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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十八生辰

京城蘇府

雪后,厚重又潔白的大雪覆蓋整個庭院,府邸里的家仆拿著鏟子清掃積雪。

午后,陰沉幾日的京城終于有暖陽撥開云霧,光折射在雪地上,閃閃發(fā)亮,像一粒粒小珍珠。比先前在耳邊呼呼狂嘯的寒風,現(xiàn)在溫暖了不少。

蘇老夫人年紀大又裹著厚重的狐裘,腿腳不利索,蘇夫人正陪著在內廳用點心,順帶說話解解悶。

管事規(guī)規(guī)矩矩站于一旁,愁眉不展似有心事,猶豫著要不要開這個口。

眼瞅著老夫人面前只剩半杯的熱茶,識相提起茶壺給添滿。

最終還是開口,“老夫人,夫人。小姐的生辰將至,請問何時開始操辦?”

蘇家雖然不待見蘇雪橋,她身為管事,按例該問的總得問。主子性格陰晴不定,萬一錯過了日子,錯就落到她頭上。

卻怕提了那個人,夫人會不高興,這不就左右為難咯。

老夫人倒是無所謂,橫豎有兩個前程似錦的孫兒,一個英勇將領,一個皇上紅人,蘇家未來幾十年無憂。

至于蘇雪橋,她母親管教甚是嚴苛,與自己又接觸不多,在一張桌吃飯的時間短,用過后蘇雪橋便回房了。

聽丫鬟議論最多的就是她娘又鎖她入柴房思過,用屁股都猜到蘇雪橋是個頑劣不堪,性格乖張的。

不過也罷,反正女子是要嫁人的,用不了幾年嫁出去了,跟她蘇家也沒啥關系。

老夫人一拍腦袋,惺惺作態(tài),佯裝不知,“差點兒忘記了,你瞧瞧我這記性,橋兒是幾月初幾的生辰啊?”

管事耐心回話,“回老夫人,是今月的十八。”

蘇夫人一聽是蘇雪橋的事,滿臉不悅,就差甩臉離開。雖然現(xiàn)在老夫人把當家主母的位置傳給她,但只要她在世一日,她就還是得順著老夫人的意。

她強裝鎮(zhèn)定搭上老夫人的手腕,微笑勸阻,“娘,一個小輩兒的生辰用不著興師動眾。再說了,她現(xiàn)在跟清舟去了鹽州,何時能回還說不準。”

邊說還不忘優(yōu)雅拿起一塊糕點往嘴里送,輕咬一小口細細品味。人品雖不好,但閨秀儀態(tài)尚佳。

“倘若她真在生辰前回來,我們便說以為她跟鹽州的老友慶祝,隨便一個借口也就搪塞過去了。再說了,誰讓她跑鹽州這么遠,提早準備宴席,萬一回不來,豈不糟蹋了。”

老夫人被勸通了,順勢跟著認同,“省點錢也好,償兒做生意哪天急需用錢,我們也能給他備著。”

她出身名門之后,娘親是縣主,父親似是一帶刀千戶將領,后來加沒加官不知道,聽說和老太爺是同僚呢。

跟著老太爺生活幾十年,俸祿逐年上漲不假,可他征戰(zhàn)沙場,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活兒,能讓她心里踏實點的,唯有把銀票子攥手里。

所以老夫人對錢的重視可謂是刻在骨子里的。

這幾日馬不停蹄奔走,太監(jiān)總管一直跟在旁催促施壓,嚷嚷著皇上有多著急召見,說的好像隊伍停下一秒便是抗旨。

這不,趕在蘇雪橋生辰那天到達京城,蘇清舟把她放在蘇府門口,一刻不敢停歇,又即刻入宮面圣。

父母親一臉茫然,見著她突如其來就是,“你二哥呢?怎么不同他一塊兒回來!”

