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一個更替的發展加快年代,其實比想象中經歷的,感受的更多。
千禧年出生的孩子,好像注定會比一零后的孩子們,多一份不同的記憶,這樣的沖擊和體會,是我從弟弟的童年,及我的童年對比得出的。
留學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索然無味,也許是因為,國內的美好生活,滿足了我的絕大部分需求吧!讓我的幸福感也滲透進生活的各個方面。是一次跟室友的夜晚散步。讓我震撼于千禧年代的我的童年,在形成潛在閉環的那一刻,體會到了沖擊。
稀松平常的晚上,我們四人因為吃的太撐,走在前往主教堂的路上。古城區的街道上,大部分是前來參觀和欣賞夜景的游客,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佛羅倫薩從來不缺慕名前來的游客。那個時間段,大部分的店鋪都關門了,因而,我們也不過是穿梭在不同的大道或是小巷,而后,我們駐足在一位街頭藝人表演的共和國廣場上。
其實平時路過廣場的次數也不算少,不過前往市中心都近乎是有目的性的,自然不會有什么閑心多停留。街頭藝人唱著我們并不太熟知的英語歌,相比較于人們隨音樂起舞的歡樂心情,一旁的旋轉木馬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坐旋轉木馬的人不多,大抵都是小孩子,外觀看起來,同國內的游樂園的旋轉木馬,倒是沒有什么大區別,暖黃色的燈光,同佛羅倫薩特有的暖色外墻建筑,倒是遙相呼應著,看著木馬上快樂的小孩,身邊輕松愉悅的音樂,倒覺得晚風也沒那般寒冷了。不知為何,我的心隨著木馬的旋轉和上下起伏,一同牽引著,像是一只有魔力的手,將我拉去我的童年。
印象里,上次去游樂園,貌似已經是初中的事情了。長大后的我,并不會因為難得的游樂園之行,而奔向旋轉木馬這個項目,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刺激以及整個游樂園分貝最大的項目前停留。它好像從來都不會是我的必選項,即使是小時候有許多關于它的記憶,好像也只是因為年齡和膽子,做出的的下下策。
它好像是我童年里,無數個不起眼的小經歷凝結而成的“小珍珠”,當我這條名為“童年”的手鏈逐漸串成,我也不會在意每一刻“珠子”對應著什么樣的故事,或是經歷,最后的最后,我只會覺得自己收獲了一條美麗的珍珠手鏈,珍藏在一個不常打開的柜子的一角。
那晚回去以后,我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文案寫著“長大了的你,是否還會像小時候一樣,為旋轉木馬停留。”當我不再隨身佩戴那條名為“童年”的手鏈,我也變成了一個無聊的大人。我知道成年人的世界不再容易,走出去的每一步,好像都不再抱著探索的心情,總是覺得有一只手,在推著你前進,即使我并不情愿,但好像我別無選擇。
所以當我在異國他鄉,駐足在那個旋轉木馬前,我看到的不只是曾經那個,會因為出游而開心的我,我看到了中式夢核下,帶著暖陽和閃光濾鏡的童年,那不是片段式的,那是連貫的。我真心地感受到,那時候的她真的很開心,在那個信息并不發達的千禧年代,那個使用按鍵手機,2G,3G網盛行的年代,她的快樂是那么純粹。是飯后小區的姐姐跑到單元樓下,按下我家門鈴詢問媽媽可不可以叫我出去玩;是從零錢包里,拿出偷偷攢了很久的錢,跑去家附近的小賣部買辣條;是同住在家附近的同學,約著一起去籃球場騎自行車;是每周末都期待著的,跟父母一起逛超市的日子......
中式夢核的沖擊,為何讓千禧年代的孩子,感到那樣震撼,我想也許是時代的日益發展,是日新月異的,而我們站在兩個時代交接的地方,我們生于時代發展較緩的時代,成長在祖國飛速發展的新時代,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現在的孩子,無法感同身受于,一周難得一次的玩電腦游戲的時光;自行車倒在一旁,同小伙伴坐在江邊喝汽水的時光;坐著綠皮火車回老家,過年感受春運氣息的時光......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產物,快速發展的時代,或許更需要有能慢下來的心態。就好像“高鐵買的是時間,火車買的是生活。”一樣。
在看到老照片時,我內心總是有一個聲音,它在告訴我,你可以回到那里去,可是那里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大部分千禧年代的孩子,已經成年,忙碌而繁重的工作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自社會的多重壓力,如滾滾海浪向這群孩子席卷而來,生活好像從沒有給過他們,來接受新鮮事物的緩沖期,漸漸的,沉郁的人逐漸增多,他們不是被時代遺忘或者拋棄的人,只是世界歷來的發展趨勢,從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我們需要的,是找到曾經的自己。或許當往日的記憶,回響在我們的腦海里,那條“童年”的手鏈將不再塵封在那一角,過去的自己也會為現在的自己而慶賀。我想,如果有機會,當兩個“我”相見時,成年世界的“我”,會真心希望她始終是無憂無慮的;童年世界的“我”,會真心為現如今的“我”感到高興,成長為這樣的人,一定十分不容易吧!幸運的是,這么多難關你都跨了過來,真是讓人感到驚喜。
思緒抽離,我依舊對于旋轉木馬抱有期待,透過它,我完成了兩條時間線的對話,好像是穿過時間的縫隙,我看見那個拿著棉花糖,笑得開心地女孩坐在旋轉木馬上,跟站在外圈的父母招手,恍惚間,她好像也在跟我招手,晚風拂過我的臉頰,就像她的小手,輕拍在我的臉上,小小的,甜甜的聲音輕聲說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也要快樂哦!如果生活太難,希望可以有它陪在你身邊。”手心一涼,一條潔白,閃爍珠光的手鏈,靜靜地躺在我的手掌上,而她穿著碎花裙,奔向父母,走出了我的視線。
一首歌畢,我們一行人離開了廣場,銜接兩個世界的大門關閉,晚風好似比剛才冷了些,但童年的我賦予了我新的羽翼,我知道,今晚并不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