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考試,周瑜很是開心,之前她從來不關(guān)心成績,可是這最后一個月,她可是下了比之前三四年,將近四倍的努力和精力。
有沈塵和韓曉的監(jiān)督,她也特意請了家教,此次的試卷,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午后的陽光很是暖,透過剔透的玻璃,絲毫不含雜質(zhì)。
教室內(nèi)
韓曉有事先回家了,沈塵單獨來找周瑜。
“阿瑜,阿瑜……”
周瑜正趴在課桌上沉睡,聽到了沈塵的聲音,忙抬起頭。
沈塵此時也推開門,“阿瑜,你怎么在這睡著了?”
“嗯,最近幾天考試,我都好久沒能睡懶覺了,”她撐著頭,很是疲憊的樣子,說道:“我真的好困。”
沈塵來到身前,以為她是感冒發(fā)燒,趕忙去摸她的額頭,“沒發(fā)燒,”遂放下心,“曉曉沒在,我新作了一首曲,你來聽聽,要是你拒絕,”她裝著很兇的樣子,“后果自負。”
看到沈塵身后背著的琵琶,周瑜了然。
“走吧!”
音樂教室
沈塵將譜子遞給了周瑜,周瑜雖然也學(xué)過鋼琴,可惜她學(xué)藝不精,坐在凳子上,沈塵一看這復(fù)雜的樂譜,頭大道,“要是曉曉在多好啊!”
“呵呵——”沈塵斜了一眼,笑道,“阿瑜,相信你。”
她戴好指甲,簡單調(diào)了下弦,試了試沒問題,問周瑜,“阿瑜,我可以了,你呢?”
周瑜想了想,試著彈了兩三個音,“我也可以了。”
沈塵自然相信,周瑜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黑白琴鍵在指尖碰撞,玉手輕撥琵琶弦,弦音高昂如九天鳳鳴,鋼琴柔和,猶如天邊伴飛的云彩。
飄飄若仙音,兩人合奏,默契非凡,奇絕的樂音,絕佳的曲作,沒有人聲的多雜,只是純粹的音樂,在音樂室回響。
謝子期和白彥兩人此時也正在門外,透過窗戶,看著里面的兩人,白彥嘆道,“世人都知我白彥天資非凡,作曲作詞無一不通,各種樂器信手拈來。”
他看向謝子期,繼續(xù)道,“可今日我看,她比我要厲害多了。此曲,我恐怕永遠也創(chuàng)作不出來。”
同為音樂愛好者,白彥自是明白兩人間的差距。出身音樂世家的沈塵,確實是顆蒙塵明珠。
謝子期看出了白彥眼中的嘆惋,說道,“她和你根本不同,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各有所得。哪有什么孰優(yōu)孰劣?”
白彥也只是出去對音樂的熱愛,很快就平靜了,“呦,謝少也會說安慰人的話啊!難得,難得!”
兩人一同進了屋,聽到腳步聲,周瑜和沈塵都停止了交談,看向了門口。
“是你們啊?”沈塵道。
周瑜也看向了謝子期,目光是在問:做什么?
謝子期從一旁抽了把椅子,坐到了周瑜旁邊,目光落在琴鍵上,她手指纖細,肌膚白皙似雪,落在琴鍵上,比那白鍵都更要耀眼。
“你之前要查的消息,有結(jié)果了。”
告別了沈塵,周瑜拉著謝子期往外走去。
白彥臨走時,還對著沈塵友好地揮了揮手,道:“拜拜——”
沈塵看著周瑜的背影,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也只是笑著回道,“拜拜——”
公寓內(nèi)
這里是謝子期的房子,那位戴著鴨舌帽,黑口罩,保護措施做的極其到位的私人偵探此時也剛到了。
“你好,周小姐。”
周瑜點了點頭,她的委托并沒有隱瞞姓名個人信息。
謝子期說這個偵探與謝家多年合作,值得信賴,而來他向來口碑挺好。
有了謝子期的牽線,兩人也算是相識了。
周瑜此次只想要調(diào)查“汪海”教授,他是周慈的老師,但是關(guān)于新藥研發(fā),卻唯獨沒有讓周慈參與進來。
她很想知道,所謂的新藥,以及他與賀家的合作?
“周小姐,這是我這段時間查到的一些消息,您請看。”他將一個兩個檔案袋遞了過來,周瑜接過。
在周瑜查看的時候,偵探繼續(xù)解釋道:“有關(guān)周小姐,您所說的新藥,康定類藥物,以及最近剛獲批的藥物名錄,我都有查詢過。一家名叫“杏林醫(yī)藥”的公司,成立于三年前,注冊資金僅是五百萬。”
“杏林?”周瑜剛好看到資料里有寫到,“他的實際控制人和李錦山有關(guān)系?”