蘇雪橋心里不悅,嘴上還是乖乖回答,“皇上急召,他入宮了。”

蘇清舟整晚留在宮里,給皇上講述這一個月的遭遇,還說了很多關于民生疾苦,勸導皇上今后勤勉于政。皇上聽的連連贊同,稱往后定當勤政愛民,特命史官撰寫他在鹽州的功績,流芳百世。

把一旁的總管羨慕妒忌的牙癢癢,掐得手指通紅。

晚飯一如往常,沒啥特別的,可能因為哥哥沒一同回家的緣故吧。

從鹽州回來,除了進門父母問的那句,那還是關心蘇清舟的。沒人詢問她在鹽州的經過,倒是那一路跟來的小子,長相端正,眉眼中帶英氣,偶爾有幾個丫鬟瞧著他竊竊私語,少女懷春再正常不過了。

蘇夫人也注意到,飯后叫來問了幾句,他似乎很會處理家宅內部私事,把全部事情往蘇清舟身上推,說是蘇大人仁慈把他留在蘇府干活,三兩句就讓蘇夫人同意他留下。

夜晚又開始下起小雪,庭院鋪了薄薄一層,踩上去軟綿綿的。

蘇雪橋讓楚平去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換套干凈的衣裳,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看雪。

唉,雪下的真好。

今天是她十八歲生辰,諾大個蘇府沒人在乎,記得的唯有她自己,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難受。雪落得突然,且當這場雪是為她一人而下,是上天賜予她的生辰禮吧。

想著想著,眼眶不知怎的濕了,悄然抹去滑落到一半卻被凍住的淚珠,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分不清是在笑她,還是笑這個世界。

一個老者從遠處走來,步伐依舊穩(wěn)健,人未至,聲先到。

“誒呀,我的乖孫女兒喲,天這么冷,又穿這么單薄是想凍成冰棍嗎?”

揮手讓人回屋拿棉袍,丫鬟應聲而去,隨后蘇老太爺立馬接過,親自為蘇雪橋披上。

她親昵地靠著蘇老太爺,像小時候那樣愛用臉蹭他扎臉的胡須。

“爺爺……”

老太爺用指尖點了點她的鼻頭,嗓音放輕了說,“好啦好啦,是哪里受委屈了?是不是怨爺爺沒幫你說話,讓你去鹽州遭了欺負?”

“沒有啦。”

“不開心的能忘就忘了吧。”

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支鑲著蝴蝶的流蘇銀簪,高貴而不庸俗,“看!爺爺送你的生辰禮物,我可是一直沒有忘記我們橋兒的生辰哦。”

居然還有人記掛這個不重要的日子,還有她這個不要緊的人。

瞬間熱淚盈眶,哽咽道,“爺爺你真好!”

“好好好,又大一歲的孩子啦,別老是哭哭啼啼的。”

“嗯。”她把簪子戴上,又在爺爺面前轉悠了一圈,展露笑顏,“好看嗎?好看嗎?!”

“哈哈哈,好看好看,我的乖孫女哪能丑!”

這一幕被剛至的楚平看在眼里,突然有點感同身受,但她幸福多了,還有哥哥爺爺疼愛。在這世上,不知還有誰……

蘇雪橋跟爺爺講了很多他們在鹽州的趣事,哄的老太爺捧腹大笑,而百姓的糟心事大多草草略過。

老太爺這么多年南征北戰(zhàn),哪會不懂百姓之苦,一場大戰(zhàn)下來,朝廷開拓封地,收獲的金銀俘虜數不勝數,而百姓得到的卻是更加沉重的賦稅。

寒暄過后,蘇雪橋在閨房認真欣賞爺爺送的簪子,愛不釋手地撫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視如珍寶一般對照著鏡子戴上。

楚平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想進又不敢的樣子,“今日是姑娘生辰,我……”

她抬眼瞧了眼,打趣兒說,“忘記準備賀禮了?”

