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去食堂的路上碰到了葉淑嫻,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擋住我的去路:“江梔言,我把你當朋友,拿真心對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我一臉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怎么對你了?”
“敢做還不敢承認是嗎?江梔言,我看不起你。”葉淑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怎么她了?這人有病吧!
想著想著連飯也不想吃了,我直接回了寢室。
“你和葉淑嫻鬧矛盾了?”聶雪清打著游戲,頭也不回的問:“她氣沖沖的回來,一直罵你呢。”
我也在氣頭上,有些沖的說:“我怎么知道。”
她到不以為然,感嘆著:“果然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我坐在床上拉上了床簾,在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里,人往往會想很多。
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氣,我拿起手機想問個清楚,卻發現根本沒有葉淑嫻的聯系方式。
總有人會在某個不被注意的瞬間闖進你的世界,然后去重塑它。
下午上了課后,我如約去找了了陳慎禮。他還是靜靜坐在那里,手上拿了一本書,我湊過去想看看是什么書,他卻順手將書倒扣在桌子上。
“看的什么書?”我直接開口問。
他平靜的說:“沒什么,隨便翻翻。”
我點點頭:“以后你別等我過來了。”
他靜靜的看著我,皺著眉:“你怎么了?不開心?”
我搖搖頭,不知道要怎么開口,而他也不急,就看著我像是在等我說。
在一番心理建設后,我將和葉淑嫻的事告訴了他。
陳慎禮等我說完,遞給我一杯茶才開口:“一個同學而已,帶你去個地方。”
不等我答應,他就拉著我上了車。一直到車停了下來,我才抬起頭:“這是哪里?”
“怕我把你賣了?”他調侃我道:“放心吧,跟著我安全得很。”
我踢著路上的石子,跟著陳慎禮一直走到了半山腰。夜色一點點侵染了天空,我正要說這么晚得回去了。
誰知這個人突然靠近,食指放在了嘴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下一秒,天空被炸開了花。數不清的煙花映入我的眼簾,好美。
我看向陳慎禮,他的眼睛盯著天的那一邊,一絲碎發擋住眼睛,嘴唇緊閉。往下是清晰的下顎線,脖頸上的喉結突出。再往下是白襯衣,西裝褲,黑皮鞋。
他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用口型說了一句:“陳慎禮,謝謝你。”
他轉過頭,正對上我的眼睛。我尷尬的避開,這個人是會讀心術么?
這個頭回的太恰好了……
逆著煙火,他說:“想逃嗎?你之前住的那個地方我買下了,你也可以回家了。處理不好的關系就放下,別不開心。”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原來一早就有一人窺見了我的心,他告訴我,我是可以躲在自己的天地里。
“賀婉君都告訴我了,我愛的是從始至終的你。”他的眼睛里有一道星光,那抹光將我的過去與他訴說,可他依舊選擇擁抱了殘缺的我。
十四五歲的熠熠星火,在十七八歲燃盡,有人在夜晚種花,盼望花開的時候可以照亮一切。有人躲在狹小的天地中,穿梭是與非之間。
“你努力了么?”
“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你遇到事就知道躲起來么?”
“你有什么用?”
那些刻在內心的畫面席卷而來,我承受不住。
下雨了嗎?
為何我的臉上布滿了水?
“別怕,我在。”陳慎禮的聲音像明天的月亮,不管你來不來,我一直在。
“陳慎禮,真的謝謝你。”
我們待到很晚,離開后陳慎禮送我到了之前租的房子,如今算得上他給我的避風港。
看著我上樓后他才開車離開。洗漱好后我給劉澈發了消息說明不回寢室。
直到第二天也沒有收到回復,早上到學校后我徑直去了寢室。把書裝進背包后還有點時間就去食堂買點吃的。
上午下課后,劉澈依舊沒有回復我的消息,等幾個向他請教的同學離開后,他才拿著教案從我面前走過,我忙站起身:“劉教授,你等一下。”
他回過身,嘴角噙著笑意:“有什么事嗎?”
“我給您發了消息,沒看見嗎?”我說。
他走回來,不急不緩的說:“我每天除了上課開會還有很多事,不是每次都能及時回復。”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又把以后不住校了這件事跟他說完。
“這樣也好。”他說。
又簡單交流了今天的上課內容后,我想著趁著中午的時間把東西搬了回去。
到寢室,葉淑嫻看見我就開始陰陽怪氣的說話。我也沒理她,不管什么原因,就這樣吧。
行李箱拿出寢室后陳慎禮向我走來,熟練度接過我手里的行李,往校外走。一路上惹得不少人頻頻回頭,有種招搖過市的感覺,我只好從另一條路往外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他已經等在那里。
上車回了家,還是熟悉的感覺。
這個人真的很有分寸感,幫我把行李拿上樓后也沒有過多的停留。
我只好給他發消息:“以后每個月我把房租給你吧,不夠的話就先記賬行不行?”
沒過多久,想來是他到公司了才回的消息:“好。公司有交接儀式,我點了外賣,你吃了飯再去上課。”
這件事和賀婉君簡單講了之后,拿了外賣坐在桌前。傍晚賀婉君打來電話,聊了二十分鐘掛斷電話后我拿著門禁卡去了修復室。
打開門,一個黑影坐在那里,我沒有開燈走了過去。劉澈將手支撐在桌面上,這是睡著了?
我放輕腳步往收藏室走去,剛走到門口身后就有聲音響起:“別進去。”
燈被打開,劉澈睡眼朦朧的看著我說:“我在整理,里面有點亂。”
“需要我幫忙嗎?”我詢問道。
劉澈擺擺手,借著燈光我往里看了一眼,工具擺放的到處都是,收藏品的位置也放的很亂。這整理起來,沒有個半天肯定整理不完。
劉澈冷冷的說:“下個周會考試,你回去好好準備,別沒有長進。”
“怎么又要考試啊?”我的印象中仿佛昨天才考過試。
“每個月都會考。”他說的極為得意,就是苦了像我這樣不想考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