“邊凱。這個人曾經(jīng)是李錦山司機的遠房侄子,之后有一次司機替李錦山擋了一槍,邊凱由他推薦,繼續(xù)接替他的工作,成為李錦山的專職司機。”
“不過今年來,這位并沒有再出現(xiàn)在李錦山身邊,李錦山也換了司機。”
周瑜一頁一頁地仔細翻看著資料,問道,“我聽說,康定類藥物本是醫(yī)用鎮(zhèn)痛、麻醉常見,可是在摩桑國曾經(jīng)有人,因此成癮,之后走上了吸毒。”
那位偵探抬起頭,藏在鴨舌帽底下的雙眼很是銳利,比黑夜中的鷹隼更攝人,“對,周小姐您說的確實是發(fā)生過。但也只是偶然的幾例,官方解釋是醫(yī)生用藥不當,重大過失導(dǎo)致的醫(yī)療事故,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guān)注。”
謝子期此時遞來瓶水,周瑜接過,然后推給了周瑜,謝子期眼一橫,接著將擰開的水給了周瑜。
第二次接過水,周瑜道了句,“謝謝。”
兩人在繼續(xù)說話,謝子期走向另一邊,從白彥手中搶了他的水,臉上略有薄怒,道:“你自己再去拿。”
白彥拿著手中的游戲機,專心地打游戲,當然不會去拿,“滾,我在打游戲,別煩。”
謝子期沒辦法向周瑜發(fā)脾氣,就找了個由頭,故意招惹白彥。
兩人在游戲房打了起來,白彥大喊,“謝子期,打人不打臉。”
“我就打臉。”
白彥最寶貴自己的那張臉,形容道:“巡回演唱全憑這張臉,要不然哪來那么多看演唱會的。”
“好的,謝謝。”
周瑜將手中的資料整理好,放進檔案袋中。
等到那位偵探離開后,她走到游戲房門口,敲了敲門,“謝子期——”
屋里的兩人打得正歡,自然沒聽到。等到周瑜開門進來的時候,只見屋里是一片狼藉……
“厲害啊!你們——”周瑜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們。
桌子、沙發(fā)都被移了位,各種抱枕毛絨玩具更是飛的四處都是,兩人的衣服上混合著水漬和香薰打落的痕跡。
游戲機這些更是被摔得四零八落,簡直是災(zāi)難現(xiàn)場。
看到推門進來的周瑜,兩人都停止了動作,只是謝子期最后還是不依不饒地踢了白彥一腳。
白彥身上的白色短褲,已經(jīng)分外難堪。
“出去吃飯嗎?”周瑜問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她今天也只吃了上午那一頓。
白彥看向謝子期,“走啊!”謝子期回說。
“儒林”
附庸風雅的名字,也是海城負有盛名的餐館。鬧市取靜,流水奇石,弦音不絕,難得的好去處。有很多富商名流都會選擇來此。
下了車,周瑜和謝子期、白彥三人先后進入。
周瑜走在前,她剛才看到了一個人,很是熟悉。謝子期上前拉住了她,“你在看什么?”
“我剛看見了有個人很熟悉,像是賀幾道身邊的凌川。”
周瑜回說。
“凌川?”白彥也聽到了。“他不是跟著賀家那位?”
“對,所以他在這兒,也許賀幾道也在。”周瑜低眉沉思。“只是……”
周瑜沒有說完,謝子期接過:“你還是在想: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我沒辦法不懷疑他。”周瑜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其實也并不信謝子期和謝家,可是相比于向賀幾道低頭,她更傾向于和謝子期結(jié)盟。一是因為賀幾道太過難以捉摸,她根本無力與之抗衡。
二則是她的私心。
周瑜只是告訴了賀幾道和汪海教授、李錦山有聯(lián)系,好像是在合作新藥。至于有關(guān)周慈、她父母之死的真兇,這些她都沒有告訴謝子期。
謝子期也只以為,是賀家想要吞并周家。畢竟周慈已死,周瑜不愿意與之聯(lián)姻,周家的財富賀幾道又怎能甘心放過?
“雨霖軒”
凌川進了包廂,見到了賀幾道,回道,“主子,剛才在門口,我看到周家二小姐和謝子期、白彥他們一起。她應(yīng)該也看到我了。”
賀幾道輕“嗯”了聲,不知有沒有聽清。
謝挽此時坐在一旁,一襲墨綠色的旗袍,勾勒出女子的好身材,前凸后翹,腰身纖細,紅唇雪頸,尤勝月色。
長發(fā)被盤起,隨意地插了根玉簪,她也更顯了幾分清純氣。
“賀少,聽說最近周二小姐和謝家三公子走得很近,外面都在傳他們兩家要聯(lián)姻了。周家的財富加上謝家的背景權(quán)勢,這海城又該不平靜了!”
賀幾道冷哼一聲,“謝家享了這么多年祖上余茵,難道還想再起勢?家族延祚五百年?”
他手臂一伸,直接拽著謝挽的手臂,將她一把抓起,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自己懷中,
“呀——”女子嬌嗔的驚恐聲響起,卻也看到他的霎時,立馬伸臂摟住了他的脖子。玉簪有些歪斜,賀幾道伸手扶正。
謝挽靠在他胸膛,頭微抬,紅唇欲迎非迎,“是啊!謝家也該敗了,跌進谷底,任人踐踏的滋味也該嘗嘗了。”
她看著賀幾道的臉,似仙若魔,他是行走在灰色地帶的影子,而她絕不后悔。“你會成功的,”我也會。可惜這三個字她只能藏在心中。
她仰頭吻上他唇時,他不躲不避,只是大掌摟緊了女子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