他內疚認錯,“對不起……”

“說笑的,瞧把你慌的。”邊說邊招手讓他進屋,站外邊兒多冷啊,“無妨,整個蘇家沒幾個人記得,即便想起也會忘記的。”

他不知說什么,只愣愣地看她。

蘇雪橋習以為常的態(tài)度,這一刻讓他覺著他倆很相像,甚至是同一類人。

突然窗臺掠過一個黑影,剎那間出現(xiàn)在蘇雪橋屋里。

楚平進入戒備狀態(tài),大跨步護在蘇雪橋跟前,手還不停拉她往自己身后躲。

云譎忍不住鼓掌,冷嘲熱諷道,“好呀,走了條死魚妖,又來個忠心死士,橋橋,桃花運不淺呢。”

“姑娘,他……”楚平后退半步,不解看她。

云譎毫不忌諱,光明正大摟上她的細腰,“說好陪你過生辰,走吧。”像在宣示主權。

“不打緊,別說出去。”

蘇雪橋留下一句,便任由云譎帶著奪窗而去,消失在黑夜中。

雪仍在下,他們正向某個方向飛行,漫天的雪霜一片片打在她的臉頰、發(fā)絲、衣衫,冰涼的寒意讓她止不住打冷顫。

這種騰空的失重不是她第一次經歷,即便云譎擔心她受驚,已經盡量飛得很穩(wěn)當,她還是死命抱住云譎,像墜崖時牢牢拽住的救命草。

云譎神色自若看了看懷中閉緊雙眸的美人兒,摟腰的手卻愈發(fā)的緊了。從前學習飛行術,抱著“摔倒就重新爬起來”的想法,此刻蕩然無存,就怕有個萬一把蘇雪橋給摔了碰了。

放眼整個魔界,乃至六界,沒人敢與云譎有這樣親密的舉動。在他那兒,蘇雪橋是絕無僅有的例外。

魅靈有次自作聰明安排了一名風情萬種的美嬌娥去勾引云譎,好探查他府上機密,怎知云譎一回來發(fā)現(xiàn)后,二話不說挑斷嬌娥的手腳筋給綁了還回去。

此后沒人敢用美人計對付他,連洛雁也不曾見他親近過美色。

雖然處境險峻,稍有不慎會墜落跌個粉碎,可云譎總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和熟悉感,直覺告訴她,他絕不會傷害自己。

蘇雪橋勇敢睜開雙眸,暫時忘卻驚慌,靜靜凝視著頭頂那個男人,眉眼如畫,真如話本子寫那般長了張英氣逼人的厭世臉,突然腦子里涌出一個詞“傲雪凌霜”,形容云譎這個人恰到好處,但不全是冷漠,他看她的眼神還藏著一絲柔情。

看也看夠了,冷風也喝飽了,他們終于落地。

才到地面,她用力蹦幾下,確認不是方才懸空的感覺才漸漸心安。

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家雍容華麗、熱鬧非凡的酒家,里面人來人往,能在這里出入必是家財萬貫的達官顯貴。

云譎抓起她的手腕就要進去,突然后邊有股力將他往后扯,他不解回首看了看她。

蘇雪橋立馬說,“這是哪里?”神情有些慌亂。

“人魔兩地交界處,屬于是魚龍混雜之地,在這里玩沒人認識我倆。”

說完,將她帶了進去。踏入大門口那一步,蘇雪橋都震驚了,有生之年,她竟然踏進這種腌臜之地,京城的大戶人家極度排斥花樓里賣藝陪酒,不愛惜自己的歌姬舞女。要是被她們知曉,蘇雪橋名聲必回一落千丈,適時,哪個男子敢娶她為妻。

在她從小受的教育,女子名聲比性命貴重,嫁個好男兒是畢生所愿,雖說她不像老一輩思想迂腐封建,可去這種地兒對她來講,還是稍稍有些難為情,甚至抗拒。

對著他又毫無反駁之力,稀里糊涂跟上樓,然后進了家包間。

蘇雪橋暗自慶幸,得虧不在下面,正經人家的女兒哪會穿光著肩膀,衣裙短至大腿根,赤足在臺上與男人熱舞。一貫嚴苛的教養(yǎng)霎時令她不知所措,用袖子捂住羞紅的臉,一個勁兒低頭上樓梯。

店家端上好酒好菜,倆人坐在飯桌前,云譎捏起酒杯一言不發(fā),讓人猜不透他想干嘛。

蘇雪橋托腮望他,心想這是咋了?

不開心了?

說好給她慶生,搞的哪出?

