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幾杯酒下肚,滿足地說:“這里的菜真不錯,環境也好?!?/p>
祈靈笑道:“慢點吃,后面還有菜呢?!?/p>
袁異瞧著小宮喝酒時那成熟老態的模樣,憨笑兩聲,道:“你這樣子真像你哥?!?/p>
“嘿嘿,像就對了?!毙m得意的又給自己斟了杯酒,有意無意地道:“對了師姐,你知道這飯店的東家是誰嗎?”
祈靈猶豫片刻,似有些顧慮,還是搖頭說不清楚。
子路問他:“你問這個干什么?”
“好奇。”
曲典放下茶杯,慢悠悠道:“置于市而隱于市,本應營利卻不宣知。”
小宮點頭,故作神秘的說道:“不錯,怕這飯店只是個外皮,里子里肯定暗藏玄機?!?/p>
袁異皺一下鼻子,不以為意,“明擺的事,弄清楚又能怎樣呢,你是想到那位東家面前問聲好嘛?!边呎f話邊將中間的菜換到了祈靈面前,剛剛他注意到祈靈吃這盤菜的次數最多,想是喜歡的。
“哎呀,你是慣會破壞氛圍的。”小宮此時也神秘不起來了,“書院里的師傅不是教導我們,要常懷好奇之心,勤于思索的嘛。師姐,你是怎么知道這個飯店的?感覺師姐好像很熟的樣子,師姐能……”
袁異忙夾了只蝦,遞給小宮,“這蝦離你怪遠的,給你?!?/p>
“哎呀,曲典夾過給我了?!?/p>
祈靈淺笑,想想告訴他們也無妨,便道:“阿爹帶我來過,東家具體是誰便不得而知了?!?/p>
子由想這飯店雖怪但應該不是什么趨避之地,聽她一言更確定南明家和飯店的關系一定不簡單,師姐能帶他們過來也是信任他們,頓覺欣喜。
祈靈又補充道:“這兒菜色不錯,便當它只是個飯店,不去想其他的。”
子由扭頭看向祈靈,祈靈還是淡然微笑。
小宮了然于心,想是這飯店同自家宗門之間有些關系的,便不再打趣,等會兒再找些其他的話題熱熱場子吧。
子路對此沒什么興趣,誰家還沒個神秘組織了,只等著后面的菜。
此時,門外一陣敲門聲,“南明姑娘,周然找你?!?/p>
“帶他上來吧。”祈靈話音剛落,周然便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袁異和曲典起身,在中間騰出一位置,伙計順勢放好椅子,周然入座。
“你怎么來了?”祈靈知道周然不常來這兒,自兩人第一次被雙方父親一起帶到這飯店后,他便再未來過,今日倒是稀奇了。
周然頷首,神色自然,“來找師姐的。”
祈靈疑惑不解,“找我什么事?”
“今日的雨云頗為奇怪,不知師姐能否追蹤到它的行動軌跡?”
“大致可以,你是感覺到什么了嗎?”
“還不確定?!?/p>
“行,我先安排下去?!逼盱`起身出門,片刻又回屋,“先吃飯,差不多飯后就能有結果了?!?/p>
隨后,熱菜陸續上桌,子路吃得半飽,這才騰出嘴來,“我還未去過圍場呢,聽說里面好像有個禁地呢?”
小宮搖頭道:“不在里面,禁地是在圍場外的。”
“你們知道里面是什么嗎?”
“不清楚?!?/p>
“那干嘛給禁起來?”
袁異放下筷子,心滿意足的擦了下嘴巴,搶過話口道:“危險??!”
他停頓想了一會兒,“應該是在你出生不久后吧?”他看向周然,似是等待他給自己一個肯定。見周然點頭,他繼續說:“那是個山洞,里面好像通到了地下,那里面好像是有個非??膳碌墓治铮λ肋^不少人呢!就連我們的周宗主也是在消神損元之下才封印住那個地方?!?/p>
子由問:“周叔叔告訴過你們里面是什么嗎?”
祈靈道:“宗主只說那是禁地,不許人靠近?!?/p>
子路問周然:“周叔叔和你說過嗎?”
周然搖頭,他似乎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起身離開,掀起三扇中的正中間的竹簾,“師姐,消息到了再叫我?!?/p>
“好的。”
方才周然掀開竹簾時,其他人這才看到了里面的樣子。里面陳設反倒簡單的很,只有一張床。
“誒,我們能不能偷偷去看一眼?就遠遠的看一眼,不過去?!?/p>
祈靈見子路是認真的,只能勸告他:“收起這種小心思,不然,你左眼剛瞄到山洞的邊緣,右眼就能看到明晃晃的戒尺了?!?/p>
“戒尺?”子路疑惑,“什么戒尺?”
小宮道:“師姐只是做了個比喻,并非真的戒尺,是宗主以山洞為中心,在其方圓三里都設了結界,誰要是踏進結界,直接一道霹靂給震出去?!?/p>
袁異則深有體會般的點頭,感嘆道:“那感覺,著實酸爽啊!”
子由問袁異:“你被打過嗎?”
袁異眼睛往右上方一晃,“怎么說呢?”
曲典直接道:“打的還挺慘,頭發都冒煙了?!闭f完自己還笑了一下。
袁異挪到周然的座位,順勢給了曲典一手肘,無奈道:“反正還是不要過去為好?!?/p>
曲典道:“子路,如果你真想知道什么,不妨親自去問問宗主?!?/p>
“也是。”不過子路想,問應該也是問不出什么的。
子由看向竹簾,有些擔心周然,方才他似乎有些神傷,不知自己是否感覺錯了,“師姐,我進去看一下周然?!弊佑芍獣盱`一聲,如果里面不能隨便去,自己也就不進去了。
祈靈并未拒絕,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的?!?/p>
聽言,子由便放心地進去。
周然正平躺在床上,見子由進來,于是起身坐到床邊,看她坐到自己身旁。
子由問他:“你還好嗎?”
周然平靜地看她一眼,搖頭道:“沒事?!?/p>
子由從袖中掏出兩塊方紙包裹的飴糖,撥開,一顆放進自己嘴里,一顆放到周然嘴邊,笑道:“子路討我要,我沒給他,咱們偷偷吃了吧?!?/p>
周然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靨,聽話地張嘴,含下了那塊放在嘴邊的飴糖,一股沁入心脾的甜蜜彌漫唇舌,他輕笑道:“很甜?!?/p>
子由點頭,欣然地搖晃了兩下身子,“阿娘和我說過,如果人有拙悶之氣的時候,需要及時將它釋放出來。不過這幾天,我好像并沒有遵從阿娘的話,總一個人煩悶著,看似已經不在乎因為右腿受傷而無法參加比試的事實,但真的不在乎了嗎?不見得?!?/p>
子由沒聽到旁邊發出任何聲音,繼續說:“也許今天,我們可以做出改變,適當地訴說些憂心之事,將壓力分一些給自己的朋友,反正我是樂意承擔的?!?/p>
周然見她不放棄的認真模樣,無奈而寵溺地笑道:“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