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留下來!我不相信周墨辰會這么對我!”賀婉君看了眼村外等著的人,堅定的說:“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員,對付這幾個刁民綽綽有余!”
訓練有素?!
我恍然明白陳慎禮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施工隊的,不過是借此由頭進入六合村,不然平白來了這么多人,肯定會引起懷疑,說不定還會被攔在村外。
“一起去吧,你總不能把危險全往自己身上攬吧。”云深也站出來,陳慎禮沒有拒絕,誰也不能保證先離開的人就會百分百安全。
借著施工隊的名義在村里扎了帳篷,陳慎禮和云深在一旁商量著對策,我和賀婉君聊著天。總之就是這件事沒出問題最好。
周墨辰,你不能辜負一個愛你的女孩子。
暮色漸漸籠罩住我們,聚集的火光向我們傳遞了六合村的人們在那個寺廟的方向。
“現在去周家祠堂么?”我站起身走向陳慎禮,他將我拉入懷中,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陳慎禮清冷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他抱著我站起身,賀婉君也連忙站起來:“我也要去!”
“周墨辰今晚肯定會來找你的,替我們打好掩護。”陳慎禮看了眼賀婉君,抱著我往周家祠堂走去。
“要不……我自己走?”我盯著他的眼睛,和今晚的夜一樣黑。這個人總不能就抱著我到那里吧,我還是可以自己走的。
他垂眼嘆了口氣說:“如果被發現了還得趕緊跑,給你省點體力。”
“你不也要留點體力,這樣別人就追不上了。”我好笑的看著他。
聽見我這么說,他的眼睛里染上別樣的情緒,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要不要試試?”
“試什么?”我問。
“自己想吧,我的言言。”陳慎禮一聲輕笑,這個人什么都不說我自己怎么想!
別讓我多想,我想不明白。
到周家祠堂門口,楊紹海已經靠墻等在那里了。
“喲,還真來了。”楊紹海很輕佻的看向我說:“這個男人可不簡單,你小心點吧。”
陳慎禮將我放下來,我不滿的說道:“別胡說,這是我男朋友。”
楊紹海點點頭,走進了祠堂。陳慎禮牽起我的手跟了進去,這里的布局已經全然改變。
此刻只剩下一個牌位,是周銘澤的,香案上還有沒燃盡的香燭。
“牌位下面是喜服?”陳慎禮打量著四周,最后看向了一個角落,淡淡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點本事。”
“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早被打死了。”楊紹海不可一世的說著:“周銘澤可是娶了好幾個老婆,沒一個活下來的。這周家還是熱衷于給他娶老婆。”
“他不是死了么?”白天的時候見他的牌位也特別靠前,或許死了有幾百年了,周家人是有什么癖好,給死人娶妻。
楊紹海搖著頭,神神秘秘的說了句:“天機不可泄露。”
交談中得知,六合村每過幾年就會找出一個女人借著結婚的由頭獻祭給周銘澤。
最初的時候,老一輩的人在村里散步總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的輪廓,看見了的人第二天醒來就會莫名其妙的睡在了廟宇里。那個廟是在周銘澤死后修建的,他一生行醫,救人無數,村里人為了紀念他就修建了一個寺廟。
后來的某一天里,周家老兩口夢見了這位先輩,那一覺睡了整整一個月才醒,醒來后人也瞬間老了不少。之后的周家人變得神神叨叨,不知從哪里聽說要純陰女獻祭,往后開始到現在已經死了六個女生。
有一年還是出了意外,村里人一致認為這是陋俗,這個做法根本就是在殺人,于是他們聯合起來破壞了儀式,放走了那個女孩。結果那之后村里不斷有人離奇死去,有人傳是周銘澤來索命了。
還有一個說法是周銘澤接任了山神的職位,山神娶妻,陽人回避。
不管是哪個說法害人命就是不對。
“你說的辦法是什么?”白天的時候楊紹海說了有辦法,那現在也就還有機會的。
陳慎禮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我和楊紹海聊著,他比我更懂得抓住關鍵信息,我只需要問出我有疑問的就好,是真是假我的身后還有一個人可以判斷。
楊紹海拿出一張符紙點燃后放在了喜服的一個角,很快連同牌位也燒了起來。
“我騙你的,這件事你們自己去摸索吧。山神會降罪的!”說完楊紹海如同變了一個人,瘋瘋癲癲的到處跑著,還從角落里拉出了幾個人:“你看,這里的人就是這么弱,連我都能迷暈他們。”
“走吧。”陳慎禮牽著我向外走去。
臨走前我好像聽見楊紹海說了一句:“連目標都搞不清楚么?小姑娘,我可救了你一命呢!”
會還的……
“你聽見他說什么了么?”我向著陳慎禮靠近一點,總覺得這里變得陰森森的。
“嗯。”陳慎禮很輕的應了一聲,更緊的握住我的手:“早該想明白的。”
我看向他問道:“想明白什么?”
“下午的時候我發現整個村子的布局是一個陣法,周銘澤不是要娶妻,而是需要人填充陣法。他的目的,或許是想要這個村里人的命。”陳慎禮邊走邊說著,他生前不是救人無數么,怎么會死后想要殺這么多人,而且他死了這么多年怎么殺人?
“死人怎么殺人?”我問。
“執念。一個人死前有很大的執念就會化作厲鬼,飄蕩在人間。”陳慎禮說著頓了頓:“……之前的人八字合不上,所以這個陣法一直不完整。”
“可陣法不完整他也能殺人,為什么要借助陣法?”剛才楊紹海說了周銘澤殺了村里一些人,既然目的是殺人為什么不直接全殺了,還要費盡心思設下一個陣法。
陳慎禮思考了很久才開口:“也有可能村里有懂陰陽的人在排局布陣,假借死人的名義……”
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不然報警吧。”殺人犯法,警察總會管的。
陳慎禮伸手在我的頭上點了一下,說:“你告訴警察死了幾百年的人殺了人么?”
這么說警察肯定不會相信的,說不定還會認為我有病。