本來不怎么餓的,酒菜實在香氣誘人,她已經等得饑腸轆轆,奈何他不動筷,也不敢吃啊。

就這樣過了許久,云譎終于回過神,從手心中變出一個木盒,“送你的生辰禮,以后只要你需要我就將它放出去,無論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何物如此神奇?蘇雪橋接過盒子立馬打開,里面居然是一個拇指大小的黃灰色小鳥,至于是什么品種,還真不好說。

“謝謝,我會收好的。”

云譎“嗯”一聲,然后給她夾一筷子的菜,“快點吃吧!”

終于能吃了,蘇雪橋一點兒不客氣,夾起菜就往嘴里送,雖餓但吃相還是相當優(yōu)雅的,不時還用手帕擦拭嘴角的油漬。

怕她尷尬,云譎故意走到窗臺欣賞戶外的景色,今晚烏云不散,只有微弱的光亮,下面是茂密的叢林。

思緒慢慢飄遠,他腦海里逐漸浮現(xiàn)六百年前和姐姐的種種,那時日子雖苦,每天不是練習就是表演,可是只要姐姐在身邊,他就什么都不怕。

現(xiàn)在屋里那人,經過幾番接觸,證實是姐姐的前世,有她當年的影子,卻感覺相當陌生,他們之間產生奇妙的距離感,讓他沒辦法做到像以前對姐姐那樣對待她。

管不了這么多,反正她就是姐姐,身份相貌變了,人是他的,這個永遠不會改變。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從他身邊搶走,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等云譎再一回頭,蘇雪橋已經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他無奈地搖搖頭,默默在心里吐槽,飲酒這點兒她就沒法跟姐姐比,他姐姐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

姐姐,我好想你啊……

究竟他要怎么做,才能讓蘇雪橋獲得江小圓的記憶?

他真的快瘋了,老天爺啊!即便舍棄一切,他只愿再見她一面,一面就好!

云譎屈膝坐到冰冷的地板,和小時候一樣雙手環(huán)抱膝蓋,然后把頭依靠在蘇雪橋腿上,他一個魁梧的大高個現(xiàn)今如同一只受傷的小貓,縮成一團,自舔傷口。

“姐姐其實你在騙我的,對不對?你根本沒有死,在跟我躲貓貓,是不是?可這一玩就藏了六百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如果現(xiàn)在能記起我,讓我死也心甘情愿。”他越說越哽咽。

云譎把這些年受的委屈通通傾腸倒肚,毫無保留說與她聽,蘇雪橋忘了又如何,他云譎沒忘,永遠永遠都不會忘。

說著,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他抬手抹去兩滴滑落下顎的淚,“我如今去了魔界,尊主收我做義子,有萬人之上的權力,過得很好,只有我欺負人的份兒,你也不用擔心我了,可是你會不會怪我……罵我背祖忘宗?我承認在魔界的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爭權奪勢更是常態(tài),甚至不知何時曝尸荒野,可我受夠了在人間那人比草賤的生活,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才有資格保護你。”

在六界叱咤風云,駭人聽聞的云譎殿下,哭起鼻子竟像個小孩子,扁著嘴巴,哭得梨花帶雨,身子一抽一抽的,我見猶憐。

突然猛地一個起身,用手背胡亂抹了幾把臉,把上面的淚痕擦干,咬咬嘴唇,端起桌上的酒壺,仰頭灌下,一股苦辣頓時穿腸下肚。

酒精上頭,云譎發(fā)出陣陣癡狂笑聲,他真是瘋了,隱忍克制在此刻傾洪爆發(fā),他竟然真的有擁有她的沖動。

這種欲望越來越難受,他一個抬手就往臉上扇了兩巴掌,俊俏的臉頰瞬間留下兩個火辣的掌印,這才使他冷靜下來。

他暗自唾罵自己,不行的,怎么能有傷害姐姐的想法呢。

緊接著深吸氣,湊到她的耳邊,溫柔且魅惑地說,“等我坐上那個位子,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與我共享殊榮。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我要你做我的尊后!”

云譎的野心絕不允許一人之下,他看中的是統(tǒng)領魔界的尊位,一向高傲冷峻的人怎會甘愿屈居人下?

作家Uwuuef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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