去。”
“好。”
半小時內小妹跑步到銀行,把咱倆多年省吃儉用攢下的幾萬塊錢,全部都取了出來,又跑回辦公室,找幾張舊報紙包裹的嚴嚴實實,找出原來的背包裝起來,背在身上跑去門衛室等著你。
“科長,這么熱你到屋里涼快會兒吧?”
“不用了,謝謝你們。”
話音剛落,哥哥的車停在門口,你從車上下來快步向我走來。
“主任好。”
“你們好。”
你彎腰抱起我,什么也沒說,大步朝著車子走去。
“哥哥,小妹自己走。”
“你穿著高跟鞋走路會腳痛的,哥哥抱你上車,車上有休閑鞋子。”
“嗯好,哥哥,你還能撐得住嗎?”
“小妹放心,哥哥沒事,開車吧。”
“好的主任。”
“小妹來,先換上鞋子,腳會好點。”
“嗯,哥哥你帶衣服了沒有?”
“帶了,和你一樣帶了兩套。小妹,你這個背包一年沒用過了,今天怎么又背上’它‘了呢?”
“這背包我放在辦公室的柜子里了,當時哥哥說:‘小妹太瘦了這包太大,我給你買個小一點的背哈’。可是這個包,是你轉業的那天給我買的呀?所以今天我又背上嘍。”
“小妹,怕是另有隱情吧?”
“什么都瞞不過哥哥,嗯,是的。”
“小妹,還是你想的周到。”
“你我本是一體的啊,你想我想都一樣的嘛。”
“謝謝小妹。你就是哥哥的精神支柱,有你,哥哥什么都不怕。”
“哥哥,大的事情小妹的能力有限,這些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嗯好,小妹來先喝上葡萄糖,不然又會暈的。”
“我的哥哥好細心啊,你忘了自己,也忘不了精心呵護你的小妹。”
“你是我愛人嘛?快喝上,千萬不可低血糖了啊,那樣,哥哥真就崩潰了。”
“嗯,我喝上,哥哥放心吧不會的。”
“主任,到火車站了,我先去停車,再幫你和嫂子去買票。”
“謝謝。辛苦你了,我們自己去買吧,這個你拿著。”
“主任,這是什么呀?”
“煙,你會抽煙,拿去抽吧。”
“主任,我是你的司機,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這煙我不能拿。”
“小金,拿著吧,這是航空航天院的我侄兒,前天來的時候給哥哥買的,哥哥不抽煙他也不抽煙,你就拿著吧。”
“好的嫂子,我拿著,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回來時打電話我來接你們”
“咱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咱們的防范意識,小金,放心吧。”
“嗯好,主任嫂子,一路平安順利。”
“謝謝。回吧。”
“好的。”
“小妹,坐這兒等著哈,哥哥去買票。”
“嗯,好。”
哥哥去排隊買票,云舒看著行李,她心里替哥哥著急,嘟囔著:“爹媽,二老一定要好好的,我和哥哥現在就去看你們。”
“同志,去云南的特快列車票兩張,時間越靠前越好,我有急事。”
“好的,這個最早還有二十分鐘,可是沒有坐了。”
“行,就買它吧。”
“云南這么遠,我看一下到哪里有坐哈,噢,要到徐州才可有坐。”
“好的,謝謝你。”
“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給拿好了,快去排隊上車吧,前面這排人就是。”
“好的。”
哥哥邊跑邊把找回來的零錢往口袋里塞。
“哥哥,跑慢點啊別摔倒了。”
“摔不了,小妹,你這個包哥哥背著,你提著吃的,來,哥哥牽著你的手,咱們去排隊。”
“好。”
廣播里傳來:“去往云南的旅客,抓緊時間檢票上車。”
“哥哥,我拿一件吧?”
不用,我拿的動,你跟好哥哥就行,嗯?”
“嗯,放心吧,小妹會盯緊哥哥的。”
“小妹真激靈。”
上車后咱倆沒有坐,只好依靠在門口,把行李放在跟前,相互照顧著彼此。烈車啟動,呼嘯著駛向家鄉——云南。幾個小時后到了徐州火車站,咱才有了坐位。你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小妹的手,肩膀上背著那只沉甸甸很重要的包,從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擠到咱的坐位。
“小妹來坐下,哥哥把箱子放好。今天又讓你跟著哥哥遭罪了。”
“這是回咱自己的家看望咱爹媽,哥哥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嗯,以后不說了,餓了吧?到站了哥哥給你買地方特產吃。”
“不要嘛,先吃完這些再買嘛。”
云舒拍拍裝錢的背包,哥哥就明白云舒的擔心。
“好好,吃完這些再去買。”
咱倆并肩坐著,我明顯的感覺出哥哥心中不安,你怕小妹著急,一點也不流露出來。可是我知道,爹媽年紀大了,若不是他們有緊急情況,你不會在半小時內處理好一切,來到我辦公室門口的。哥哥啊,你是個孝子,也是個處處為他人著想的好干部。你年齡不大,卻日益行善積德,爹媽都不會有事,你一定能見到爹媽,能和老人家好好說說話的。
“哥哥,夜深了,你我都不想吃飯,你靠在我肩上瞇會兒吧。”
“好,我閉著眼睛養養神,一會兒,哥哥抱著你睡會兒。”
“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仍然像往年回家一樣,始終呵護著小妹,把不快和難過通通都藏在心底,不讓我受半點委屈。
第六天下午四點多,汽車行駛在回縣城的路上,你說:“小妹,大哥大嫂應該不在家,咱從這里下車吧?”
“嗯,我聽哥哥的。”
下車后我問:“哥哥,這里我很陌生啊?”
“這是回咱家的另一條路,離咱家八十里遠,咱能提前一個小時下車,以前哥哥也從這里下車過,不過,今天咱倆要趕夜路回家了。”
“好,時間耽擱不得,哥哥,咱們快走。”
咱倆快速順著山坡攀爬向上,三個小時后太陽落山了,天色暗了下來,你憑著記憶扛著行李箱,背著包拎著小妹快步奔至山頂。
“小妹,咱休息會兒再下山,你先喝上葡萄糖。”
“嗯,哥哥,你今天沒吃一口東西,還能走的動嗎?”
“有你在,我就能走的動。”
“哥哥,小妹餓了,你給我啃個桃吃吧?”
“好,哥哥給你啃啃皮。”
你拿起桃子薄薄的啃了一層。“小妹給。”
我接過來咔嚓一咬,“哎喲,哥哥,小妹的牙硌壞了,你吃了吧。”
“你是餓壞了,吃的這么急啊,我看看你的牙還行不?”
“好,你看看。”我湊到你嘴邊,親了你一口。
“嗯,是硌的挺厲害,哥哥嚼給你吃哈。”
“好,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行,小妹張嘴,哥哥喂你。”
“嗯,好甜哦,哥哥你也吃。”
“小調皮的心思哥哥懂,好的我也吃。”
“哦,你知道的?那我自己吃吧,你再拿一個吃,這樣會節約時間的。”
“牙不痛了?”
“嘿嘿,痛,哥哥喂過我就不痛了。”
“小搗蛋,還有四十多里路呢,不吃東西怎么能走得動呀?”
“嗯,哥哥多吃點,吃飽了好背著小妹。”
“好,我再吃個面包,好有力氣背著我的小心肝哦。”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